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关的,你要再调戏我,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自从认识半年来,要么是小贼,要么是全名,秦枝聘第一次这么叫关斩,同时眼神凛冽如寒霜。
关斩连忙松开她的手腕,气喘吁吁的说:“你,你先别跑,我,我没,没调戏你,有事跟你说。”
秦枝聘粉嫩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只要他再过分的说一个字,呢么自己的拳头就狠狠的锤在他的脸上。
“呼呼。”
关斩稳住呼吸继续说:“钱我不能要。”
看着关斩严肃认真的样子,秦枝聘小拳头松开有些愣神,不是抓住我问我过分的问题?说过分的话?
真的不想要这个钱?
“你真不要?”觉得很了解关斩的秦枝聘再次不确信的疑问道。
“不要,真不要。”
关斩态度很坚决,秦枝聘疑虑渐消,接过关斩递过来的钱,准备稍后再问他为什么问出那样的问题。
正准备塞进口袋,关斩又一把想要将钱抢走,抢了一下,没能抢走。
眉毛竖起,娇叱道:“小贼,你到底想干嘛。”
关斩的愕然与痛苦,他没法说,说了也没人信,一切的原因还是那脑海里闪过的该死文字和声音。
关斩从刚才开始一直以为,将钱还给秦枝聘之后失败惩罚的倒计时就能结束。
可是没有!
它没有结束!
自己都松了手,秦枝聘都准备塞进口袋里了。
任务失败倒计时:49分33秒,32秒,31秒。
倒计时仍在继续!
只一瞬间,关斩就想明白了,肥羊为了感谢自己,想给自己钱,无奈自己走了,他委托正义使者转交给自己,在接过来的一刹那,默认自己接受了这一千块的馈赠。
可要还回去,就绝不是还给秦枝聘了,要还的人是那个大肥羊。
关斩心里杂草丛生,一根草,两根草,一万个草。
“我想亲自还给她,这样也能证明你确确实实的跟我说了,也能让她明白,救她不是为了想获得什么。”
关斩的眼神让秦枝聘短暂的恍惚,很感动,正义使者很感动。
“你别捏我肩膀,捏疼我了。”
关斩的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按理说,凭她觉醒者的身体素质不应该会被关斩捏疼,可是她如今微微低着头耳垂有些红,声音也细声细气的。
“对不起,对不起!”
关斩连声道歉,抓着肩膀的双手摊开轻轻揉了揉。
“你起来。”
秦枝聘用力推了他一下,关斩踉跄着止住身形,好家伙,觉醒者力气就是大!
“我跟你一起。”秦枝聘把钱给关斩,声音更小几乎听不见。
两人争夺赛跑冠军一般回到了分开的马路边,都过去了十几分钟,怎么会有人站在这里等着。
人来人往,关斩环视了一圈有些绝望。
任务失败倒计时:40分06秒。
“你别急,等遇到了再还给她就行了。”秦枝聘是正常人的思维。
但此时的关斩想当正常人都不行啊,再过四十分钟关斩连人都不想当了!
“你知道她去哪了么,我现在去找她,没有将别人的钱留在身上的道理,哪怕是多一秒钟,我都不安心!”
关斩的话让秦枝聘又一次觉得自己之前真是太浅薄了,为自己的狭隘而羞耻,原来他是这样一个品格高尚,没有贪念的人啊!
39分55秒,真是多一秒都不能安心。
“具体不太知道,但好像是要去外围东区。”
“什么!”关斩焦急的吼了一声,要是还在集援点其他地方还好说,可要是去东区,那里虽说是集援点的一部分,但是东区是离交驳点最近的地方,那里可是军方驻扎的地区,一般人都进不去,更别说他这种没有身份的人。
关斩撒腿狂奔,祈祷着能在大肥羊进入东区前追上他。
倒计时:22分43秒。
荷枪实弹的军人守在大门口,一路都没有大肥羊的身影,进去了,大肥羊进去了!
关斩想死的心都有,怎么办?
双手撑着膝盖大汗淋漓,眼睛观察着四周,对于关斩来说,他根本就不习惯放弃。
脑海飞速旋转。
闯进去?不行!
翻进去?看着十几米高的墙壁,上面还缠绕着高且厚的电网,不行!
怎么办!怎么办!
“你好,我是秦枝聘,我现在要进去一下。”
关斩眼前一亮,看着亮出一张铭牌在守卫的军人眼前亮了一下的秦枝聘,自从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觉得认识她真好。
“给我吧,我帮你还给她。”
“不行我要亲自还给她。”
看着关斩执拗的眼神,秦枝聘有些为难:“这?你也进不去啊,要不我进去让她出来?”
“想想办法,真的,我要亲自还给她,越快越好!”
就在两人僵持纠结的时候,正好过来一人,正是那个带走痘男两人的年轻人。
“你们俩干嘛呢。”
秦枝聘眼前一亮,娇嗲的喊了一声哥。
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枝聘的亲哥哥秦卫国,颇具时代意义的名字,与只差三岁的妹妹取名叫枝聘天差地别的感觉。
听着妹妹的说明,秦卫国斜瞥了一眼站在旁边弱不禁风跟鸡仔似的关斩,若有所思的正眼开始看他。
“行,我看着他,让他进吧,等会儿我亲自送他出来。”
得到秦卫国亲自发话,关斩才终于走进了东区,这是他第一次,但却绝不是最后一次。
三十分钟后,关斩被送出了东区。
钱已经在规定时间内顺利的还给了大,不,那位姓徐的妇人。
关斩神情恍惚,连完成任务获得奖励的提示音都没有在意,脑海里回响着妇人说的话和看到的那一幕画面。
饱含热泪的接过关斩还回来的钱,莫名其妙的对他说了一句话。
我儿子死的不亏!
关斩被催着离开,看不见她之前最后的一幕画面,在关斩脑海里清晰立体,萧索但并不哀伤。
充满自豪感的女人,即便是泪流满面花了妆容仍对离开的关斩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带着另一种情感,自豪,骄傲。
那是一片片林立的墓碑,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笑容阳光,对未来充满期许的年轻人。
捏着抹布的手仔细的擦完祭台和墓碑,拂过照片时,一直稳稳的手颤抖不停。
双手抱住墓碑哭声不绝。
“我儿子死的不亏!”
关斩现在,甚至很长段时间都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明明哭的呢么伤心。
碑上书—为家国,儿所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