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宜年满意了,一场不存在的病折腾了一两天才好全。
江平夏这几天对他明显上心了许多,经常打电话过来嘘寒问暖,剩下的时间就是忙活大院里的腊肉腊肠。
腊肠灌制好后就送去专用的屋子风干,腊肉就麻烦多了,小路村这边的习惯是把腊肉都挂在自家厨房门梁上,这样家里做饭的时候就用柴火的烟来烘烤,有些人家讲究点,会专门选些果树树枝,松木枝,出来的腊肉腊肠特别香。
江平夏家里去年吃的腊肉就是张五叔在山上用果树的树枝烘烤,连丁瑾瑶都说特别有味道。
今年做的量多,江平夏分了分,除了大院这边厨房的,各家自己提前拿去会做也行,反正早晚也是要当年货分下去。
还有早些时候跟陶娜娜说过的黑猪,胡玉兰也打电话过来说大小差不多了,腊肉腊肠他们夫妇直接在山上做,新鲜的肉就让江平安直接拉下来。
忙活完这些事儿,江平夏又回去拿了提前订好的水果准备走,正赶上李月他们做中午饭。
工作相处好几年,她们跟江平夏也没那么多架子,李月从厨房喊了一声:“平夏姐,今中午吃猪肉炖粉条,你要不要一。”
猪肉是昨儿剩下的材料,下锅炒出香味,再放进土豆和水,不到十来分钟,就能闻到肉和土豆特有浓香传出来。
“这么香,我倒是想留下,不过下午还有事儿,你们好好吃吧。”
跟李月说了声,江平夏直接开车回了趟江家,之前果果回姥姥家玩,把自己试卷忘到这边了,她正好过来给捎回去。
正好是做饭的点儿,家家都在忙活,江平夏把车停下,岳岳也来熟了,冲着院子里喊了声:“姥姥,姥爷!”
“岳岳来啦!”
蒋翠莲从屋里出来,说道:“自己去屋里玩儿,姥姥先把饭做完。”
屋里何娟娟也在家,正在教鸿富识字儿,她很喜欢岳岳,见着他就招呼过来,问道:“岳岳,姨姨考考你,这上面的字儿都认识吗。”
她拿的是个幼儿初级绘本,岳岳翻着看看,点头道:“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
“已经认识这么多字儿了,真厉害。”
江平夏在客厅找到卷子,笑话他:“岳岳怎么这么谦虚啦。”这小子在家可没这么拘谨,每天学到点事儿总要炫耀的全家都知道。
饭做的差不多,何娟娟去厨房帮着收拾,江平安这会儿也回来了,见着江平夏也在,打了个招呼就去和岳岳鸿富玩。
“哎三姐,我刚回来的时候听说个事儿,还记得你高中时候那个同桌吗,叫刘嫣然的。”
“记得啊,前阵子还见过呢,她后来嫁给了曹仕。”
“难怪呢,我当初看他俩就有事儿。”江平夏伸了下懒腰,继续说道:“我刚跟车队同事说话,听说刘家出事儿了啊,她爸好像是被双规了。”…
江平安本来是着急回家的,听到刘项明的名字有点耳熟,多嘴问了几句,没想到真是个熟人。
“而且听说问题还不小,说是收受巨额贿赂,那检察院的在他家搜出来好多古董字画,这估计得坐牢吧。”
江平安说的这话倒是让江平夏想起件事,当初盛弘济就是找的刘项明走动,盛家被人收拾也不是一两天了,也不知道刘项明是不是哪里招惹了对方。
“啥都有你操心的事儿,看好鸿富,这吃什么呢!”
何娟娟一走鸿富就开始打那个绘本的主意,眼见江平安就顾着说话,趁人不注意就把绘本往嘴里塞,岳岳去拦他也被啃了一手口水,洁癖岳岳当然不能忍,赶紧去院子里洗手。
“娘,我先和岳岳走了,果果等着作业呢,明儿就得交。”
“这么快啊,留下吃顿饭,我这刚做好。”
“不吃了。”
最后一句的时候江平夏已经发动了车子,先得给果果把卷子送了。
吴妈今天做的肉馅饼,和面的时候稍微费了点时间,江平夏到家正好赶上。
“太香了,我来的也太及时了。”
吴妈把肉饼放到桌上,让岳岳去洗手,顺口问道:“我还做了点蔬菜汤,要不要喝点。”
丁瑾瑶这几天胃口不好,菜汤是她指明要的,肉饼配红菜汤,江平夏中西搭配的喝了一肚子。
中午丁宜年打电话来,江平夏就把刘家的事情跟他说了,果然,丁宜年也早就知道了这事儿:“盛弘济得罪的人太多,从上到倒下捋,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刘项明,估计要是把家当都交出来,还能换个停职。”
“还真是有点惨。”江平夏倒不是觉得他有多可怜,只是她和刘嫣然多少年的同学,对方孩子才一丁点,又是从小顺风顺水的,也不知道得受多大刺激。
俩人杂七杂八的说了快一个小时,丁瑾瑶过来敲门,说道:“家里没菜了,平夏你陪着吴妈出去一趟。”
“好,这就去。”
丁宜年也被催了好几遍,到这会儿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家里吃的水果蔬菜一向是从小白楼的超市买,今天保姆休息,只能换江平夏来。
“你别生气啊,要是你真的不喜欢,大不了我再也不买这个牌子的包了。”
说好的来买菜,曹仕去找停车位的功夫,刘嫣然就从店里有买了个包,还拉着曹仕炫耀:“这包我可等了好久了,人家售货员特地给我留的,怎么样,好不好看?”
包是挺好看的,店里到处是人,曹仕也没多说话,只是问道:“多少钱啊?”
“不贵,我还有会员折扣,才花了五千。”
曹仕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五千,他皱皱眉,出了店门就开始发作,刘嫣然说什么也不搭理。
觉察出他情绪有点不对,刘嫣然也有点慌,往常她买包,曹仕也会象征性的拦一下,多数时候不会说什么,毕竟钱是她自己的,怎么处置也是她的自由。
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她不理不睬,从进超市到现在都过去二十分钟了,曹仕连看都不看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