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霄本想问他为什么带着面具,但又觉得冒失了。必定事关人家的隐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打开食盒端出了山楂羹推到面具男人面前:“嗯……那个,我做的山楂羹,你尝尝。我……不想白拿人东西,我知道那药一定很贵重……但是这是我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了。就是不想欠别人的。”
面具男人对她的做法很是好奇。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他虽然素不喜甜食,但也尊重她的想法。拿起勺子轻抿了一口。
入口酸甜软糯,顿时口中生津,心头愉悦。随后又一勺送入口中,点头称赞道:“味道很好。”
“没有多好,你喜欢就好。”沈凌霄说着调皮一笑。
沈凌霄的幽默回答把面具男人也斗笑了。
“夜出尘,我的名字。”
沈凌霄也不扭捏,爽快说道:“我叫沈凌霄。”
“名字不错!”
“名字不错!”
两人异口同声,彼此又相视一笑。
这几天沈凌霄时不时的看着那棵大槐树发呆。
“蝉衣,怎样能挣到银子呢?”
沈凌霄手杵着下巴,看着大槐树若有所思的说。
蝉衣先是一愣,但是她们夫人一向想法奇特。
“您是王爷的夫人,应该想怎样能让王爷多过来几次。”她蹲下看着沈凌霄出神的侧脸,真心劝慰道:“王爷过来的多了,赏赐自然也就多了,月银也会按时送来,下人们……”
“唉!你个小古板,指望着王爷,咱们早晚得饿死。”沈凌霄抬手戳了一下蝉衣的脑袋,起身理了理衣服,“不饿死,也得被母老虎整死。”
母老虎两人都心知肚明,是王妃欧阳凝霜。
“嘘,小心隔墙有耳。”蝉衣赶紧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
沈凌霄无语望苍天,这憋屈日子过得。
“言归正传,怎样能挣到钱?”沈凌霄略带威胁的说道。
“嗯……”蝉衣岂会不知沈凌霄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一般内眷就是绣些绣片,托府里的婆子拿出去卖,不过这些都是失宠的夫人们维持生计办法,我们……”
说道此处蝉衣看了一眼沈凌霄低头绞着手指。
“这也可以。”她看着蝉衣眼睛一眯,“你会绣吗?”
画些新潮的花样子到不难,她必定来自现代,但绣花吗?她只跟着外婆学过那么一点点。
“会,就是绣的不太好。”蝉衣点点头又要摇摇头。“只是这要是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笑话什么,努力赚钱,天经地义好吗!”沈凌霄一拍蝉衣的肩膀,“等赚了钱,我们三个分!”
“不,奴婢不要……”
“你这小古板,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沈凌霄一唬。
“当然您是主子!”蝉衣一怔一愣,木木的点了点头。
“那就得听我的,必须要。你得给你自己攒嫁妆。”沈凌霄说着戳了戳她肩膀。
蝉衣满面疑惑,先摇了摇头,见沈凌霄戳她肩膀,又愣愣的点了点头。
这个小古板,沈凌霄心里又来了一句。
说干就干,蝉衣心细手巧,暗香确是愣头愣脑的帮不上什么忙。
几天下来,倒也绣了一些,交给府里的负责采买的余嬷嬷拿出去卖了。
那余嬷嬷为人敞快,进来爽朗一笑,给沈凌霄见了礼道:“沈夫人手巧,样子又新,好卖的很,价钱又高,只是别累着。”说着拿出一个钱袋塞进沈凌霄的手中。
沈凌霄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心下高兴,从钱袋里拿了一些塞给余嬷嬷,“余嬷嬷辛苦了,进来喝杯茶水再走。”
余嬷嬷一愣,旋即不好意思的一笑,“沈夫人,我老婆子该拿的都已经拿了,这多不好意思。”
嘴上这样说着,手里还是接了过去,面上更是笑上加笑,“那老婆子我恭敬不如从命啦!沈夫人别累着,休息好了,要是有绣片了,找我老婆子就行,走啦!”
余嬷嬷又是爽快一笑,把钱揣进怀里,道了谢,脚下生风的离开了隐月阁。
沈凌霄掂了掂手里的钱袋,“这位嬷嬷看着人挺好。”
“还不是因为绣片抢手,拿钱拿的多!”
沈凌霄回头,不知暗香什么时候站在了屋门口,面色还是有些苍白。
这话出自暗香之口,沈凌霄有些不太相信。
“暗香!”
蝉衣怕暗香影响她家夫人的心情,略带斥责。
暗香明显不太高兴,没答话,扭身回屋了。
沈凌霄看着这小蹄子不寻常的反应,只当是惊吓未愈,也没多想,只想着怎么逗她开心。
这些天蝉衣更是劳累,绣绣片之余紧赶着把沈凌霄要的男装做好了。
真是难为了蝉衣这丫头。
沈凌霄把月白色的男装换上,正正合身。头发归拢在头顶,挽了个发髻,用一条月白色发带固定。身材本来就清瘦干瘪,到省了裹胸了。
把折扇一拿,也真真像个翩翩公子少年郎。
拿着折扇扇柄抬着暗香的下巴,有模有样的粗着嗓子说:“这小妞长得标志,陪本公子吃个饭可好呀?”说着色眯眯一笑。
俩丫头被她痞里痞气的样子都快惊掉了下巴,这俩人自小长在王府,哪里遇见过这种市井之人。
“主子……您……这是跟谁学的?”暗香眨巴着眼睛不敢置信。
“本公子我还用跟谁学,这是与生俱来的气质。”说着转了个身,“怎么样,像不像?”
“主子,您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在屋里玩玩儿也就算了,可别出去,万一被王爷碰到可就不好说了。”
“王爷,怎么可能。他早把我忘了。”
自打进了王府,就见过两面。怎么可能在她穿上男装的时候就撞见王爷。
沈凌霄试好了男装,一颗心就飞到府外了。本想着选个黄道吉日溜出王府,但是一颗心早已耐不住寂寞,迫不及待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把俩丫头哄骗到东厢房,立即在屋外上了锁。
沈凌霄能想出的不能连累这两个丫头的唯一办法,是把这俩丫头锁在屋里。
蝉衣暗香大惊,不明白她们主子的用意。一时慌乱,用手“啪啪”使劲拍这门喊到:“主子,您这是干什么,是奴婢们犯了设么错吗?”
“主子,你干什么把我们锁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