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绍进了屋子,曹夫人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听到他进来的动静,徒然睁开了双眼。
“夫人,你感觉如何?”曹绍坐在床头,小心翼翼将她扶了起来。
曹夫人有些腼腆地打趣道,“阿绍,什么这样殷勤?不会做什么亏心事了吧?”
曹绍看她目光清明,语笑嫣然,思路清晰,真真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想起玉沐尧说要让她忘记痛苦,“夫人……你都记得些什么?”曹绍试探道。
曹夫人疑惑地看着曹绍,伸手摸上了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也不烫啊,阿绍你怎么了,一直说奇怪的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来躺一下吧。”曹夫人往床里面挪了挪,拍拍被窝示意曹绍上来。
曹绍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置信。“我……可以吗?”
“说什么傻话,老夫老妻的了,怎么突然害羞起来?”曹夫人又起身悉心地帮他脱了靴子,直接将人按在了床上。
曹绍眼眶突然就红了,要知道在今天以前,曹夫人根本不许他过分亲近,只要稍微靠近一些,就会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尖叫发狂。
玉大人,这不是治病,是施了法术吧……
“阿绍,你什么时候续的这胡须,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曹夫人撑起身子看他,揪着曹绍满脸大胡子,露出了明晃晃的嫌弃之情。
呃……玉沐尧把这茬给漏了……
离开曹府后,花晏九将玉沐尧抱在胸前,直接以最快的速度飞回了归燕楼,将人放在床榻上,自己也蹬了靴子凑上去。
“我先帮你运功疗伤。”花晏九急火火脱了外袍。
玉沐尧忍不住扶额,疗伤就疗伤,脱衣服做什么?“不是说要罚我?”
“不把身体调理好了,怎么受罚?”花晏九满嘴歪理。
“不必了,此番损耗不大,没几日便可自愈。”
玉沐尧有些疲惫地缩进了被子里,造境织梦日渐臻熟,内伤倒是不至于,可是填补十五年的记忆空缺,精神力损耗不可谓不大。只是花晏九的内伤也才刚痊愈,她不会再让他为自己受伤了。
花晏九见此也不多说什么,在她身边一起躺了下来,百看不厌地的用目光描绘着她的眉眼。
“今早可是龙井传来消息了?你走得那样急,是不是木蛟出事了?”玉沐尧想起这茬,有些担忧。
“确实遇到些小麻烦,很快就会处理好。”花晏九选择先对她隐瞒。
之前在崖底,他便察觉到了,小东西对白首、开阳的境遇,有很大的负罪感,若是再让她知道木蛟的事,只怕又给她徒增压力。
“尧儿,别想其他事情,想想我。”
“也好。我们也难得有机会这样安静说说话。”
花晏九以为自己终于熬到铁树开花,却听玉沐尧话锋一转,“当今局面,工部、刑部、兵部,六部已有三部在握,守旧派不再是威胁,军队控制权也指日可待。余下三部,吏部尚书软弱,礼部尚书摇摆,均不足为惧。崔家势力,已去了大半。崔棋的日子,要难过了。”
花晏九见她小嘴巴巴的不停,皱起眉来,“让你想我,就想些这?这些老东西与我有何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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