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邪祟另有其人。”
沈梦渔:哇,你这么想真是省了我不少麻烦啊,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沈梦渔故作悲痛道:“可是现在就连祖父祖母都认定了是我娘所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晚歌道:“为什么会认定是你娘呢?他们有什么证据吗?”
沈梦渔摇摇头:“祖母不肯说。”
蔚雪瑶道:“我们今日去各个死者家中,发现他们都因为不同的原因要离开几日,这些理由都很合理,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所以,一开始没有人发觉他们失踪。”
沈梦渔回想一下昨天沈府门前的人,发现除了那个王钏的妻子,其他人的印象都不大深,“那王钏是因为什么离家?”
蔚雪瑶回道:“说是帮人办事,他妻子说王钏为人内向老实,没读过什么书,平时靠给人出苦力为生。”
“他一般都会连着出去几天,有的时候三四天,有的时候半个月,说不准。”
江晚歌沉吟道:“王钏妻子总是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沈梦渔问:“怎么说?”
江晚歌道:“她一说起王钏的事,反应总是很快。你问她一个问题,她会回答很多,连家里几亩田都说了,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沈梦渔打心眼里觉得王钏的妻子是个无赖,对她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我看她就是诚心污蔑我娘,故意让我祖父祖母烦心,无非是想讨些银子花罢了。”
话一出口,沈梦渔心叫不好,什么钱不钱的,重要的是娘的名声啊!
江晚歌闻言侧目看了好一会儿沈梦渔,看的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好意思了,才张口道:“你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
蔚雪瑶面向沈清欢的墓,喃喃道:“为什么一定是你娘呢?她们怎么一口咬定沈府?”
沈梦渔朝着来时的路看去,对二人道:“原因自然是有的,不过我得先问问祖父祖母。”
三人傍晚又回到了沈府,沈老爷年轻时经商,走南闯北许多年,攒下不少家业,沈家在松江镇也是赫赫有名的富贵人家。
沈府自然也是修建的相当气派,当初沈老爷选府时,特意选在了松江镇的最北面,看起来离繁华之地颇远,但若是登上沈府后院里的阁楼,又可眺望整个松江镇全貌。
因此,沈府门外这条街上一般没什么人,除了最近闹事的,一直以来都算得上是安静祥和。三人见门口不见昨日闹事的人,可大门依旧是紧闭的,都明白这是被闹怕了。
门被欠开一条小缝,小厮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转,小声对后头的人讲:“快开门,小姐回来了。”
沈梦渔被感动的不行,终于肯有人承认自己是沈府小姐了!
正要进门,江晚歌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角,一个黑色的身影惚地闪过。
“看什么呢?进来呀。”
沈梦渔看江晚歌出神,也探头去看,却连忙被挡了回去。
“你先和祖父祖母说明情况,我去去就回。”
说完也不等沈梦渔回答,迅速奔向刚才的方向。
沈梦渔一脸疑惑,抬眼却正对上门口小厮奇怪的眼神……
沈老爷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回来一样,坐在前厅里等着沈梦渔,脸色看起来比昨天好了许多。
“祖父……我……”
沈老爷狮子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两人,沉声道:“先去吃饭。”
饭桌上,蔚雪瑶轻轻道:“我看沈老爷对你也还不错,你为什么总是一副很怕他的样子?”
沈梦渔似乎忘了这是自己家,说话也像做贼一样:“说不清,好像我天生就怕祖父。”
“祖父呢,说起话来总是瞪着眼睛,我一看他那个样子,就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是因为一看见我就会想到我娘的原因吧,他不喜欢我也算情理之中。”
蔚雪瑶点点头,又问:“你之前说,你拜师,你祖父是同意的。九天宫拜师收徒一向严苛,师尊又是亲传弟子,想必你祖父是费了一番力气。”
这个沈梦渔倒是不知,自己说要拜师,三天后祖父就把自己送走了。难道不是祖父讨厌自己才匆匆推了出去吗?
“九天宫拜师很难吗?”
蔚雪瑶放下碗筷细细道:“当然,首先你得是修仙世家出身,或者像江师兄一样是青玄长老的嫡传弟子,再或者得有所根基。嗯……就是说你是个普通人,但是天资过人,是个可塑之才。”
沈梦渔想了想自己好像三点都不占。
那祖父是怎么帮自己拜师的?给仙尊拿银子了?不不不,北苑不是那样人。
沈梦渔觉得这事自己不能细想,可能作者就是专门写了一个小炮灰给反派挡刀罢了。
说到反派,江晚歌怎么还没回来?
“小姐,有人来了,说是九天宫的人……您看。”
小丫鬟怯生生的对沈梦渔说:“是个男的。”
说曹操,曹操到。
“和我们一起那个?放他进来就行了。”
沈梦渔问的小丫鬟一脸茫然:“……好像不是。”
蔚雪瑶和沈梦渔对视一眼:那是谁?
沈梦渔看门前围着的一众下人,心道沈府的大门好忙,不是里面围满了人,就是外面围满了人。
下人们见沈梦渔来了,自动让开一条路。
“怎么不开门?”
管家低声道:“这人……太过古怪,所以还请小姐您来看看。”
古怪?有什么古怪的。
沈梦渔正要卸下门栓,管家低声道:“别。”说着指了指门缝。
沈梦渔按照指示,从门缝里往外看,就见门外站了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的人,那人身上的衣物不知怎的被撕的稀巴烂,露出的胸膛上也全是泥渍,依稀可见上面深深浅浅的抓痕,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没有泥的,还散发着恶臭。
蔚雪瑶在沈梦渔上方朝外看,疑惑道:“这怎会是九天宫的人?”
沈梦渔也觉得不像,那人气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好像拼死逃到这来。
管家小声问:“会不会是那群人冒充九天宫来骗咱们?”
下人们闻言都觉得有理,纷纷附和认定了是他们。
蔚雪瑶道:“不太可能,这人看起来像个男的。”
沈梦渔踌躇道:“江晚歌?”
那人好像正在气头上,不悦道:“不是,快开门。”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开始狂砸门。
蔚雪瑶和沈梦渔觉得这声音颇为耳熟,却又一时记不起是谁。
管家早就吩咐了下人准备了狗血和脏水,是人就泼水,是鬼洒狗血。众人看来的是人不是鬼,连忙把狗血放下,端起了脏水。
沈梦渔还想问他几句话,管家却上前把俩人拦下,“小姐,仙师,不必与他多说,定是他们又来闹,装鬼吓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就他们能想出来!”
话还没说完,两个小厮手脚麻利的打开大门,其余人端起桶就是一泼。沈梦渔阻止不及,顿时吓傻了眼。
脏水一泼,那人身上的泥洗掉了大半。
“薛崇文!”
“薛崇文!”
薛崇文顶着半片菜叶,气的发抖:“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我们也没想到是你。”
沈梦渔满脸歉意,蔫蔫道:“还以为是别人来找茬。”
蔚雪瑶转移道:“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别说是我们了,就是小师叔也认不出你。”
薛崇文满脸怒气,却不肯说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
气氛一时间有点儿尴尬,正巧这时管家来了:“小姐,和你们一起的小公子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江晚歌学着管家的语气进门道:“小姐,小姐,我回来了。”
沈梦渔忘了薛崇文还在气头上,没忍住笑了出来。
江晚歌也笑了一阵,这才看见坐在一旁的薛崇文:“薛师弟?你怎么来了?你这是怎么了?”
薛崇文没好气道:“你都能来,我不能来吗?”
江晚歌:“来就来,怎么还带菜哈哈哈哈哈哈。”
“和师妹客气什么,沈府有的是菜,还差你这几片!”
江晚歌笑的前仰后合,沈梦渔却笑不出来,蔚雪瑶只觉得头痛,连忙打插道:“别闹了,沈老爷还在等咱们。”
正厅内。
“如今之事,各位仙师怎么看?”
沈老爷靠在椅子上,面色平静,目光沉沉。
江晚歌道:“我们今日得知,这五人离家前都说明了原因,并无蹊跷。”
沈梦渔道:“既然如此又为何会一起出现在西山呢?”
江晚歌垂目道:“难道是有共同的目的?”
蔚雪瑶回忆道:“王钏说自己要去帮人办事,他妻子自然以为是去出苦力。
赵金水离家时并未留言,但他一般都是去赌坊,所以一开始他母亲没有怀疑他是失踪。
冯四家里做小买卖,但是一直赔本,几天前他说自己要去外地走货,十天左右就回来。
刘远风说去镇外看大夫,他前些日子受了点儿伤。
吴丰年说去看看自家田地长势如何,一会儿就回。”
沈梦渔道:“原因不同,时间不定。”
沈老爷悠悠道:“冯四我听说过,是个圆滑的后生,可做生意光是圆滑,没有头脑终究是成不了大事。”
江晚歌觉得有理,问道:“那依祖父所言,若是一个人经商一赔再赔,可还有心力继续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