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找了，我就只适合打压一下这群该死的异想体，真要去找他们躲在哪儿，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Geburah突然停了下来。

余一凡和她已经在这个昏暗的空间行走了不知道多久，可是还是没有一点边际的感觉，甚至二人想要往回走时也找不到路。

这片空间，就是那种极其空旷且昏暗至极的。

余一凡体验过一次极致的孤独，所以这种程度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而且在行进过程中他还能不断探测到L公司的奇点技术，现在他已经收集到5%的L公司奇点技术了。

所以他对于这种四处乱逛的行为是特别积极的。

但Geburah就不一样了，没有这样的一段经历，就这么日复一日在一个地方瞎走，连异想体都没出现，就只有凭空不断回响的声音。

着就好比异想体就在你不远处嘲讽着你，你却就是打不到它。

这种状态真是会让她发疯。

于是Geburah干脆就不想在继续走下去了，而是选择跟余一凡聊天。

“红姐也会有想休息的一天？”余一凡似笑非笑道。

“红姐？”Geburah听着有些新奇：“呵呵，听着不错，以后你就这么叫我吧。”

余一凡也是吃了一惊，刚才又不自觉地带入了自己以前的人设了，没想到Geburah还接受了。

“喂，你知道吗？你现在被各大部门通缉欸，说你是新的ALEPH级别的异想体，只能放在我们部门。”

余一凡有些无语，他还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样接进惩戒部，原来是Angela那个二五仔干的，哦不对，说不定还有Chesed。

得亏自己还疯狂帮他们部门发展，结果现在就这么报答自己。

“你之前是从哪儿来的？”Geburah继续说道。

“啊，我吗？”余一凡有些诧异，“福利部啊？这你应该知道吧？”

“我是说的不是这个，后巷，郊区，还是巢？”Geburah不耐烦道，“我看你甚至不像这三个地方的人。”

“那是哪儿啊？我还能是首脑？或者从废墟里来的？”余一凡调笑道。

“你知道吗？”Geburah突然动了动手中的拟态：“上一个这样语气跟我说话的人也来自福利部，那时候他还是你口中的盒子精，不过这之后他就去更新系统了，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余一凡见状赶紧准备开溜：“红姐我错了！”

“行了，别跑了，反正你这身体也跑不过我，而且这种环境下跑散就不好了。”Geburah止住了要逃跑的余一凡。

“那你能说说为什么你们突然就不是盒子精了吗？”余一凡还记得之前帮助Geburah出来时她身体流血的景象，那血腥场景绝对不是“认知滤网”能做出来的事情，而且这种事情Geburah也没必要说谎。

“我们公司逃走了一只异想体，你知道是谁吗？”Geburah没有直接回答余一凡的问题。

“白夜，是吗？”余一凡直言道。

Geburah对此并不奇怪：“早听说你知道公司里所有异想体的习性甚至我们所命名的名字，现在看来的确不假。”

“是的，就是白夜，那一次A让员工启用了回溯之钟以及T公司和W公司的奇点科技....当然，也有可能是Angela做的，这种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毕竟后来的事情也是她告诉我们的。”

“通常情况下，这样的行动不会单方面被白夜阻止，这就好比....”

“彻底回档？”余一凡见Geburah有些疑惑，于是补充道：“就好像回到这场舞台的开始那样？”

Geburah听完思考了一阵子，道：“嗯，的确是这样，但你知道的东西好像很多，你似乎特别了解这个公司？我记得这些资料除了Angela可没别人知道了，包括我们。”

余一凡当然知道Geburah口中的‘我们’是什么意思，他知道现在自己的事情已经藏不住了，也没必要再隐藏，种种迹象表明Angela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各种信息，自己身体里住着白夜的消息可以让他死上无数次了，所以一套好的说辞早已在余一凡脑中形成。

于是余一凡只能说道：“我...如果我说这是Angela告诉我的你会相信吗？”

是的，余一凡思考一番，决定把锅丢给Angela，反正这会也找不到Angela。

Geburah听后，只是犹豫了一下，道：“呵，虽然我并不喜欢Angela，但就我知道的，Angela应该并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一个和脑叶公司毫不相干的人，但....这一切等见到Angela再说吧。”

“就借助你的说法吧，彻底回档后，白夜彻底消失在了脑叶公司内部，而且...”Geburah继续说道，“之前所储存的一切能源全部消失，凭空消失！”

“不过，经过Angela的研究后她给了我们一套说辞，说是能源泄露。”

“你能想象吗？努力了一辈子，甚至更久的时间里，成果突然就消失了！”

“不过很快，我们也接受了这个说辞。”

“因为不仅是我们，连脑叶公司内的异想体也开始发生了种种的剧变。”

“具体的变化就是Angela直接能赋予我们人类的样子，也就是现在这样，但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否还算他妈的活着！”

“而异想体的变化就在于他们开始有更深的自我意识，开始懂得扩散扭曲，好在这一切都能被我们所镇压。”

“但无穷无尽本来就是他们的优势，长期的战斗中，他们开始摧毁我们的武器和装备。”

“这些你应该也有所体会，毕竟那时候你也来到这个公司有几天了，那时的脑叶公司真的是非常缺乏新的员工，老员工也常常在镇压中死去，福利部因为异想体等级不高而且有你在的缘故那段时间算是比较轻松，但其它的几个部门就不容乐观了。”

“而这时我们也发现了一些端倪，前几天Angela就召开我们过去开会，开会的结果也就像我们料想的那般。”

“主管A，也就是这个公司的最高执行官，他离开了，Angela将这一切告诉我们，并且恢复我们的记忆不仅仅是因为那个计划无法完成，更多的还是能源的泄露以及将来的打算。”

“是的，Angela，这个AI，她开始拥有人类的情绪了，经历了无数次闹剧后，她突然有了自我意识，我想这或许跟这次的能源泄露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