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与他老子爹拌嘴,他爹一气之下打了他。他心中气闷,跑了出来喝的大醉。”
“为何?”
“他在户部任职,因着他爹的地位和人脉,任户部郎中。虽然刚上任没多久,但是兢兢业业。自然知晓历年收成的年表以及财政收支。还有一些以往赈灾的详情,他不满这些朝中大员的作为。在他那圆滑的爹的教导下,虽然有些气恼,倒也不至于去得罪谁。这次西边的灾情让他无法忍受这些只为头上乌沙,不管百姓死活的官员。他找他爹理论。”
百里湘喝了口茶继续道:“他爹居然说救民先救官,认为官员贪污理所应当。还反问他饥民还是人吗?要不是大小官员分发灾粮,灾民早已饿死。说灾区他是亲自去过的,他亲眼所见饥民吃土,吃树皮,甚至易子而食。他一乳臭未干毛头小子懂得什么。要保住官位,保住他李家的基业,要事事依文而行,时时照章办事。那李大公子李逸川年少气盛,满腔为正义现身的热情,怎么能受得了他老子这样的‘教诲’。当即气的浑身发抖,大声辱骂他老子,枉读圣贤之书,枉为人臣。他那个爹被他引以为傲的儿子这样的唾骂,几乎暴怒,伸手就打了他,还不解气又随手抓起一个棍子,幸好被闻讯赶来的李夫人制止。李逸川失望至极,跑出府外。没什么经验还去喝花酒泄气,酒入愁肠没喝几杯就醉了,与人家起了争执,幸好遇见了机敏聪慧的本王。”
百里湘绘声绘色的说到这儿,得意的一拍自己的胸脯。
沈凌霄自从来到这个异世,关在涵王府内,也确实没有过什么新鲜事儿听,正盯着百里湘,听得入神。见百里湘不讲了,赶紧追问:“然后呢?没有啦?”
百里涵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始终没什么表情。
“有呀,当然有了。”他对着沈凌霄神秘一笑,看了百里涵一眼。略一犹豫又道:“出来被冷风一吹,这家伙清醒了不少,说……说……”
“哎呀!怎么又不说了,他到底说什么了呀?”沈凌霄追问。
百里湘望了百里涵一眼,百里涵几不可查的对他为一点头,他才干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嗓子干了。”
沈凌霄赶紧给他添了茶水。
他嘿嘿一笑道:“嫂嫂贴心。”
“少贫嘴,快说!”
“他说,现在朝中党派林立,太子与贤王皆为一己私利,不管百姓死活。朝中重臣无不谋心机,揣摩上意。还说社稷者不能爱民,不能利民,而求民之亲爱己,当然不可得也。五皇子一派儒雅之风,养尊处优。顶多手捧圣贤,抨击一下时政,然而并无经验,更无作为。其余皇子皆庸庸碌碌,不值一提。哭诉世风至此,谁人之过。”
“好大的口气,这人虽然有才,然不懂得隐忍,太过狂傲,易招祸患。”百里涵惋惜一叹。“是多应该跟他那爹爹多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