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中,木蛟的身体也跟着抽搐起来,远比他之前试图去记起斗篷人面貌的反应更加剧烈。
梦境开始不受控制的混乱,快进到木蛟脸上遮盖着白布被浇水的画面,因双眼被蒙蔽,玉沐尧也无法再试着去看斗篷人。
不能拿木蛟的性命做赌注!
玉沐尧当机立断,开始增强与青铜韘的感应,手指上的血喷涌而出,在半空中又呈现不可思议的弧线被青铜韘吸收回去,一道光芒绽放而出,射进木蛟眼中。
梦境归为一片死静的空白。木蛟的视野重新恢复,玉沐尧顺着他的视角,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虚无。
不再有斗篷人,不再有水刑。
木蛟的吐血也止住了,身体重归稳定。
玉沐尧从织梦造境中退出,看见花宴九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虚弱地骂了一句,“如此不听话,你是不是找死?!”
她想拍开花宴九的手,却发现青铜韘竟似有些贪恋花宴九的触碰,此刻不似平日的妖冶,反倒是莹莹闪烁着一丝温和的光。
这……连个破戒指也犯花痴么?
直到花宴九主动缩回手,玉沐尧快速摘下青铜韘,一切才算结束。
“木蛟,你感觉如何?”
木蛟此刻是清醒的,眼神也跟着恢复了清明,一个翻身就下了床,对着玉沐尧跪下,“多谢质子救命之恩。”
玉沐尧轻轻笑了笑,“看来是全好了。”
毕月乌又重新为他开了些安神养气的方子。
龙井则是撇撇嘴,嫌弃道,“呆子,你欠我一次背,一次抱,还有一身衣裳,记得还!”说着还倒了一杯水过来,装作坏心眼地在木蛟眼前试探。
木蛟淡定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光,“多谢,我正渴了。”
龙井才彻底放下心来。
玉沐尧不顾他们,径直回了房间,找来纸笔唰唰地勾勒起来。她怕时间久了自己的记忆出现偏差。
“尧儿,你在画什么?”
花宴九跟了过来,从身后圈住玉沐尧,将头搭在她颈窝,向桌上看去,发现宣纸上跃然出现一双眼睛。而且……
玉沐尧瞧着他脸色变化,满怀期待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花宴九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眼熟,这是谁?”
“记忆之中,对木蛟用刑的人。”
花宴九神色又是一凛。
“你真的想不起来是谁吗?之前不是说这个人很可能以前跟燕王府很熟吗?”
玉沐尧看了看画,又看了看花宴九,眉骨高,眼眶深,怎么越看越觉得这双眼睛跟花宴九很相似?!除了那人瞳色很浅,而花宴九则是幽深不见底。
“咳,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看他眼熟了……”玉沐尧有些尴尬。
“因为有点像我自己?”花宴九在玉沐尧耳边低声浅笑,“小尧儿,你该不会是太想我了,看走了眼吧。”
玉沐尧胳膊肘拐上他胸口,从他怀中挣脱开,“你怀疑我的能力?!”
花宴九委屈地揉着胸前,“为夫哪里敢?只是单凭一双眼睛,实在看不出什么。”
“该死!就差一点,本来都要看到全貌了,没想到他对木蛟的记忆设下那么狠的桎梏,此人控制精神的能力比青铜韘还要强,要不是你我联合,连这半分都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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