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外衫脱下,露出宽厚的肩膀。
左肩胛一把巧夺天工的玲珑锁将他整个臂膀贯穿,伤口已经结痂了,疤痕脱落,露出白皙的嫩肉。
夜炽皱眉看着他,语气有些凝重:“解开锁后,就得将玲珑锁从你身体里扯出来,就相当于已经结痂的伤口就得重新被撕裂,然后再结痂痊愈。”
玲珑锁泛着红光,锁身上全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锁分四部分,延伸出来的地方雕刻着四种形态,分别是玄武、朱雀、青龙、白虎。
雕刻的形态栩栩如生,仿若马上就要从锁上盘旋而下一般。
玲珑锁从他体内贯穿而过,前方是青龙白虎,后面则是玄武和朱雀,中间的锁芯贯穿隐没在他体内。
纳兰容邪满脸严肃的点了点头,“只要能重新修炼,吃点苦头算不得什么。”
不过是再体会一遍锁插进体内的痛意,他受得了。
夜炽看着他视死如归的表情,夜炽淡淡一笑。
“不用太紧张,我不会让你死的。毕竟,你死了败坏我的名声。”
玲珑锁可是她的东西,若是在她手上把人给搞死了,之后她还怎么面对乡亲父老。
听了前半句,他本来还有些感动,后半句一出来,他瞬间无语。
“我谢谢你!”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她淡淡说完,指尖在锁眼拂过,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皮肤,纳兰容邪的脸颊泛起一层淡淡的粉。
君引眉头轻皱,脸上有些不悦。
纳兰容邪心中那点小旖旎,被这冰冷的恨意给刺激的分毫不剩。
夜炽轻抚着四头雕塑,嘴里念念有词:“青龙右三圈,白虎左三圈,朱雀正三圈,玄武反三圈,玲珑锁开,诸事如常,是以,玄力得复!”
她朱唇轻启,恍若梵音。
纳兰容邪只觉身体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意,她手握着白虎雕塑,轻轻转动。
“嘶啦!”
血肉撕裂的声音传入耳中,“唔”闷哼声传来,纳兰容邪的脸色瞬间惨白。
夜炽满脸严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若是忍不住了,就说一声,我把你迷晕,就体会不到痛意了。”
纳兰容邪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这痛,他得牢牢记住,往后定一一寻回来!
夜炽并未言语,专心致志开锁,不过片刻,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开锁的难度,不是在于怎样打开它,而是要在打开的前提下,不伤到纳兰容邪,若是不小心叫他灵力亏损太严重,往后无法修炼,她就是最大的罪人。
再者,开启玲珑锁后,体内被封锁住的磅礴玄力会一下冲上来,若是没人在旁帮他疏导,恐怕会直接爆体而亡。
她手上玄力加注,轻轻转动锁眼,细微的咔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开了一道,还剩下三道,成功了四分之一。
纳兰容邪除却脸色有些苍白外,一切正常。
不过肩胛处伤口的血液蔓延而出,染红了她的柔荑。
她拿出一粒褐色丹药递给他,淡淡道:“吃了!”
纳兰容邪还未开口,她又接着道:“止血丹!”
后者伸手接过,毫不犹豫的放入嘴中。
丹药入口即化,肩胛上往外喷涌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眼中划过新奇,但随之而来的痛意却叫他倒吸一口凉气。
夜炽满脸认真的扭动第二道锁眼,往左边微微转动,血肉拉扯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手握着锁眼,能够更直接的感受到,不过她没有犹豫,紧接着转了两下。
纳兰容邪薄唇紧抿,豆大的汗珠滑落。
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整个微微颤抖,被疼的。
良久,夜炽重重松了一口气,伸手将额头上的汗珠擦拭完。
其实她也不轻松,每打开一道,就耗损一部分玄力,此时竟觉得有些虚弱。
君引见此,皱着眉头道:“要不,剩下的我来吧!”
“也行,但你一定注意好力道,不然把他给废了可就麻烦了。”
开锁的顺序她刚刚已经说了,君引应该记住了。
君引点点头,站到纳兰容邪身侧。
夜炽退到一旁调息,纳兰容邪本被刺骨的痛意刺激着,此时却只觉如芒在背。
“纳兰公子此后,应该就要离开这里了吧?”
他淡淡的说着,语气平常。
后者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
“是,之后要回族里了!”
“挺好的,那就祝你此后一帆风顺,无病无灾!”
“”
夜炽和纳兰容邪都一阵无语,这是什么鬼祝福。
两人还未来得及开口,君引却转动他后背的锁眼,痛意袭来,纳兰容邪无法顾及其他。
他几度差点疼得昏厥,但想到之前在角斗场的种种待遇,他就咬牙坚持下来了。
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总算是将锁解开。
夜炽满脸严肃的看着已经被解开的玲珑锁,接下来,就该取锁了。
她看着纳兰容邪,语气严肃:“准备好了吗?”
“嗯!”
他脸色苍白,一双眸子却亮的出奇。
夜炽单手握住锁芯,一咬牙,往外使劲一抽。
“噗呲!”血肉分离的声音传来,鲜血喷涌而出,溅得她浑身都是
玄力瞬间冲击而来,纳兰容邪直接吐了一口鲜血。
夜炽往他嘴里塞了一粒丹药后,连忙盘膝坐下帮他梳理胡乱冲撞的玄力。
君引见她脸色渐渐趋于苍白,直接坐下给她渡玄力。
本已经玄力枯竭的丹田,一下变得充盈,夜炽微微侧头,说了句谢谢,继而全神贯注帮纳兰容邪平息。
各色玄力在这一方小小的结界中横冲直撞,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平息下来。
纳兰容邪此时已经晕了过去,伤口正潺潺流血,夜炽收回手,拿出一瓶白色粉末撒在伤口上,伤口瞬间结痂。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君引连忙将她扶住,玄力源源不断注入她体内。
她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总算是有惊无险!”
“嗯!”
君引神色淡淡,但眸底深处却藏着一抹不悦。
夜炽似有所感:“别不开心了,这本来就是我答应他的事,理当允诺!”
“嗯!”
他淡淡应着,将她打横抱起,头也不回的走了。
至于纳兰容邪,在冰冷的地面躺了一宿,若不是自身身体素质好,恐怕直接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