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沐尧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种满桃花的广阔院子里,金龙雕塑,飞泉流水,奢华却不落俗,一切都精美的恰到好处。
一个绝美妇人正挺着孕肚散步,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抬头去看身旁扶着她的男人。
男人穿着玄色龙袍,那张脸……跟燕王如出一辙!
不,他不是燕王……男人蓄着胡须,看上去有三四十岁。
“我们的小龙儿就要出世了,给他取个名字吧……”妇人摸着自己的肚子,声音很温柔。
梦中,玉沐尧变成了稚嫩孩童,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牵着,那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上,戴着她的青铜韘……
玉沐尧极力抬头去看,却始终看不清牵他之人的长相,只听得一个粗粝的声音。
“臣参见皇上。”
“凤卿来得正好,你说朕的老九,该取个什么名字好?”
她记得……天炎的先帝与花晏九长得并不相像,天炎和东云也未有凤姓的官员……
倒是她阿娘,闺名唤做凤莱儿……
此情此景清晰地不似虚梦,可她确信从未经历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沐尧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搅动着,随时要破茧而出,她似被无形的水包裹着,随着波涛汹涌漂浮其中,几乎要无法呼吸……
……
玉沐尧身上盖了裘皮厚披风,被花晏九小心翼翼地抱到了府里南院的正房,遇上玉沐尧之前,他原就是住在这里的。
推开寝卧的门,经过刚才吩咐,里面已经被木蛟重新装饰了,四处挂着红绸,燃着红烛,俨然是个喜堂。
花晏九将玉沐尧小心翼翼放在铺着大红铺盖的床上。
玉沐尧嘴里仍在低声嘤咛着,喊着花晏九的名字。
“尧儿,既你已看清了我的脸,连昏迷了也在唤着我的名字,当是愿意的吧?”
花晏九明知不会有人回答,却仍是轻声颤抖着问。
花晏九的手抚上了玉沐尧的脸颊,俯身在她额头印上了轻轻地一个吻。
梦中,仍是那个场景,其他人却都消失不见。桃花树下站着花晏九,正对着自己笑,玉沐尧冲过去,与他拥吻。
情动中,花晏九紧扣着她的十指,低声喃喃道,“尧儿,你已是我的妻,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南院周围已经被木蛟清场,连木蛟自己都远远退了出去,只留天璇一人在院子外面候着,以备需要。
天璇知道花晏九都是为了救她主子,可想到主子遭遇如此多波折,还是忍不住断了线的掉泪。
玉沐尧的梦,不知何时结束了,她蜷缩在无边黑暗之中,依旧沉睡着。
“怎么回事?为何毒已解了,她还不醒?”
这种情势,花晏九并不敢过分索取,只看玉沐尧身上**褪去,判断她毒已清除,便停下来叫了水,亲自为她清理,连天璇都插不上手。
此刻,毕月乌又被叫来给玉沐尧号脉,她的眉头紧蹙,连连摇头。
“她现在没有任何问题,肩上的伤情稳定,喝了我的药,最后的余毒也都清干净了。”
“可她仍在昏迷。”
毕月乌略一思考,“许是内力耗尽之故?”
花晏九急了,“将我的内力都传给她,可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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