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国,都城新郑。
韩桓惠王一大早就接见了相国张平。
待到相国张平到来,韩桓惠王笑道,“相国,这么早来见寡人,所为何事啊?”
张平拱手,“大王,臣来是为了秦赵之事。”
韩桓惠王来了兴致,“哦?相国请讲!”
张平道,“秦国公子政乃秦国太子嫡子,现如今被赵国软禁,臣建议可以派坐探将消息传到秦国,再派刺客袭杀秦国公子政。”
韩桓惠王疑惑道,“秦国太子嫡子?何许人也,为何赵国要软禁此人?”
张平解释,“秦国公子政,今年八岁,五年前被其父弃在赵国,因其母赵姬是富商之女,才幸免于难,如今质赵,本可在赵国安稳度日,却因爆论惹祸身。”
八岁稚童……韩桓惠王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八……八岁,哈哈哈,赵国竟沦落到要欺负一个稚童来找回颜面了吗?哈哈哈,笑煞寡人,哈哈哈哈。”
张平知道这个消息很离谱,但知晓嬴政所为后,他并不觉得好笑,“大王,此子可是在赵国说了一句‘他归秦之日,便是六国灭亡之时’,虽只有八岁,却不可小觑啊!”
韩桓惠王满不在乎,“一个稚童说的话也能信?他才几岁,知道个什么,赵丹这些年恐怕是被秦国给打软了,竟然会怕秦国一个孩子,哈哈哈,寡人不行了,让我先笑会儿。”
赵国这些年国力强盛,夹在中间的han国没少受他们的气。
秦国虽然也时不时欺负一下han国,但那是一直在欺负,怨气已久,久的都有些习惯了。
赵国这种新来的混混收保护费,自然让他们怨气更胜。
张平等韩桓惠王笑完后,接着道,“大王,此乃良机,若能将公子政斩杀于赵国境内,不仅可以使秦国出兵伐赵,还能断了秦国日后再出明君的希望,一石二鸟之策啊!”
韩桓惠王忧虑道,“这……万一秦国知晓是我han国所为,那可如何是好?”
张平知道自家大王胆子不大,所以极力劝说,“大王,此记若是成了,可保han国十年无忧啊,就算秦国知晓是我han国所为,届时也晚矣。”
现如今,能够跟秦国碰碰手腕的,几乎没有,更别提han国还不如赵、魏等国。
han国这种国家,夹在秦赵两国之间,自身实力又羸弱不思进取,只能靠这种左右逢源之策,方能保全自身。
韩桓惠王犹豫不决,他害怕秦国知晓后,发兵攻韩,如今的秦国别说两线作战了,就算是三线、四线,甚至五线作战都不在话下。
打赵国的同时,对付一下han国,几乎毫不费力。
张平的计策固然好处甚多,可后果也让人不得不掂量掂量。
“寡人还是担心,万一秦国反攻我han国,其余四国不来驰援,我等该如何是好?”韩桓惠王道。
张平立刻道,“臣可派遣使臣去游说各国,一旦秦国反攻我han国,呈吞并六国之势,臣相信其余四国不会无动于衷的。”
韩桓惠王犹豫再三,顿时下定决心,“好,杀,给寡人杀,为了han国子民日后能太平,必杀此子!”
……
魏国,大梁。
魏安釐王正欣赏着音律和舞姬的舞姿。
魏安釐王每日除了处理政务外,最常做的事就是听音乐和看舞蹈。
这大概就是古代宅男的雏形吧,不过这位可是牌面最大的宅男。
正看的高兴,魏安釐王身旁突然来了一个寺人,附耳跟他说了两句后,魏安釐王开怀大笑起来。
同在席间的信陵君魏无忌发问,“大王,何故发笑?”
魏安釐王收拾心情,笑道,“赵国把秦国太子嫡子公子政给软禁了,只因那稚童说了句,他归国之日,便是六国灭亡之时,哈哈哈,有趣,实在有趣,春申君,你觉得如何?”
信陵君魏无忌沉吟片刻,旋即道,“据臣所知,秦国太子楚的嫡子公子政不过才八岁,纵使口出狂言,也不至于让赵国如此不顾颜面的对付一个稚童吧?”
魏安釐王拍了拍桌子,“正是如此,如今这个天下,百姓皆知秦有吞并六国之心,一个稚童在异国他乡说点狠话,也在情理之中,赵国恐怕是被秦国在长平吓破了胆,以至于会忌惮一个八岁稚童说的话了。”
信陵君魏无忌颔首,“恐怕赵王是担忧此子入秦后,不日会成为赵国大敌,不过据臣所知,秦国太子楚一诞下一子,名成蛟,深受华阳太后喜爱,就算公子政回了秦国,没有华阳王后的支持,他也做不成太子,更妄谈王位。”
魏安釐王知道春申君黄歇手底下坐探甚多,“信陵君,寡人有一策。”
信陵君魏无忌立刻拱手,“大王请讲。”
魏安釐王激动地说,“秦王柱继位,太子楚定是下一任秦王,而如果公子政一直在赵国为质,那便无人与公子蛟争夺王位,倘若寡人助他归秦,待到赢子楚继位当了秦王,他们二人争夺太子之位,是否可以扰乱秦国朝政?”
信陵君魏无忌面露笑容,“彩!!大王此计甚妙,公子政乃太子楚嫡子,若归秦必定受百官和宗室拥戴,而公子蛟是华阳王后一脉,芈姓一氏定会鼎力相助,甚至楚国也会施以援手,届时两股势力较劲,定会让秦国朝堂大乱。”
魏安釐王开怀大笑,“哈哈哈,八岁小娃也敢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灭我魏国,诏命,速将公子政找到,保他入秦与太子楚次子蛟争位,乱其朝政!”
信陵君魏无忌起身拱手作揖,“诺!”
……
赵国,邯郸。
赵商府邸,嬴政正吃着零嘴,拿着竹简看书。
而站在他面前的赵姬,此刻却是心急如焚。
“政儿,你为何要在赵王面前如此胡闹,秦赵乃是世仇,赵王随时都有可能派兵来杀了我们母子,你父远在咸阳,如何能搭救我们啊!”
“母亲不是告诫过你,要与那赵国公子示好,不要与他们起争执,你为什么偏偏不听呢?现在甲士都以在门外围住,这如何是好?”
赵姬左右徘徊,溺爱的眼神中满是焦急,母子二人从小相依为命,虽有父亲暗中相助,但也不能让她们有个安稳的住处。
这些年颠沛流离,她们一刻也未曾安心过,作为母亲的赵姬自知对儿子有亏欠,也从未对他打骂过。
好不容易等到了嬴子楚确立太子之位,她们终于不用躲藏了,却没想到嬴政惹出了这么大的祸。
“母亲,无需担忧,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能早日回到秦国。”嬴政笑道。
早日回到秦国!?赵姬没听懂,“政儿,你都说了回去之后就要灭了六国,赵王岂能放你!?”
“母亲,你相信政儿能灭了六国吗?”嬴政反问。
赵姬一愣,“这怎么可能?”
嬴政笑道,“是啊,连母亲都觉得不可能,赵王又岂会相信,母亲没看出府外甲士不过才四名吗?这说明赵王并未太过心,不过……”
赵姬急问,“不过什么?”
嬴政笑了笑,“没什么,母亲今日又漂亮了。”
他没有跟赵姬说他国刺客有可能会过来一事,说了也没用,徒增担忧。
赵姬白了眼嬴政,脸笑容却更胜,“油嘴滑舌……不过母亲还是不明白,既然政儿你明知道赵王不会信,还会大发雷霆,为何你还要说那般的大话?”
嬴政看向西南方,眼神飘忽,“母亲,我不是说给赵王听的,我是说给秦王听的!”
……
秦国,咸阳。
麒麟殿,秦孝文王嬴柱朝理政,商议完先王丧葬细节后,长史王宇侧身奏。
“大王,今日赵国邯郸传来消息,赵王将太子楚嫡子公子政软禁在邯郸,不许公子政踏出赵国半步!”
嬴子楚眼波流转,急忙问道,“为何?他们母子二人是否安然无恙?”
王宇看了眼秦王,见他没说话,便答复嬴子楚,“回太子,公子政与赵氏并无性命之忧。”
嬴子楚松了口气,而秦王却是疑惑,“太子,你之嫡子年方几何?”
嬴子楚立刻回道,“回大王,目下已八岁。”
“八岁?赵王为何要软禁一个八岁的稚童?”秦王看向长史王宇。
总览情报的长史王宇拱手道,“回大王,公子政有一言震怒赵国朝野,顾,赵王才不顾及颜面,软禁了公子政。”
“哦?讲!”秦王来了兴致。
王宇道,“公子政言:我归国之日,六国灭亡之时!”
话音刚落,群臣皆惊,纷纷看向长史王宇。
他们没想到一个八岁的稚童,竟敢当着一国之王,说出此等霸道之话。
不多时,朝堂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彩!彩!彩!不愧是我秦人,不愧是我秦国的公子,太子,即刻派人将他们母子二人接回咸阳,寡人倒要看看,我孙儿是何模样!”秦王大笑道。
嬴子楚分外欣喜,但在秦王身旁的华阳王后,却是一脸不快。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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