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官员任职,当避开户籍。照理说,京中那么多达官贵人后代,都是依着祖上封荫,继续在京中谋职。这规矩不过是约束那些外地官员罢了。
偏偏宋学真为人最是耿直守法,决计不肯动用关系徇私的。宋慈乃炎京本土出生,入仕便被外放。虽不曾丢了宋家颜面,步步高升至南沿总督,可父子俩实则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
外地官员无召不得随意进京,像宋家这种铁面无私,每日追着皇帝屁股后面揪其错处的家庭,皇家更不可能没事惦念他,召他回京述职了。
可按照金牛的说法,宋大人表面不说,却是一块跟了半辈子的心病。
玉沐尧费了好大劲,才给花显容解释清这一番道理。原也并不难理解,可花显容今日不知怎么,三五不时的走神,眼睛总飘向地上瘫成一片的周昌生小妾。
这间歇性的荒淫无度,实在让玉沐尧很难不产生怀疑。
两张任命的圣旨总算拟好盖印,“后日便是赏花大会,太后点名邀你参与,怕是准备乱点鸳鸯谱恶心人了。朕不好当面拂了太后的面子,爱卿便去应付应付吧。”
花显容难得主动想起来一件“正事”,却还是给玉沐尧添堵。
“正好,东云想在各国为我二弟选妃,我先替他去掌掌眼,看看天炎可有拿的出手的贵女,配得上那位‘准太子’。”玉沐尧作出一副吊儿郎当模样,“下月初请皇上准许臣任贺寿使节,亲自带队,顺便回家探亲。”
花显容明白她的意思,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况且是贺寿相亲的盛宴。玉沐尧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回东云,便要借助这个机会,让整个天炎做她的靠背。
只是他还是有些担心这样会触怒东云皇,为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现在的天炎已无力承受东云的怒火。
“怎么?臣白白被关了三日,这点补偿也要不得么?”玉沐尧横眉立目起来,花显容立刻就点头了。
随之又来了精神,“何不送个细作过去?东云皇宫一向防密如铁桶,若是有人从内部接应……”
玉沐尧对他的白日做梦深感疲惫,“我怎么不知,天炎竟还有如此智勇双全的贵女,可担此大任?”
花显容想了想,一拍大腿,“怎么没有?我天炎第一才女,崔雪琅啊!”
原本,花显容是想派个宗室公主过去结亲,如此若是玉沐尧不行,还可拉拢二皇子备选。可他怎么敢当着玉沐尧的面说,况且他这一辈的公主都已成亲,只剩下萱萍那个赔钱货,自己的女儿又太年幼。
思来想去,便出了这么一个损招。
“一来,可以给崔棋添堵,二来,还可伺机治崔棋一个通敌之罪,真乃良策啊!”花显容自夸道。
玉沐尧尚不知崔雪琅对她的敌意,还惋惜着一代才女被耽误了婚事。虽她是崔家人,却也不想牺牲利用她。便敷衍到了赏花大会之后再定。
前两卷圣旨丢给了魏大全,玉沐尧又请了第三道,自己揣着随魏大全一道出了宫。
“这次给皇上瞧病的是哪位太医?”玉沐尧冷不丁问。
“是张院首。有何不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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