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那时候是我太弱了。”

玉沐尧突然平静，花晏九反而慌张了。此刻他浑身都疼，确实她现在不弱了……

“不，不管是你强是弱，都是我最珍视之人。所以我打算坦白一切，以后再无隐瞒。”

花晏九不想再因为这些秘密与误会，让两个人继续错过下去，便将事情从头一件件讲了起来。

玉沐尧被他拉着坐下，随手无心拨弄着地上新冒头的春草，捋清楚了整件事的始末。

自打有记忆以来，花晏九便觉得父皇、母后和皇兄对他的态度冷淡，仿佛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自己是个外人。

他受到的教育，一直都是要统一天下，现在辅佐父皇，将来辅佐皇兄。而他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直到五年前，天炎与赤羽边境之乱，他带兵前往。一次行军，途径一避世山谷，休兵整顿，一个月没机会沐浴的他跳进了谷内的溪潭。

正是游的畅快，一冒头却发现岸上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正在直勾勾看着他。

花晏九一贯警惕，赶快出了水去穿衣服，可那老者看清了他的身子，突然激动地跪了下来，大喊着苍天有眼。

原来，老者看到的是他后肩上一块红色的龙型胎记，一口咬定他是龙岳国的九皇子！

他九岁征战四方，所到之处多为各国交界处，听到过一些关于龙岳国的传说。

龙岳原本是这个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其余四国皆为其附属。相传其皇室藏有无上宝物，其强盛便与那宝物有关。

可就是这样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国家，却在他出生的那一年，被四国联手消灭瓜分，从此销声匿迹。

老者自称龙岳国皇后身边的宫人，当年龙岳的皇后刚刚诞下麟儿，九皇子背扛祥龙，深受皇上喜爱，他不会认错。

花晏九不会轻信老者，可这番话却映衬着他一直以来的疑惑。那两年，他一边跟赤羽对抗，一边暗中调查求证。终于发现，在他出生那年，崔皇后身边所有伺候的宫人全部换过一批。

按照宫廷纪录，一个已去世的老嬷嬷，竟好好地在老家活着。她被带来见花晏九，便知其目的，承认了花晏九的确是皇上直接从战场抱回来的孩子，还逼迫崔皇后假孕，对外宣称花晏九是她的嫡出。

原来养大他的人，他为之卖命的人，竟是杀他全族，灭他全国的仇人。

也就在这时，龙井刺探到花显容勾结赤羽，欲给他下毒，再行嫁祸。花晏九便决定将计就计，丢掉这恶心的天炎燕王身份，暗中以龙渊阁身份行动，筹划为龙岳国复仇。

花晏九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可玉沐尧还是注意到了他暗中攥紧的拳。

“小尧儿，你现在都知道了，选择权交到了你手里。我只是一个满心仇恨的自私之人，且将与这全世界为敌，这其中甚至包括了你的国家和你的父皇。”

“原谅我，或是不原谅我。接受我的感情，或是不接受。都由你来决定——”花晏九突然露出了一个邪肆的笑容，“可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死缠着你再也不放，复仇和你，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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