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玉沐尧和曹绍都是蒙着面，一句本官暴露了身份，江四喜看曹绍那一脸标志性的大胡子，想起了台下第一排的兵部尚书，嗓子里发出了呃呃的声音。

曹绍又挨个去搜伶人们的身，仍是一无所获。

玉沐尧白了曹绍一眼。地上倒出来的财物，只剩下银票和款式常见的饰物，却不见任何样式别致的东西，包括曹绍的玉锁。

玉沐尧将江四喜下巴接上，“你刚才从外面回来，是去见周昌生了？这里面缺失的东西，可是都给了他？”

江四喜一惊，不料她已经全知道了，恨恨地瞪了躲在玉沐尧身后的小喜一眼，“是你出卖我们？！”

玉沐尧把脚踩在江四喜脸上，阻隔了他的目光，“问你什么便答什么！”

“是，是，我们都是被逼的，放我们一马，别踩脸……”江四喜唯一还能拿出来说道的便只剩这张脸了，现在被踩在地上摩擦，几乎要崩溃。

“小喜，你还在等什么，不想报仇了么？”

曹绍闻言皱眉，“再如何也不该私设刑堂，若杀了他们，谁来指认周昌生罪行？”

玉沐尧嗤笑，“不私设刑堂，将他们交给刑部么？至于周昌生的罪行，不需要指认。他犯的罪，可不仅如此。”

曹绍发现自己真的看不懂玉沐尧，一会纨绔，一会疯癫，一会狠戾……这样一个人，不回家继承皇位，到底来天炎做个什么丞相？！

小喜颤颤巍巍地接了匕首，在玉沐尧的鼓励下，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她将江四喜翻了过来，让他面朝上，亲眼看着自己将匕首刺进他的心脏。

血溅到小喜身上，很快和黑衣融为一体。小喜突然就喜欢上了黑色。

玉沐尧带着曹绍到棚外等她，里面一个接一个的呜咽哀嚎，还有铁器入肉的噗噗声。

“不必这样看我，那些男人虐待**了她，若是你的妻女遭此，恐怕你比她还凶残。”

玉沐尧看着明河流水，突然有些想花晏九了。她想，不止为了复仇，他们要一起建造一个全新的国家，那里不再有流民饿殍，不再有欺压弱女。

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去找他。

听了玉沐尧的话，曹绍目光紧了紧，话中的哀伤深深触动了他，曹绍闷声道，“我的玉锁，到了姓周的手中，我要去找他！”

玉沐尧回过神来，侧过头认真地看着曹绍，“曹将军，你信我吗？”

曹将军……她叫他曹将军……这个称号，已经几年没有听到过了，想不到被一个异邦黄毛小子提起。

不等他回答，玉沐尧继续道，“不必去找周昌生，明日他会自己将东西送来。”

如此不着边际之词，可曹绍偏偏就想要相信了，嘴上仍是不服输，“便再多给你一日胡闹！”

小喜从棚子里走出来，将匕首沾的血在身上擦了擦，懵懵然递还给玉沐尧。

“大人，都死了。”小喜的手有些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杀了那么多人。

玉沐尧对她露出粲然一笑，轻轻拍了拍小喜头顶，“匕首送你了。你已亲手结束了过去，往后都是全新的人生，可愿更名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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