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虽然年龄比黛玉大,但心理年龄不大,对一些事情缺乏主见,管不住自己院里的人。
上次还是濯清出面,整治了一番,情况才有所好转。
濯清几乎没有安排园里的事务给迎春,只要她能照顾好自己就好了。
像她这样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千金,还是养在深闺里比较安全。
天气很热,盛夏已经来了,迎春房间里置有冰块,感觉不到暑气。
官家冰窖属于内宫监管,像濯清这样的勋贵,每年都有冰块分,不过数量有限。
濯清自己随园的纳兰寺山下建有冰窖,各院都敞开供应。这虽属于违制,但夏守忠怎么可能来管濯清。
再说都中大小官吏,几乎家家都有冰窖,连皇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濯清随手从冰鉴里拿了一个小冰块,抓在手里把玩。
迎春笑道:“没想到哥哥还像个孩子似的,喜欢玩冰块。”
濯清笑道:“那要看怎么玩了,早在唐朝,咱华夏就有人知道用硝石制冰。不如咱们刨点冰,加些糖、牛奶之类的,给各院送去,也是你这个做姐妹的一番心意。”
濯清怕迎春不懂和各院搞好关系,不如引导她做这些事,明的暗的给她些支持。
这个时代没有冰淇淋,做个刨冰还是很容易的。
黛玉看到壹默斋送来的牛奶刨冰,就知道这是濯清出得主意。迎春为人老实,黛玉同样疼爱这位姐姐,欣然收下。
各院和壹默斋都没什么大的矛盾,纷纷回礼给迎春。绮霞打心底替姑娘高兴,因为二爷是真的照顾她。
濯清看到迎春还在绣手帕,问道:“妹妹女工比三妹妹如何?”
迎春不好意思道:“三妹妹为人机敏,好多花样还是她教我的,不过她没我有耐心。”
探春心灵手巧,上次给濯清做的鞋就非常合脚,可见她不仅手巧,而且非常用心。
迎春的女工严整细腻,灵性不够,这应该和她性格有关系。
迎春虽然木讷,但不等于她笨,她还是知道濯清在帮她的,心里也涌起许多甜蜜。
她虽是贾赦的女儿,名为嫡出,实为庶出。自己亲生父亲虽承爵,却不当家,而且是个混球,迎春在府里的地位可想而知。
迎春在随园,却是侧妃之首,年龄较园里姐妹算大的,自然比在荣国府过得舒心多了。
上次濯清在壹默斋整治之后,至少在明面上,没人敢欺负迎春了。
迎春也不知道该怎么讨好濯清,只是挨着他坐着,这么静静地看着濯清。
濯清笑道:“妹妹傻坐着干嘛?我来教你玩冰。”
濯清让仆人做了一副冰棋,非常简单,就是在一个长方形大冰块上,一人一棋子,谁的冰棋把对方的棋子弹过划定的线,谁就赢了。
迎春从来就没玩过这样的游戏,可以说她是没有童年的人,玩的不亦乐乎,甚至等濯清玩累了,她还拉着绮霞玩了半天。
终于冰块慢慢融化了,迎春才意犹未尽地罢了手。
就这么一打岔,最热的时间就消磨过去了。
濯清看到迎春发自内心的笑容,自己心里也高兴,让人愉悦也是一件愉悦的事情。
濯清搂过迎春,把她抱在怀里,甚至能感觉得到迎春小鹿乱撞的心跳。
濯清拿了一个小冰块,把手伸进迎春的怀里。
“二爷,好冰!”
“当然是好冰!”
“”
覆瓦弯环,层冰碾薄,只是中心最不平。
就在濯清和迎春亲亲我我的时候,皇上下旨,封傅丹为靖边大将军,统领西北诸军,齐兆惠为征西将军,驻守科布多。
而濯清依财仗势,强逼退婚一事,查无实据,乃是张华心怀不满,诬告重臣,判张华斩立决。御史谢济时被罚俸一年。
傅丹前不久还只是任侍卫内大臣,不过他曾担任征西将军多年,筑城鄂勒齐图郭勒和科布多,是朝廷里对准葛尔情况最了解的将军之一。
最近,准葛尔原来的汗n妄阿喇布坦死了,策零继位。策零早年未继位时,就屡屡犯边,如今大权在握,更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西宁郡王估计也是受不了这被动挨打的局面,才主动上书告老的。
傅丹如今志得意满,下朝后,不断有朝臣来祝贺他升任大将军。
傅丹的长史,看来是个熟悉朝野情况的人,他告诉傅丹,此次举荐傅丹出任大将军的除了忠顺亲王、吏部尚书孙淦、礼部尚书武襄,还有北静郡王。
傅丹不以为然道:“这事我大概知道,如今北静郡王泥巴掉在裤裆里。还有什么资格来和我争大将军,他举荐我不过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罢了!”
长史笑道:“听说他还在奏折里提醒大将军,小心策零奸诈,不要上当受骗!”
傅丹冷笑道:“北静郡王以为他在nnn打了几场胜仗,就通晓军事了?还对老夫指手画脚,他老子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傅丹这就有点吹牛了,老王爷虽然能力不强,好歹当初也是四王公之首,在北部边军里影响巨大,那时候傅丹还不过是个都统。
长史当然要顺着自己大将军的话说:“那是,南方那是靠船只,谁的船大船快,谁就赢了!nnn那些小舢板哪是朝廷的对手!准葛尔部号称十万铁骑,五万兵马总是有的,岂是小小的nnn可比!”
傅丹一捋自己的长髯,显得大度道:“骑兵作战那是瞬息万变,机动性非步兵可比。那水家小子骑上马能不能坐稳都难说,老夫怎么会和他个小娃娃计较!”
长史连忙拍马屁道:“大将军宽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此乃朝廷之福啊!”
忠顺亲王听到圣旨后一喜一忧,喜得是傅丹如愿以偿成了靖边大将军,忧的是濯清又sn关了。
孙淦安慰道:“王爷,咱们的目的不就是让傅老将军顺利出任大将军,如今已经成功了。至于水溶,这次算他运气好,下次再找机会扳倒他!”
忠顺亲王叹息道:“打蛇不死三分罪!如今也只好等待下次时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