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起床了。”
一张温柔精致的面孔映入眼帘,看到宁想想睁开眼睛,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说道:“既然醒了就快点起床吧,新老师今天就到了。”
门被打开,在外等候的女仆很快走进来,在卧室里一字排开。
“来,想想,喝杯柠檬茶清清神,再来洗漱换衣服。”
酸甜的果茶涌入喉中,宁想想终于将大脑中的信息阅读完毕。
宁想想,民国大亨宁乐山的独生女,年幼丧母,为了弥补她缺失的母爱,宁乐山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自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不惜钱财,为女儿打造了一座奢华至极的庄园,取名无忧山庄。
在这里,宁想想从睁眼到下床,一根手指头都不需要动。
本来宁乐山财雄势大,他赚下的财产,宁想想就是八辈子也花不完,可问题就出了宁乐山身上,他疼爱女儿,总觉得亏欠了她,所以时刻都想着为女儿填上一份真正的母爱。
就在这个时候,白梦蕊来到了他的身边,白梦蕊开始是宁想想的家庭教师,开始宁乐山只是觉得她性格温柔,后来有次宁想想从楼梯滑落,白梦蕊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护在宁想想面前,宁乐山这才注意到她。
即便后来得知白梦蕊还有一个比宁想想小一岁的女儿,宁乐山仍然娶了她。
然而此时才是悲剧的真正开始,白梦蕊来者不善,她的到来不是偶然,费尽心机,为的就是谋夺白乐山的财产。
嫁进宁家后,白梦蕊对待宁想想更好了,好多宁乐山想不到的地方,白梦蕊都会替他做的更好,直到三年后宁乐山死于流匪。
宁想想成为唯一的继承人,因为内心的孤独与思念,日日出入各种舞会,沉浸在纸醉金迷之中。
直到一次舞会上她与一个英俊男子相遇,顺利成为恋人,就在一次晚间约会途中,宁想想一意孤行甩开保镖,终于被一群地痞堵在了阴暗的小巷。
第二天,宁想想衣衫凌乱的照片被大小报纸刊登,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宁想想得了严重的精神病,每个下人经过,她似乎都能听到对方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下贱,污秽。
就在这样的黑暗与痛苦中,恋人却来到了她的身边,对她呵护备至,宁想想以为找到了新的依靠,二人顺利结婚。
而这一切,都是白梦蕊的手笔,宁想想那个所谓的恋人,不过是白梦蕊的姘头之一,结婚后他日日夜不归宿,即便回来也是对宁想想恶语相向,说尽辱骂的言语。
结婚不到半年,宁想想就因为精神病发从顶楼跳下,结束了自己如同烟花般的一生。
而宁想想此次的任务是,让白梦蕊经历宁想想所有的痛苦,品尝一下人间地狱的滋味。
“想想,今天我们梳辫子好吗,再加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新老师第一天来,我们要给他留个好印象。”…
宁想想回过神,镜子里的小姑娘生的眉眼精致,看的出来是个美人胚子,白梦蕊此时已经和宁乐山结婚,每天宁想想睁开眼睛,她都会亲自陪在身边,为她穿衣打扮。
在别人眼里,白梦蕊这个继母做的毫无缺点,实际上她是自小就在引导宁想想对于穿搭的品味,怎么俗气怎么来,再好看的人,被乱七八糟的打扮一番,能够迎上来奉承的也不会有什么好人。
“辫子梳好了,想想你挑一个蝴蝶结吧。”
女仆手里拿着几十只蝴蝶结,从蕾丝到轻纱应有尽有,只是最近的女仆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亮粉色蝴蝶结,而白梦蕊有意无意拿着那个蝴蝶结比划。
宁想想在心中冷笑一声,今天穿的衣服是绿色的公主裙,配上亮粉色蝴蝶结,可以说村口的傻妞穿的都比这个好看。
“白阿姨,我今天脑袋疼,不想梳辫子,拆掉吧。”
宁想想每天出尔反尔已经是常事,有时候临出门了闹着要换衣服也是常有的,白梦蕊仍然带着温柔的笑容,顺从的帮她把头发梳开散在肩上。
“只带蝴蝶结也可以的,我们从这边开始选。”
“烦死了,不想梳了。”
宁想想散着头发往外走,正好看到早已等候在门外的白娇娇。
白娇娇是白梦蕊的女儿,生的也是楚楚可怜,刚到宁家的时候,宁想想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别扭,后来的日子是真心把她当妹妹的,有什么东西都会分她一半。
谁能想到这么楚楚可怜的女孩子,就在宁想想结婚后那段日子,每天都会带着有她照片的那些报刊来探望宁想想,甚至逼迫宁想想读出上面的文章。
宁想想后来的崩溃,也有她的一份力。
今天白娇娇穿了一套白色的小纱裙,乌黑的头发梳成两支麻花辫,发髻两边是精致的钻石发卡,白梦蕊买不起这么贵的首饰,这全都是在宁想想的首饰盒里拿的,她拥有的太多,少一两件也不会注意。
“姐姐。”白娇娇有些紧张的捏了下裙角,不知道这个大小姐又要做什么。
“你今天很漂亮啊。”宁想想只觉得好笑,把她打扮的像个街口卖唱的,白娇娇反倒像个小公主,也难怪当年宁想想一出事,完美高贵又善良的白娇娇迅速成为城中新一代的名媛。
这都是自小有铺垫的,而宁想想,就是那块被比较的踏脚石。
“不过你今天带的这个发卡有点眼熟,好像是爸爸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呢。”
“不是的,这是我”白娇娇慌忙捂住头发,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发卡,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去。
“想想,妹妹的发卡那么小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选个大点的吧,来,阿姨帮你挑一个最好看的。”
“不嘛,人家今天就想要那个发卡,阿姨,你可以帮我戴上吗?”
宁想想甜甜一笑,撒娇一般的说道:“还是说阿姨给了娇娇,不舍得还给我了。”
白梦蕊愣了下,只能亲手去把发卡摘了下来,还得帮宁想想戴上:“怎么会呢,想想想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