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闻声退散开，中间让出一条小路，便见长公主挺着脖子带着四个丫鬟走了进来。

“是长公主！”

“参见长公主殿下……”

“千岁千岁千千岁……”

又是跪倒了一片，长公主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都起来吧。”

只是视线落到玉沐尧和她的四个“小跟班”身上，享受的表情立刻收敛变成了臭脸。

最终，长公主的目光落在曹夫人身上。

曹夫人没有理由不行礼，也跪了下去，不卑不亢道，“臣妇曹年氏参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半天不叫她起身，却是问道，“你说你是曹尚书夫人，怎么从未见过？也未曾听曹尚书提起过？”

玉沐尧直接拉了一把曹夫人，笑眯眯道，“嫂夫人还不快快起来，咱们长公主殿下待人最是亲善，哪里舍得让你跪着回话。你久病方愈，身子尚弱，倘若跪出了毛病，岂不是陷长公主于不义之名。”

长公主还想发作，被这话一噎，怎能真的在众人面前落下这种恶名，吃了个哑巴亏，冷冷看了玉沐尧一眼，“左相大人还真是护着这位夫人，那就起来吧。”

“左相大人？”那些夫人姑娘们听说玉沐尧身份，眼神又纷纷活泛起来，还有胆子大的直接在玉沐尧和花宴九三人之间来回瞟。

最后众人的目光又落在玉沐尧扶曹夫人的手上，玉沐尧这才发现失了礼数，暗道自己关心则乱，“嫂夫人一向低调，出门也不带个丫鬟，天璇，去扶着曹夫人。”

天璇领命到了曹夫人身边。

“长公主问话，你是哑巴了不成，还不作答？！”长公主身边的大丫鬟又替主子开口咬人了。

曹夫人尚且沉浸在夫君是否背叛欺骗了她的沉重打击中，又被位高权重的长公主威胁呵责，一时间失了心神。

她能怎么证明呢？没有公开的成亲拜堂，没有申请诰命品级，没有夫君的认可，她算什么呢？

“臣妇……臣妇无法证明，若是诸位不信，就随我回府上等夫君散值归来问个清楚吧。”

这时，破锣嗓子从地上爬到长公主脚边，仿佛重新找到了主心骨，“长公主殿下，你可别听她的，”她伸手指着曹夫人，“方才抢东西的时候不是还叫嚣得很吗？！我看你充其量就是曹府一个妾氏，在这诈唬谁呢？”

长公主听着破锣嗓子的声音似曾相识，低头去看，果然面纱之上的眉眼是熟悉的。对于这种泼妇，长公主也十分嫌弃，但她掩下了眉间的不喜。

“本宫说了，冒认朝廷命妇，可是要入大牢的。若你无法证明，就先去京兆府走一趟，等着曹大人散值，若是真的，自然会领你回去。”

长公主看出曹夫人不似说谎，但谁让她和玉沐尧走得近呢？玉沐尧动不了，还治不了这一个小小的妇人么？况且于理于法，她的处置也挑不出一个错处来。

要去衙门！就算到时候证明了她是真的，也定会让曹绍在百官面前丢了大人！曹夫人慌乱中，向玉沐尧投去一个脆弱无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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