返回第二十七章 你是何人(1 / 1)夜重轻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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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暗香趴在床上,面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迷迷糊糊的口齿不清的喊着疼。

沈凌霄过去用手试了一下暗香额头,额头滚烫,这孩子发着高烧还不忘喊疼。又掀开被子查看她背上的伤势。只见原本光洁的背上青痕紫痕交错,有的肿起了楞子。沈凌霄一阵心疼。

“药呢?怎么不给她上药?”蝉衣一向心细,怎么都伤成这样了,却不给暗香上药。

她在埋怨蝉衣,身上的疼痛加上对暗香的担心。让她说话语气重了些。

蝉衣委屈,眼泪流的更凶了,“主子,您有所不知,王府里的药房只有各院的主子病了,才会给抓药。下人们病了除非得到王爷王妃的许可,不然药房是不给抓药的。暗香的伤是王妃罚的,去求王妃自然是行不通。王爷那边奴婢也不可能求得来。”

沈凌霄微怒的眼神被无奈和歉意取代,她拍了一下蝉衣的肩膀说道:“对不起,是我一时心急,话说重了。”

蝉衣哭着摇了摇头,抓过沈凌霄冰凉的手用自己的手替她暖着,担心的说道:“主子,先别管奴才们了,您先去歇息一下,暖暖身子。”

“蝉衣,那是不是我伤了病了,我去药房取药就可以。”

蝉衣点头称是。

沈凌霄心下一喜,暗香有救了。

她看了下屋里,目光定在了针线笸箩里的剪刀上。

天知道她之前有多怕痛,本来就少生病,病了就拖,能吃药坚决不会打针。

此时为了暗香她早已顾不了那么多,卷起袖子露出纤细的左臂,右手执着剪刀咬牙用力划下。

“啊……嘶……”比预想的疼上许多,她低呼出声。

蝉衣大惊,赶紧拖住她流血的手臂,惊慌失措的说:“主子,你这是干什么?”

“小伤,没事,你去拿块干净的布来替我包上。”

“主子,我们只不过是卑贱的奴才,不值得主子这样对待。”蝉衣甚是差异她的做法。不由得对沈凌霄心生敬意,暗暗下决心,此后定当尽最大所能伺候好沈主子。

“什么卑不卑贱,我们都是一样的,平等的。况且这事儿是因我而起。”她看了一眼床上烧的迷迷糊糊的暗香又说到:“等暗香醒了别告诉她。”

蝉衣怎会不知沈凌霄的用意,哭着用力点了点头。

刚把干净的白布敷到伤口上,鲜血瞬间湿了过来。蝉衣害怕,不知所错。

沈凌霄也觉得划得是有点儿狠了,她用力挤出一个笑容对着蝉衣说道:“没事,这样才够真,才能拿到更多的药。你去给暗香盖好被子,然后我们去药房。”

涵王府的药房真不是一般的大,不小的院子两边整齐的摆放着几大排晾晒草药的架子。进得屋里,三面都是两人多高的药柜子。十几个小厮进进出出忙碌着。可见这位涵王爷醉心医术。

可笑的是这府里的下人却不享受这里的待遇。

屋内靠窗的桌子旁坐着一位体型中等,蓄着小八字儿胡的中年男子。想必是这里的管事的。

“商管事,我家夫人受伤了,来取药。”蝉衣礼貌的福了福身子。

那管事儿的撇了她们一眼,继续瞅着手里的书,“过来坐下,我给你瞧瞧。”

这还不如那黄胖子,连面子上的功夫也省了。

沈凌霄自小就怕见医生,此时闻着屋里浓重的中药味更是打怵。

“没什么大事,就是不小心摔伤了,有些青肿,还划破了手臂。身上发热。拿些药就行。”

那管事儿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略看了她一眼面色,又瞅了瞅她扶着的带血的手臂。低头写了一张药方,招呼过来了一个小厮去抓药。没有理会沈凌霄低头看着手中的书。

也没人给沈凌霄让座,更别提茶水了。

“沈夫人,你的药。”不一会儿小厮小跑着过来,把药递给蝉衣,嘱咐了用量,怎样处理伤口。

蝉衣一一记下了。

沈凌霄还真是个乌鸦嘴,回来的路上就觉得头脑昏沉,脚步发虚,面颊滚烫。

她真的发烧了。

“蝉衣,你进去吧,给暗香把药炖上,再给她处理一下伤。”

“主子,您的伤也需要处理呀。”

药就一个人的量,暗香伤的重,只能先让暗香用药,她拖个两三天不好可以再去药房抓药。

“我没事,小伤,我现在心烦,去竹林里里坐一会儿,一会儿自己回去,你不用担心。”沈凌霄这会儿身子滚烫,被这凉风一吹倒是舒服。

一夜没睡,又发着烧,身上难受,也怕回去蝉衣还得照顾她,索性不给蝉衣添麻烦了,让她安心的好好照顾暗香。

“那主子小心,要是难受就赶紧回来喊奴婢。”蝉衣虽然担心,但是她不会违背主子的意愿,由着沈凌霄去了。

沈凌霄累极了,瘸着腿扶着石桌做到石凳上。短短几十天就搞成了这幅狼狈模样,还连累的暗香受了重伤。

懊恼,悔恨,委屈一时间齐齐涌上心头,化作两行热泪在这没人的竹林里肆意流淌。

哭的累了一头倒在石桌上,滚烫的身子贴着冰凉的石桌到让她的心静下来了不少。

沈凌霄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会加重她的病情。但她不想离开,她不想面对暗香蝉衣,最起码现在不想,现在谁也不想见到。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小心着凉。”

沈凌霄困极累极了,哭的抽抽搭搭的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有人过来了也不知道。

听是个男人的声音,她一个激灵起的快了,不小心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

“嘶……”

来人身材欣长,一身浅灰色广袖长袍,腰间斜斜系着一条细细的同色腰带,一头墨发披在身后,一张温润的白玉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着微抿的薄唇和刀削般的下颚。气质慵懒但不失贵气。

只是不知为何带着面具,是毁容了吗?

“你受伤了,怎么伤的?”

声音慵懒低沉,甚是好听。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沈凌霄彻底清醒了,这里是王府后院,他看着也不像下人。

“自然是能进到后院之人。”男人也不恼,上下打量着沈凌霄。最后目光落在了她受伤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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