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气得重重撂下了筷子,“没看见又贵客在,大呼小叫什么?!”
其实他内心是恨丫鬟打断,瑞亲王方才言外之意,为了补偿萱萍,会将亲王府的管家权都交给她。这里面可大有文章。
按理说,晟郡王早就过了及冠,若是再成了亲,合该搬出去另立新府,那萱萍充其量是个郡王妃,管着郡王府,晟郡王那败家玩意,有什么东西可管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倒贴!
可要是管着亲王府,那就大不相同了。这个小舅子,别看不声不响的,家底可厚着呢,若是能再承袭个爵位,萱萍就是亲王妃,比郡主的称号可是要大的。
偏偏这谈判的好契机就给搅合了!
丫鬟这才看见老瑞亲王,吓得连连跪下磕头,“奴婢知错,是奴婢看花眼了,郡主还在府中,奴婢这就去寻。”说完连滚带爬地跑了。
瑞亲王闻言,态度却立即发生了转变,嘴上虽然还是伏低做小,可眼神中亲王架子一下就端了起来。
“先前我听宫中传言,萱萍放话不想要这门亲事,本还不相信,原来确有其事?也是怪我们晟儿不争气,萱萍不喜欢他也能理解,若是这样,就更不好强求你们……一切全听萱萍丫头的吧!”
两句话把责任推了个溜干净。
宣平侯暗骂老滑头,看样子他也不是真心来提亲的,倒像是来试探的。
“瑞亲王此言差矣,萱萍一个孩子能懂什么?这婚姻大事,由我们做父母的定夺便是了。我也听了宫里的消息,萱萍被人迷晕,有太医为证,实在无辜。可这孩子太善良,晟儿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哪里忍心追究,让他担此重罪?倒是瑞亲王,若真想亲上加亲,何不拿出些真诚意来?”
“这……不知姐夫所为的诚意是指……”
宣平侯看了一眼长公主,长公主有些不甘愿起身,“我去吩咐后厨做些新鲜点心来。”
长公主走后,宣平侯才两手揣起,往后一靠,“瑞弟,你我就不用拐弯抹角了,既要成为亲家,就理应站在一边。我要你保证,宗室手中的兵权,听凭我们的调遣。”
瑞亲王听后笑得夸张,甚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等常年养在京中,宗室各家封地上那点零散兵权,连打猎都不够用的……”
宣平侯严肃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不是还有人已在封地上经营了好几年?”
瑞亲王止住笑,“老六老七老八?”接着连连摆手,“这些孩子们,根本就没有野心,再说就算他们手上养了几个亲兵,哪儿能听我一个病秧子老皇叔的啊?姐夫,你这就为难人了不是……”
“瑞弟,我说了,要谈就拿出诚意,场面上忽悠人的话不必再说。这天马上就要变了,到时候,不是同盟,可就是敌人了。”
瑞亲王从进门一来,这才第一次露出正经样,“你们,是你和崔棋?你疯了,这天变不变,对我们来说有何差别?何以要为他人做嫁衣?!”
“瑞弟,你今年五十几?六十岁都不到,最少还有二十年活头,难道你甘愿一直装病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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