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岑看着垂着眼在自己耳边低声唱生日歌的少年，碎发被风撩起，露出了他微微泛红的耳尖。

嘴里含着的小块蛋糕似乎变成了蜜糖：“可以了，可以了。”

明岑终于良心发现，不再逗弄少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是想着给你过生辰的，反倒是像你在陪着我过了。”

踏了修仙之道，凡尘的一切皆该忘掉。

所以哪怕是金暮意，也没有过生辰的习惯，大家都自然而然地忘了。

辞镜倒不在意这个：“如果你不在，我也不会过生辰。”

因为有你在，才算是生辰。

辞镜曲起一条腿，将手放在面，而后抬眸看着她，笑着问：“开心吗？”

明岑毫不犹豫地点头，心道，简直开心得不能再开心了！！

少年殷红的唇瓣微勾，软着嗓音问道：“那岑岑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吗？”

明岑爽快地答应了：“可以，你说吧。”

辞镜：“秘境大比时，我要跟你一起去找惊虚。”

明岑脸的微笑顿时僵住了，想都没想就拒绝：“这个不行。”

辞镜试图说服明岑，轻轻地明岑的指尖，柔柔道：“你刚刚才答应我的，怎么可以反悔？”

“………”明岑哄道，“我没反悔，但这个不行，太危险了，你换一个好不好？”

辞镜不肯放弃：“但我想去，你一个人也不安全的，而且我去过好几次了，对白月秘境很熟悉的。”

明岑挑了挑眉：“我跟掌门师兄一起，论熟悉程度，你可比不他哦。”

辞镜挣扎了一下：“但是一年掌门已经带过队了……”

明岑解释道：“这次是月师兄带队，掌门师兄陪我去。”

明岑没有说谎，她醒了的那天晚就去和师尊说了花含霜和白月秘境的事了。

“小五你怀疑花含霜把惊虚在白月秘境？”

震惊过后，昭灵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明岑点头：“对，惊虚能斩亡魂，想要彻底杀了花含霜，我就必须把本命剑寻回。”

沉吟半晌，昭灵眉头紧拧：“那到时候让暮意陪着你去吧，你修为已恢复到了渡劫期，但怕花含霜会狗急跳墙，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明岑：“弟子明白。”

昭灵踌躇了片刻，还是开口：“小五，你知道…自己生了心魔吗？”

明岑身形一顿：“弟子知道。”

昭灵：“是因为两年前的重伤还是因为被花含霜影响了？……或许是因为辞镜？”

明岑默了半晌，回道：“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心魔的根源……弟子暂时还无法确定。”

昭灵看着她，微微叹息道：“心魔易生难除，小五，你若是除不了它，难登飞升大道事小，迷失心志入魔事大啊……”

明岑：“弟子明白。”

她顿了顿，又道：“弟子这么急切地想寻回本命剑，一是为了花含霜，二是为了这个心魔。”

昭灵一怔，有些不可思议：“这心魔同你的本命剑有关？”

明岑：“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或许找到惊虚过，弟子就可知晓心魔的根源了。”

“好。”昭灵轻轻颔首，“你一向聪明伶俐，为师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但若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同师尊说，不要一个人扛着掖着。”

明岑含笑道：“弟子知道了。”

……

…

看出了明岑是真的没有想答应自己的意思。

五官精致的少年蓦地失落了不少，浓密的睫毛垂下，薄唇抿起。

不说话了。

明岑：“………”

“真的不行。”明岑靠过去，低声哄道，“我们换一个好不好？嗯？”

良久。

少年抬眸，看向她：“那我换一下。”

明岑松了一口气，但几秒后又立马警惕起来：“咱们先说好了，危险的事情是不包括在可以请求的范围之内。”

少年眨了眨眼，笑道：“这个绝对没有一点点危险的，都用不着半柱香的时间。”

明岑这回放心了：“那你说吧。”

辞镜：“你亲我一下。”

明岑：“………”

“你…说什么？”

少年又重复了一次，还故意放慢了语速：“你亲我一下。”

明岑：“………”

用不着半柱香？？

你特么的谁亲一下要半柱香啊？？！

明岑的耳尖顿时红了。

而这边，少年对于自己调戏未来师尊的行为没有半分羞耻感，甚至还非常贴心地把脸朝明岑靠了过来：“岑岑你亲哪里都可以哦。”

看着突然放大了好几倍的俊脸，明岑的小心脏受到了惊吓，身体条件反射地往一旁挪了挪，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再换一个！”

之前那两次纯粹是意外，她怎么可能再亲？？

她又不是禽—兽！！

少年歪了歪头：“亲我很危险吗？”

明岑咽了咽口水：“不、不危险…”

少年疑惑了，又靠近了几分：“那为什么不可以亲？”

明岑几乎快要招架不住了，那名为“理智”的弦紧绷着：“你你…你才十六岁啊…我亲个什么亲？！”

辞镜：“其实我重生前已经二十岁了。”

明岑一时没明白过来：“啊…什么意思？”

此时，少年两条修长有力的手臂已经撑在了明岑的身侧，鼻息间充盈着他微淡的清香，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她几乎可以数得清少年长长的睫毛。

明岑忍不住又吞了一口水，心道，美色误人。

少年狭长的凤眸半眯着，显得有些慵懒，还软着声音说道：“你可以当我是二十岁了呀…”

毕竟他灵魂的真实年龄真的是二十岁了。

却不料想，先前还怂得不行的人突然冷静了下来，笑眯眯地说道：“小家伙，我今年已经一百多岁。”

你这点年龄还不够我零头呢！

“所以不行，你换一下。”明岑伸手推他，义正辞严地说道。

少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摁住明岑的手后，俯下身在她额间亲了一下：“岑岑，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辞镜笑得连眉梢都染了几分笑意：“都说可以随便亲了，怎么就只想到亲嘴呢？”

真的，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