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爷爷鼓了鼓眼睛，也是来搞笑的，“当老板，事别人做，钱老板赚。”

“好啊，好啊。”戚亿手一拍，肯定了这一提议。谁不想当老板，但不是谁都能当老板。你一张白纸去当老板，要能赚钱，算你狠。

“当什么老板，你准备经营什么？你对哪一行熟悉？是做实体还是做电商？你的启动资金在哪里？需要多少？你准备招什么样的人才，给他们什么样的薪酬待遇？你的公司靠什么盈利？”刑梦甜来了一连串的良心拷问，顿时和社会脱节的几个人都熄火了。

三百六十行，就是不知道面前的小丫头专精哪一行。或者是她压根不专精任何一行。

这也否定，那也不成。戚亿急了，脸红脖子粗道：“合着你们坐在一起是告诉我，我是个废物？还是不可回收的？”

“别瞎想，咱不是正在想办法吗？”戚奶奶继续和稀泥。

戚亿心里堵得慌，想拍案而起，然而没有资格。原来自己确实成了多余人。

理想是绿巨人，行动干啥啥不行。

“坐下，坐下，别激动，这世界就没有多余的人，只有寻找不到自己位置的人。”戚爷爷安慰。

双手捧着下巴，反复打量戚亿，刑梦甜也不卖关子了，问：“你们觉得她当模特怎么样？”

这句话像在火焰中加了一滴油，顿时就旺了，茶几边的四个人的眼睛都亮了。

“模特？好啊，好有面子。”戚亿首先拍桌子肯定了。穿着衣服在别人面前嘚瑟，谁不会？不会那是傻子。再说不花钱，天天有新衣服穿，多爽啊。

“我觉得行，咱家小亿从小就长得漂亮，个子高皮肤好，脸长得水灵。天生就是做模特的料。”戚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亲人眼里出西施，何况她家孙女确实赛过西施。西施还有大脚的缺陷，她孙女就没有。

这孩子就是缺教育。九年制义务教育，真的很重要，至少能打个基础，她连基础都没打。

“爷爷，您觉得呢？”

戚爷爷端着小小的紫砂杯，将茶倒进喉咙，这次口感是甜的，脸笑成了菊花，连连点头道：“模特，行，咱家小亿天生就是做模特的料。”

“既然大家都确定了，那咱们也别坐着了，动起来。小亿，走，带你去买手机和生活必需品，再买衣服鞋袜，还有首饰，回来给你拍一些照片，再教你网找工作。乘着咱姐妹都在等面试的机会，带你将整个江城都走一走。”刑梦甜让妹妹去换了身出门的衣服，带着她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两个丫头都是行动派，没有女孩不喜欢漂亮衣服和首饰的，更喜欢照相，到晚睡觉的时候，打包了不少漂亮相片的求职简历已经发出去了，就等着有公司来电话通知面试。

戚亿学习用手机的能力挺强，因为姐姐让她关注电商平台，这一去不得了，发现了网络购物的天堂。听姐姐说很安全，不怕被骗，就开了挂地在面刷东西。

看这件衣服漂亮，买了照相；看那套首饰动心，买了照相；看那双鞋设计感与众不同，买了照相。天南海北的吃的，各式各样的用的。样样让自己动心。

刑梦甜了几年班，存下来的钱，分了一半给姐姐，给她的卡绑定了网银，十二年时间，一部手机取代了现金钥匙存折银行卡，出门不需要那么繁琐了。

不带钥匙不带卡一部手机走天下。

一半的存款，足够一个成年人零收入，在江城生活体面两年半了。这是作妹妹的对姐姐的补偿，代替不公的命运对她的补偿。可她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并没有办成好事，背道而驰倒是有的。

理想永远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

丰满无人求，却不请自来；骨感人人要，却求而不得。

……

殷特阁是单位一把手，是个包青天似的人物，铁骨铮铮秉公执法公正廉洁明辨是非刚正不阿，一身正气自带威风，走出去，牛鬼蛇神都退避三舍。

危旦熙和他是一样的人，立警为公，执法为民，江城正义的标杆人物。一老一小兴趣相投，一主外一主内，殷特阁在局里坐镇，帮他顶着歪风邪气后门说情，保证他在前方冲锋陷阵，没有后顾之忧。

虽然在一栋楼班，但没事的时候基本不见面，有时候在大门口碰了，也是点头错身而过。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之间的忘年之交友情。

从戚家出来，本来想去瞧瞧司坦特，没想到电话铃响了，是殷局的。

“殷局，有事？”

“你哪呢？赶紧的，到我办公室来。”

“啥事啊？”

“来了不就知道了？废那么多话？多久到？”

“半小时吧。”

“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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