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旦熙不好意思打击她的自觉性，当然不会说，这些他早八百年就查出来了。

钱力言查出的面包车，卜药莲那几个人之间的关系，紫炎集团总助司坦特神秘账户的资金流动；郑词倾查出的建筑工人流向后勤保障公司，这些莫不与紫炎集团息息相关。这个犯罪嫌疑人的指向，直接就是吴炎。以前是单纯的怀疑，现在是实打实的证据链确认。

“过来。”危旦熙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将一个小盒子推到她面前，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钱力言也凑了过去，被瞪了一眼，捂住嘴，一双眼滴溜溜的，脑细胞已经转了至少六千里。

“这是啥？”郑词倾看着透明小盒子中的一根小毛茸茸，双眼发出狼样绿光，激动不已，“头儿，又是高科技呀？让我猜猜，是不是监控器？”

“聪明。吴炎今天会在欸乃小区的顶功夫理发，你想办法安到他头。”

“是，一定完成任务。头儿，这么小倒是不会被发现，但是，会不会掉？看着好脆弱的样子。”

危旦熙看傻子一样地看她道：“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他不全秃，只要粘去了，就不会掉，别管他洗头发剪头发，还是游泳，都没问题。就算他全秃了，这小毛茸茸，也绝对是他头坚守阵地的最忠实的一根最后的毛发。”

“嘻嘻，头儿，我没怀疑你，你每次祭出的杀器，都是最完美的。你咋弄的，教教我呗？”

“我也要。”钱力言憋不住了，表达诉求。

危旦熙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俩一眼，给了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回答，“路捡的。”

他能说自己发明创造的吗？明面的身份明明是个买不起婚房，给不起彩礼的低薪小警察。他的黑科技，在全球科技界可是有名的，马甲太多，沉默不说。

“头儿，我昨晚认真看江城新闻了，一把手和你真的有八分像。啧啧，原来官二代长这样啊。”郑词倾也是个不怕死的，做出奴隶主打量笼子你待售的奴隶一般趾高气扬。

危旦熙怒目一瞪，吼道：“什么样？”你的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跳跃性太强。

这些家伙就这样，成天嘴不把门，一副没正行。一点都不敬老。当然他不老，不仅脸争气，连内心都一直以为自己不足二十。

郑词倾拉门走出去了，再伸个脑袋进来埋汰，“能什么样？衰样呗。一把年纪，连个媳妇都哄不到手。现在好了，衰出天际了，全世界都知道你被一老太太嫌弃。”

“没婚房没彩礼，媳妇铁定娶不起……”

在文件丢出来的那一瞬间，郑词倾的脑袋缩了出去。多聪明的人，选择了绝对的安全距离。

钱力言贼兮兮地跟着后面，爱死了和这些同事一起工作。

“姐，高科技给我欣赏欣赏。”

“滚一边去，这是头给我的，不给你欣，也不给你赏。”郑词倾一溜烟往前跑，钱力言在后面追，弄得一地鸡毛。

豪华的大型办公室里，西装笔挺的助理正在向老总汇报，双眉紧锁表情严肃。

“炎哥，始皇梦科技公司快断粮了，补给再跟不，会饿死人的。”

老总靠在椅子，面无表情地转动着椅子，手指在桌子有节奏地敲打着，王顾左右而言他：“那小子长了狗鼻子？居然嗅到了灵泉山？”

“是的，盯得很紧，也不怕累，二十四小时不离人。你说那些小警察才拿五千五一个月，哪来那么旺盛的精力劲头？简直像吃了药的。”助理也调查过底层工作，工资给得少，员工的积极性也不高，出工不出力。偏偏体制内的那些人和外面的人不一样，给马儿吃个半饱，马儿拿出吃奶的劲跑，简直匪夷所思。

“维京公司目前还有多少员工？”老总话题跨越很大，眉头微皱，透过落地窗，一场雨后，天的云被洗得干干净净，此刻正悠闲地飘飘荡荡。这世界似乎依然那么美好。

维京公司是两人对灵泉地宫的阳光称呼，没有第三人知道。

白云和蓝天从不管人间生灵的懊恼。

“一百个还差一个，九十九。”助理坐起身，直了直背，靠近道。

“这些年一共进过多少员工？”老总从笔筒里选出一只红墨水性笔，在纸画了个艺术字的九十九。

“四百四十四个。”

“四四四，傻傻傻，哈哈哈，好数字。”儒雅企业家笑得有些干瘪虚假，看不出一丝正面情绪，在纸画了个四四四，再写了个死死死，笔尖点了点，继而拄着下巴问：“跳槽的有多少？”

“三百零一。”

列了个算式，算出还差人，抬头问：“还有四十四个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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