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雪琅放开了萱萍,从地上爬了起来,拢了拢眼前的发丝,营造出凌乱凄美之感,摇曳着身体对着玉沐尧盈盈一施礼,泣然不成声道:
“左相大人,我知此事你无端受到牵连,定是心有不快,正如你所说,一切都是巧合,而你也未有真正损失。
萱萍妹妹她还年幼,本心不坏,雪琅恳求你,就放过她原谅她吧,就算她之前有心算计与你,可如今已遭逢此一劫,受到惩罚了,请不要再在伤口上撒盐了……”
玉沐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一番深情演绎,随后嗤笑一声,“本相倒是要问一句,若是不想此事发生,何必媚药迷药的大费周章?若不在房中布下媚药,后面一切事情自然不会发生。崔大小姐,临时编造的借口似乎不太周全啊……”
“有道理,要是后来反悔醒悟了,干嘛搞那么复杂?”宋语儿已经成为了玉沐尧的专业捧哏,在旁配合着节奏适时搭话。
“本相的衣服被郡主弄湿也是你们计划之内吧,偏殿不仅用了媚药,还在本相进入之后落了锁,郡主又被迷晕,敢问崔大小姐,原本计划让本相找谁做‘解药’呢?!
若非本相未察觉异样直接离开偏殿,这满场最狼狈之人,现在怕就是我了吧。这样听来,其他是否意外暂且不论,倒像是存心在针对我玉沐尧?”
玉沐尧最后一句轻描淡写,却是透露出满满危险的意味,尤其配合着身后花宴九散发的寒气,众人都觉得谁敢承认要害左相,那阿九护卫喘息间就要拔剑将人劈成两半——花宴九并未带任何武器,嗯,那就是徒手将人撕成两半。
崔雪琅垂下头阴着脸,脑子飞速运转着,同时嘴上辩解道,“迷晕萱萍实属无奈之举,否则以她的性子,定要闹得整个赏花大会鸡犬不宁,姑母信任将筹备交由我负责,我自然不能搅了各位的兴致……至于那媚药……”
崔雪琅下定决心,猛然看向小六子,“雪琅怎敢真的对左相大人不利,早就叮嘱过小六子不必再用。且说我一正经人家女子,岂能轻易获得那种药。原本是小六子负责寻药,也一直存在他手上,我根本连样子都未见过。
小六子!事到如今你还不从实招来,为何你自作主张,又将药用上了?!为何又要将门锁起来?!若敢有半句隐瞒,我一定上禀姑母她老人家,到时连你家人也要受牵连!”
小六子的脸瞬间惨白如死人,崔雪琅一句话,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小六子脑中天人交战,张口闭口几次,最终还是放弃了搏命的机会。
他一个小太监人微言轻,家里上有祖母下有妹妹,自己就是为了一家子女人有口饭吃,才入宫做了太监。她们要是死了,自己的***就白断了。
“奴才……我……”小六子啪啪给自己掌了两下嘴,“是奴才今日见到玉大人仙姿玉容,一时猪油蒙了心犯了糊涂!本想趁着玉大人中药,得以承欢,却不曾想处理完郡主以后,玉大人不见了……奴才该死!奴才愿以死谢罪,求崔大小姐饶过奴才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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