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路不好走,金娣坚持不让轿车进来,也是害怕别人看到了乱说,江平夏看着大姐进门,听得里面没什么奇怪动静,这才安心回家。
胡茂祥坐在竹椅上剔牙,饿了两天,这段饭吃的他身心舒畅。
蒋翠莲把江建业拉到屋里嘀咕:“他啥时候走啊,这女婿一个人睡在老丈人家算怎么回事。”
在询问过江建业夫妻后,胡茂祥没有得到媳妇儿的消息,他不着急,反正老婆一天不回来,他就吃睡在这里,又不花钱。
“你真没见过金娣?”
“要是见到了肯定得让他回家的啊”蒋翠莲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拍手:“坏了,别是三丫头她干的。”
那天家里只有江平夏莫名消失,而且有这个胆子又管闲事儿的,除了她没别人。
“这丫头真是,一回来就给我惹事儿。”
江建业气上心头,恨不得现在就找江平夏算账。
“我回来了。”
江平夏推开门,看到院子里的胡茂祥,夜色擦黑,她走到近前才认出来:“你来这儿干什么。”
“你是什么..”胡茂祥不认得江平夏的声音,等人过来才瞧见,雪白的衬衫和长裤,除了脸色冷点儿,比挂历上的明星也不差多少。
“妹子长得挺好看啊,来找谁的。”
胡茂祥一骨碌爬起来,满脸不正经的笑容,蒋翠莲从屋里出来,一脸的惊喜:“三丫头,你咋这个点儿回来了。”
胡茂祥愣了下,脸上笑的更恶心:“原来是三妹妹,瞅瞅,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
江平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提着东西进屋。
胡茂祥碰了个钉子,尴尬的笑道:“连个姐夫也不叫,娘,要我说这女人还是不能读太多书,不然这..”
“不然怎么样?”
江平夏从屋里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胡茂祥摆摆手,他没皮没脸惯了,被人抓到也不嫌丢人:“夸你厉害呢,这还不乐意了。”
蒋翠莲看着气氛不对,拽着江平夏进屋,有些着急的问道:“三丫头,金娣是不是被你带走了?”
江平夏也不掩饰,冲着外边一扬下巴:“他打人让我撞见了,带大姐和孩子去镇上住了两天。”
江建业差点拍桌子:“真是你!胆子真是大了,你瞅瞅,把人带走你倒是舒心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咋整?”
江平夏站起身:“我去解决。”
“解决啥,你个姑娘家老实待着。”
没多会儿,蒋翠莲拎着一个袋子走出来,笑着说:“闹了个大笑话,前几天三丫头去看她姐,正巧在村头碰上,这就带着孩子去玩了几天,忘记和你说了。”
胡茂祥有些不信:“和她?”
“这骗你干啥,姐妹俩多少年没见,开心的忘了时间。”
蒋翠莲把手里的酒递过去,又说:“这是平夏带回来的,就当替她给你道个歉。”
胡茂祥一听见酒两眼放光,接过来后发现看了眼,顿时忘了生气:“这酒可是好东西啊。”
蒋翠笑道:“不是好东西哪能给你,快点回家吧,金娣和孩子在家等你呢,晚了路不好走。”
“那行,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收下了。”
胡茂祥得了两瓶好酒,终于喜滋滋的离开。
江建业板着脸坐在客厅,江平夏面无表情的坐在旁边,屋里的气氛有些凝重,蒋翠莲好像毫无察觉一般,拉着江平夏转了一圈,笑道:“哎哟看看我们家三丫头,这咋长得,越变越好看了。”
看着江建业还板着脸坐在一边,蒋翠莲笑着说:“你爹白天里还说想你呢,没想到念叨几句还真把你盼回来了。”
江平夏也跟着笑了下,说:“买的衣服你和爹试了吗,要是不合适我去换。”
蒋翠莲拉着她的手,十分开心:“合适合适,你爹和平安的尺码差不多,照着他买准没错。”
“那等过几天,我再给你们买几天,马上天就冷了。”
蒋翠莲拿胳膊杵了江建业一下,他这才没好气的说道:“买那么多干啥,又穿不了。”
江平夏笑笑没说话,以前在家里她就不爱说话,现在多年没见,一时间竟有些尴尬的意思在里头。
蒋翠莲和江建业倒是十分有兴致,连着问了不少她的情况,最后还问了她的工作,是打算留在春城还是回学校那边。
“已经找了一个公司,应该会住不短的时间,到时候公司那边给分宿舍。”
蒋翠莲听了十分开心,还没说话就感觉旁边江建业在旁边推了她一下,甚至干咳了几声。
江平夏问道:“爹你嗓子不舒服?”
蒋翠莲干笑了几声,慌忙说道:“那啥,入秋了,你爹他嗓子有点燥。”
“哦,那我先回房睡觉了。”
江平夏拿着包起身,蒋翠莲慌忙拦住她:“那啥平夏,还有个事儿,得跟你说道说道。”
“什么事?”
蒋翠莲为难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平夏啊,你看你现在也工作了,以后每个月都有工资拿,这等发了钱啊,就放到家里,我和你爹给存着。”
江平夏没什么反应,随意问了句:“存多久啊,有利息吗?”
江建业急了:“和你爹娘讲利息,我们还能偷你的钱不成?”
“孩子就是问问,你动啥气。”蒋翠莲按住他,又冲江平夏说道:“我们是怕你乱花,这平安的工资以后也是要放到我们这里的,你要是有用钱的地方,跟我们说一声就成。”
江平夏忽然笑了,她坐下来,很和善的说道:“我一年的学费是500元,生活费一个月200多,这还不包含日用品的消耗,爹娘,你们算过一年是多少钱吗?”
蒋翠莲心虚的和江建业对视:“你这孩子突然说这干啥。”
江平夏双手交叉,换了个姿势,说:“虽然有奖学金和兼职,但是学费一直在涨,所以大部分钱都是老师借给我的。”
蒋翠莲愣愣的看着她:“他就白借你啦。”
“娘,哪有这种好事,我现在毕业有工资,慢慢还着呢,恐怕得有个七年八年的。”
“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