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晚澄放下手机,走到镜子前理了理头发。
“阿南,我下去一下……”
阿南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中抬起头一脸疑惑:“澄姐?你现在下楼吗?要不要我陪你?”
司晚澄摇了摇头,顶着素颜开门走出去:“没事……我一会就上来……”
“咔嚓!”
门关上,阿南担心地跑到阳台上,看到楼下黑色豪车内坐着的男人,清冷的面容上是一双迷蒙忧郁的眼睛,男人下颚微挑,余光飘过,惊的阿南慌忙捂着胸口蹲下。
“奇怪……我为什么这么紧张……不过,那个男人的长的真好看啊……”
平静几秒钟,阿南半蹲着身子,缓缓踮起脚尖,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观察着。
此时,身穿一身纯白色衬衫收腰连衣裙的司晚澄踩着一双拖鞋慢慢悠悠地走到车边,她一只手搭在车顶,微微弯腰,眼神冷淡。
“接我去哪?”
聂炎凝视着司晚澄,唇角自然扬起:“上次还没好好谈合作的事,就被不速之客打断了,今天我想再和你谈谈。”
司晚澄眼眸微眯,有些狐疑:“就在这儿谈不行?”
聂炎凝着她,气氛停滞了几秒钟。
“好吧。我和你去。”
想起那四千万赔偿金,司晚澄像是被扼住命脉,她似乎没理由拒绝一个帮她走出经济危机的恩人。
话落,司晚澄便上了车,阿南眼睁睁地看着车子离开,连忙冲回房间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阿南:澄姐,你去哪?
司晚澄:还不知道。
阿南:那你到地方发个定位给我。
司晚澄:ok。
发完信息,阿南顾不得满屋的狼藉,抓起背包夺门而出。
……
车子很快开进一栋两层的别墅,司晚澄刚下车,便看见草坪上的碎草,吸一口气。就能闻见一股透着湿气的泥土香,可是今天明明没有下雨,
难道是今天才修剪和浇灌的草坪?
观察间,聂炎也下了车,他走到别墅前,熟稔地打开门并对司晚澄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司晚澄没有犹豫地走进别墅,聂炎轻轻将门关上,打开灯。
简洁的暖色调装修,搭配着美式家具,让屋内显得格外的温馨。
司晚澄眉梢微扬:“这是你家?”
聂炎走到开放式厨房旁边的吧台倒了杯温水递给司晚澄,表情平静的好像根本没有把司晚澄警惕的眼神放在眼里。
“算是吧……”
算是?所以这货把我带到他家来了?
司晚澄低眸瞅了瞅聂炎手中的那杯水,轻嗤。
“聂总,谈事情也没有必要带我来你家吧……”
聂炎淡笑,仰头就把手中的水喝光,似是为了证明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做我女朋友么?”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司晚澄没有回答,只是漠然地拿出手机,飞快地发了个定位给阿南。
聂炎凝着司晚澄低头的样子,眼神忽然迷离,漆黑的瞳仁蒙上一层薄雾。
“你真的很像她。”
这人绝对有病!
司晚澄没了耐心,她把手机朝口袋里一丢,平淡如水的眸子里有些不耐烦:“聂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虽然你帮了我,但是不代表我可以做出一切违背原则性的事,钱,我会还你,这觉,我怕是不能陪了!”
说着,司晚澄便要离开,却被聂炎一把擒住手腕。
司晚澄一惊:“干嘛?”
聂炎目光如炬,一把扯过司晚澄,紧紧地拥住她,嘴里喃喃地念着:
“林妤……林妤……”
“你真是有病!”
司晚澄挣扎着推开聂炎,一脚踹在他的腹部,见他吃痛地捂住肚子,她连忙逃出别墅。
别墅的位置偏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司晚澄沿着空旷的马路,走了许久,直到脚下的拖鞋带子断裂,她才停下脚步,在路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什么破鞋……都怪聂炎那个死变态!”
司晚澄气的将拖鞋摔在地上,看着黑黢黢的路上,心里不禁发怵。
“阿南……你再不接电话,姐就要死外面了……”
司晚澄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给阿南,都是占线,正当司晚澄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过来。
“喂!”
司晚澄快速接通电话,激动的指尖忍不住的颤抖。
“嗨!猜猜我是谁?”
电话里的声音轻快,带着一丝调皮。
可是司晚澄哪还有心情猜电话里的是谁,虽然听着熟悉,却已经脑海空白,她带着哭腔对电话求救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我……我现在……很害怕……能不能来接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紧张:“你在哪?”
司晚澄抬头四下望了望,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破旧的路牌上写着“西城大道”。
“我在……西城大道……这里很偏僻……很黑……”
电话那头:“等我。”
电话中断,司晚澄的手机凑巧的自动关机。
该死!
下午回到家的时候一直没有充电……
“天啊……我最近这是水逆吗?怎么可以衰到这种地步……”
司晚澄想着,眼睛就湿润了,她环抱着双臂,把头埋进臂弯,眼睛紧紧闭上,心止不住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