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小狗会怎么帮你成为英雄?”赵源俭问。
“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她们要我先随便加入一个宗门。”陈云慢条斯理的说道,“然后只要我成功加入宗门,公羊小狗会以魔头的身份打过来,到时候在宗门陷入生死危机之刻,我挺身而出,败退了她。”
“如此一来,我就会成为宗门重点栽培的对象,到时候会有更大的宗门想过来挖我,等我加入更大的宗门后,公羊小狗会再打过去,我又挺身而出,如此反反复复,我就会成为梁州各大宗门都知道的英雄。”
陈云说的轻轻慢慢,也是有理有据,听起来简单没有弯弯绕绕,赵源俭却听出来了,这个计划并非不可行。
有时候越简单的方法,越不可信的方法,恰恰是最容易成功的方法。
先前陈云说的那个计划,赵源俭明白,这个计划的内核不在陈云,而在那个叫做公羊小狗的人。
这个计划的成功,只能建立在公羊小狗非常强大这一点上。
也就是说。
若真的如陈云所言,公羊小狗一定是个强横无比的存在,而且比自己先前所想的还要更强。
难不成,不是法相,是元婴?
赵源俭不由有一些的心惊。
当下的梁州,元婴修士,那简直就是俯瞰芸芸众生的超绝强者,那些大宗门里,可能有老祖是元婴的,还有更大的宗门,宗主长老之类的也是元婴。
九州大陆,并不是真的只有九州,而是有一百零九个州。
而梁州。
在一百零九个州里面,排在最后一位。
更是总体实力最弱的那一个州。
九州大陆,是越往北,越不繁华,实力越弱,因为更强的那些存在,都已经去了其他的地方。
梁州处于九州大陆的最北边。
虽说远没有到尽头,不过众所周知,梁州再往北,有非常神秘的天幕禁制存在,没有人能穿过天幕禁制。
既然没有办法穿过天幕禁制,没有办法再去往更北的地方,梁州自然也就成为了九州大陆名义上的最北边的地方。
而云溪山所处的这一片地方,几乎已经是梁州最北边。
也就是说,这里是整片大陆最弱的地方。
在这一片地方,元婴几乎是传说中的存在了,强如赵源俭,也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元婴修士,云溪山有史以来,也是一个元婴都没有出过,最高也就是法相。
包括赵源俭自己,也明白,自己这一辈子,最多也就只能修到法相,甚至能到金丹九层,都已经是造化中的造化了。
本来苏沐涵是最有机会能超过法相,甚至超过元婴的存在。
只要好好的教导她,假以时日,以她的天赋,超过元婴并非不可能,甚至还有很大的可能,可是谁能想的到,苏沐涵会突然被杀。
一想到苏沐涵,赵源俭的心里就不由得在滴血。
那可是他亲生女儿一样的存在。
一直以来,他都把苏沐涵和徐焕焕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甚至已经决定了再过两个月,就给苏沐涵和徐焕焕每人一个灵品的储物戒指。
以前没有给。
不是因为赵源俭没有。
而是他觉得,那时候的苏沐涵和徐焕焕用不上,毕竟常年待在紫竹林,也不去外面走动的,要了储物戒指确实没什么用。
再一个,他想给徒弟们最好的东西。
一般的储物戒指,他不想给,要给就给他能拿的出的最好的储物戒指。
本来他一直都有一个灵品储物戒指,考虑到要是先给了苏沐涵,却没有给徐焕焕,有失公允,甚至会让徐焕焕觉得师傅偏心。
所以打算给苏沐涵的那个储物戒指也就一直没有给,前些天他才得到了第二个灵品储物戒指,是用了很大的代价换来的。
可是现在,两个徒弟却不在了。
赵源俭不由心里非常的悲凉,久久没有再开口说话。
陈云见面前的老人突然眼神呆滞,不由有一些的奇怪,轻轻的说道:“宗主?”
赵源俭反应了过来,他看了陈云一眼,淡淡的说道:“听了你先前说的那个计划,老夫觉得,以老夫现在的实力,想要替徒儿报仇,短时间里怕是不可能了,不过老夫有一个问题。”
“宗主但说无妨。”陈云轻轻的说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把这些告诉我?”赵源俭看着陈云说道,“若一切真的如你所说,你只需要乖乖的待在山上,等着那个公羊小狗打上山就行了,而且不管你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名义上你和公羊小狗算是一伙的,她也不会杀你,她还会让你成为瞩目的存在。”
“没错。”陈云说道,“要是只为了我自己着想的话,我一定不会把这些话告诉给宗主,不过我并不是全为了自己想,我也为了宗门着想,我更为了两位师姐的师傅着想。”
“怎么说?”赵源俭眯起眼睛。
“实不相瞒,两位师姐与我虽然相处短暂,但是我却被两位师姐的性格深深的折服,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教出像两位师姐那样单纯的徒弟。”
“你的意思是,我把她们给教坏了?”
“不是,宗主请不要多想,我先前说的那些话,并没有其他含义,就如字面意义,我喜欢两位师姐的单纯,而且我认为,能够教出两个那样单纯徒弟的人,一定不会是坏人。”
“呵呵,我可是刚杀了七个师弟,你应该看见了吧?那天云溪山不少的弟子应该都看见了。”
“何止是不少的弟子,宗主和前任宗主已经长老大战的时候,整个云溪宗上上下下所有的弟子,几乎都看见了。”
“我的行为不是好人。”
“我不那么认为。”陈云轻声的说道,“据我听说的,是前任宗主和长老先攻击的宗主,而且,宗主本来就痛失爱徒,他们作为宗主的师弟同门,不仅不体谅宗主,反而还试图杀害宗主,那么他们被宗主所杀,不说死有余辜,也是死的不冤。”
“你有所不知,我那几个师弟,认为我的性格古怪,沐涵和焕焕死了后,我一定会找云溪宗还有他们几个算账,甚至可能会不惜毁掉云溪宗,所以他们才会先对我出手,而且他们的本意只是想让我废掉修为。”
“没有一个人的性格是完美的,只要是人,那就一定会在性格的某些方面存在问题,宗主的性格古怪,难道他们的性格就不古怪?况且废掉一个金丹修士的修为,和杀掉那个修士有什么区别?”陈云轻声轻语的道,“宗主无需自责,前任宗主和长老的死,是他们自找的。”
“你这小子....”
赵源俭眼含深意,仔细审视了陈云一番。
笑了笑。
没有把话继续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