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知府大人,也顾不得穿衣了,披了衣服就跟着师爷出了主帐,只见营寨好几处都已经起火,督抚两营的士兵乱做一团。
白莲教教徒其实武器大多简陋,好点的是大刀长矛,少数一些人有鸟铳,其余大多拿着钉钯、锄头。但是他们喊着刀枪不入的口号,作战甚是勇猛。
督抚两营军纪废弛,常年无战事,早就马放南山,当年横扫天下的气概,业已不复存在。竟被这群乌合之众,被打得节节后退,营门岌岌可危。
扬州知府赶紧跑到营门前,大声呼喊:“顶住!顶住!打退白莲教重重有赏!每人赏银五两!”
督抚两营士兵气势稍稍有些回升,竟然与白莲教教徒在营门前打得难解难分。
王天伦一看战况胶着,赶紧来到阵前鼓舞道:“白莲下凡,明王出世!抓住扬州知府者,封为明王大!”
教徒们精神为之一振,高呼口号,奋勇当先,督抚两营士兵又顶不住了。
扬州知府的师爷一见形势危急,赶紧学着知府的样子,激励士兵,叫道:“抓住白莲教教主者,赏银千两!”
扬州知府一听,吓了一跳,拉住师爷的手急道:“你怎么乱封赏?你老爷我哪来那么多银子?”
师爷苦笑道:“我说老爷,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舍不得你的那些银子?等那些邪教教徒杀进来,我们都没命了!再说打赢了,不还有朝廷封赏!”
扬州知府老爷,这才松开了师爷的手,想了想是这道理,也喊了一嗓子:“抓住邪教明王者,官升sn,赏银千两!”
果然督抚两营士兵一听此言,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奋勇抵挡,又在营门前与白莲教教徒,形成了相持的局面。
王天伦有些焦急,他的部下是官兵的两倍多,却迟迟拿不下营门。
王天伦唯恐夜长梦多,又命人从侧面加强攻击,并到处放火,督抚两营又又顶不住了!
这下扬州知府和师爷也没了办法,只能大眼瞪小眼,看着官兵节节后退。
就在这时,南北西三个方向都响起了喊杀声。“抓住邪教头目王天伦!”“燃灯教已灭,尔等速速投降!”“投降不杀!”
扬州知府大喜,大喊一声:“北静王爷的救兵到了,弟兄们顶住!”督抚两营士兵闻言,果然士气高涨,又又顽强地挡住了,这波白莲教教徒的攻势!
王天伦听到后方枪声大作,白莲教教徒一片混乱,心中大惊,知道自己中计了。濯清是将计就计,给自己来了个反包围,中间开花。
虽然只有东边没有枪声,王天伦却不敢向东逃,生怕中了濯清的埋伏,他命手下集结后,向西强行突围。
濯清似乎不知道他要向西奔逃一样,南北两边都是枪声密集,唯独西边官兵稀疏,王天伦只带了五百多人,便杀出了包围圈。
只是后面的教徒却没办法再逃出生天,只能大部分投降。其余教中顽固分子,被官兵内外夹击,全部歼灭。
王天伦又不敢折返扬州,只能向徽州方向转移。每次当他们想休息的时候,后面就有马蹄声,和官兵的追击叫喊声。王天伦只好继续西逃,体力不支的教徒开始陆续掉队。
等天色渐晚,王天伦发现身边已经不足百人。这时候,这些教徒说什么也跑不动了,又累又饿,精神又特别紧张,所以全部瘫坐在田地里休息。
王天伦仰天长叹,心知这是濯清玩猫捉老鼠呢!逗得自己精疲力尽,官兵再捉拿自己,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就在王天伦在感叹的时候,马蹄声又响起,这次白莲教教徒们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一会,一百多骑兵围住了这几十个白莲教教徒。
王天伦注意到为首的骑白马的,是一个身穿锁子甲,披着红斗篷的青年将领。面如白玉,目似朗星,气质不凡,一看就知道是王孙公子,心想这定然是北静郡王水溶了。
王天伦哈哈大笑:“我早听闻王爷大名,剿灭匪患,平定叛军。今日败在王爷手中,我也不算冤枉!听闻王爷武功n,不知道敢不敢和我手中刀一较高下!”
濯清迅速弯弓搭箭,对着王天伦就是三箭,其他骑兵也都迅速放箭。
王天伦还以为,濯清会和自己先说上几句话,自己再乘其不备,擒获了北静郡王,就可以一举扭转目前局面。
哪知道濯清一言不发,上来就是一顿箭雨。自己连忙举刀磕挡,但是大腿还是连中两箭。
其他白莲教教徒大多中箭倒地,能站着的都没几个人了。
只见濯清抽出马刀冲了过来,手下侍卫也都同样拔刀冲锋。
濯清胯下是西域天马,本来速度就快,眨眼就到了王天伦面前,濯清右手挥刀就砍,王天伦举刀便挡。
濯清左手一举,王天伦这才看清楚,濯清手里是一把鸟铳,只是比一般的鸟铳更短。
只听“砰”一声,子弹打在王天伦的手臂上。王天伦惨叫一声,大刀脱手,捂住手臂倒地。
其他教徒也被濯清的侍卫砍倒,胆小的教徒都已经跪倒投降。
濯清拨马回头,来到还在snn的王天伦面前,说道:“你想和我单打独斗?你还不够资格!你不过是蛊惑人心的野心家,在我眼里根本不算英雄!”
随后,濯清让士兵把王天伦nbn止血后,连同其他俘虏一起送去大营。
秦钟拍马跟上濯清,笑问:“姐夫,白莲圣女乌聪儿,算不算女英雄?”
濯清点点头,秦钟又好奇问道:“要是乌聪儿提出和你单挑,你会答应吗?”
濯清回头看了看秦钟,笑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乃一军主帅,岂能冒险?吾不欲匹夫之勇也!”
秦钟愣了愣,把胆怯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也只有姐夫这样的人了。
大营附近的白莲教教徒,也全部被隋远歼灭,督抚两营虽然伤亡不但是毕竟打了胜仗,士气高涨。
扬州知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损失了些钱财,但小命和乌纱帽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