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渔眼睛一亮,终于说话了!
“那是谁?”
“我父亲。”
盗版里对于江晚歌的身提及甚少,他父亲……自己还真不知道。
江晚歌看着自己手中的幽冥,很是珍贵道:“父亲说过,刀剑锋利,敌我厮杀固然有利,可这世道终会太平,利刃在手难免多染纷扰,不如一根骨头轻轻松松,自由自在。”
沈梦渔见他如此神情心里一酸,道理你都懂,可你后来还是把幽冥和圣墟碎片一起熔了,炼成了凌灭,杀了师尊,毁了九天宫。
“如果,有一天你拥有了很强大的力量。你会不会大开杀戒,随便杀了你想杀的人。”
江晚歌一脸迷茫:“……杀人?我为什么要大开杀戒?”
“爱而不得!”
江晚歌迟疑了一下:“怎么会?”
沈梦渔被这份自信噎住了,她讪笑道:“就是假设啊,你拥有了比青玄长老还厉害的灵力,你会不会杀了拒绝你的人。”
“没有人比我师尊更厉害,不止九天宫,整个修仙界也没有。”
沈梦渔:……怎么会没有!你将来就有了!
江晚歌一脸迷茫:“你到底要说什么?”
沈梦渔叹了口气:“额……没什么,就是希望你永远自由自在,所爱有所依,所愿皆可得。”
江晚歌别过脸抿嘴一笑:“那我也希望你永远长命百岁,无灾无难。”
沈梦渔笑的见牙不见眼:“那就看你的了。”
“我?”
沈梦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心,笑呵呵道:“你好好的我就长命百岁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一起长命百岁!”
江晚歌手指动了动,最后只攥紧了幽冥:“好。”
二人刚要动身,就面树林里一个蓝色人影一动不动的朝这边看。
沈梦渔这次学乖了,悄悄对江晚歌道:“薛崇文?”
江晚歌手指抵在唇上:“嘘!”
他谨慎的向前移动一步,只见黑暗里对面那人也稍微动了一下,紧握幽冥的手指关节分明,青筋微起。
对面的人从一棵树后迅速转移到另一棵树后,不过眨眼之间已经移动到离江晚歌最近的一棵树后了。
五丈外,那人影越发清晰,沈梦渔站在原地甚至可以看那人的脸,分明就是薛崇文了。
江晚歌离的更近,他没有放下幽冥,依旧是蓄势待发的气势:“薛崇文?”
“嗯。”
江晚歌又向前一步:“你怎么在这儿?”
“你们怎么也在这?”
江晚歌盯着薛崇文好一会儿,长出一口气转了转幽冥,敲了敲自己后脖颈:“我们还能干什么?”
他又上前一步,玩世不恭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干什么?”
薛崇文看向后面的沈梦渔,神色复杂的反问:“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干什么?”
江晚歌朝身后一指:“她是女的,我是男的,我俩自小相识一起长大,如今我未娶,她未嫁,我俩一起……”
沈梦渔被这俩人说的发懵,尤其是江晚歌这是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她刚要开口打断,突然浑身僵硬立在原地动弹不得,黑暗里,一只从地下伸出的手渐渐爬上了沈梦渔的腿,一路向上攀爬。
沈梦渔双耳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她想让江晚歌回过头来看看自己,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江晚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勾着嘴角邪笑道:“我们虽未立下婚约,可早就交付心意,我们对天地起誓,死生不弃,相爱相依,一起长,命,百,岁。”
江晚歌可以很确定对面的“薛崇文”不是人,在沈梦渔怀疑他是薛崇文的时候,江晚歌眼里看到的却是一团红色的影子。
可能有色差,但绝对不是薛崇文。因为现在的“她”长了一张和沈梦渔一模一样的脸。
“沈梦渔”一身红色嫁衣,面色苍白,红唇鲜艳欲滴,头戴凤冠,双肩颤抖不止,美目含泪阴沉着脸问:“天地起誓……死生不弃……相爱相依……长命百岁?”
江晚歌点点头:“不错,怎么?你第一次听说吗?”
“沈梦渔”歪头看了看沈梦渔,抬起宽大的袖子指了指自己的脸:“那我呢?”
江晚歌隔着红衣握住袖子里的手,贴着她的脸像教小孩子说话一样耐心道:“你,不是死了吗?”
“沈梦渔”眼神一滞:“我……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我死了,我死了。”
江晚歌急忙回头高声道:“沈梦渔!”
江晚歌的脸出现在沈梦渔眼中的一刻,盘在沈梦渔身上的手猛地消失不见,沈梦渔喉咙一松,心跳瞬间恢复正常,身体也能行动自如了。
沈梦渔下意识的拔出清道,剑身上映出远处一个红衣女子的脸,她面黄肌瘦,双颊凹陷,眼窝极深,嘴唇乌紫。
分明是一张病态的脸。
江晚歌一手用力,抓住这女子的手不让她逃走,另一手抽出幽冥,抵在她脖子上,飞身一转在背后掰过她的手用力一收。
沈梦渔看准时机快步上前,挥剑一砍,这女子仰头惨叫:“啊——”
这一声尖叫极其惨厉,沈梦渔不仅倒退一步,江晚歌离她最近,只觉的耳膜发痛。这女子身中一剑,一下子恢复了原本的形状。
她身形一矮,从江晚歌的胸口滑下来钻进了地里。
二人还未看清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通知雪瑶和薛崇文。”
沈梦渔立即运送灵力启动清道,她闭眼凝神片刻,忽然紧张道:“师姐和薛崇文在一起,他们会不会也……”
江晚歌牵起沈梦渔的手道:“走。”
二人有夜窥术加持在黑暗里跑的极快,不大一会儿就看到蔚雪瑶的身影。
蔚雪瑶半跪在地上,正在为薛崇文输送灵力。
沈梦渔见蔚雪瑶手里的清道和地上的另一把,这才上前开口:“师姐,怎么了?”
蔚雪瑶脸色苍白道:“我走了一会儿就遇见了薛崇文,明火符也用不了了,我们就准备一起行动,不知怎么就吹过一阵阴风,我再睁开眼,薛崇文就这样了。”
“无论我怎么叫他都没反应,我试着为他运转灵力,可是他的经脉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无论如何都没有反应。”
江晚歌蹲下身来,在薛崇文头上画了了一个蓝色的符印,大喝一声::“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