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哎。”
丁宜年有些惆怅,刚叹气完就挨了一下,江平夏拧了他一块肉,恶狠狠的说道:“这怨谁,怨我吗?”
“怨我!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解决的!江总给个认错的机会。”
俩人胡闹了一阵儿,第二天下午江平夏就接到了电话,是丁瑾涵打来的,等四月的时候要祭祖,他决定要到绿城来住几天。
挂了电话,江平夏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往年祭祖前,丁瑾涵也没说要提前过来啊,这次是什么情况。
等丁宜年晚上回家她顺嘴提了一句,没想到丁宜年早就知道了。
“正好把那俩小的留下,反正大伯也要带着一群保姆,照顾俩还是照顾四个都没区别了。”
丁宜年笑眯眯的搂着她,还有些得意:“我已经想好了,咱们这趟去国外玩几天,不如就当度蜜月怎么样?玩个十天半个月的。”
江平夏也来了兴致,开心道:“真的啊,那咱们就在外面住上它几个月,等回来你那儿子闺女就该不认识我们了。”
丁宜年十分开心:“那岂不美哉,少了俩小拖油瓶。”
俩人胡闹了一阵,女儿屋里哭声一起,夫妻俩还是得乖乖起床去看自己的小拖油瓶,好在没过几天丁瑾涵来了绿城,果不其然,身边又是俩孙子,保姆佣人的跟了一大串。
丁宜年旁敲侧击的说了自己的处境,丁瑾涵大手一挥,带着珠珠笙笙回了自己身边。
丁宜年和江平夏这俩不靠谱的,第二天就带着大儿子登上了国外的飞机,度假走起。
得知了这个消息,其他人倒是还好,江建业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他自问对江平夏不薄,可这个女儿养大了,是半分福气都没享到,整天和老公东南西北的跑,也不说带自己的老爹出去旅游玩玩。
“把这黄豆收拾了。”
蒋翠莲递了个簸箩给他,里面的豆子都是脱皮弄好了的,就是在外面风吹日晒好几天,混了不少灰尘小石子儿,也有鸟雀啄坏的,必须得好好挑一挑。
这活儿放那好几天了,蒋翠莲一直懒得弄,要不是江老太说想吃黄豆炖猪蹄,她也不去费力收拾。
江建业把簸箩丢到一边,气呼呼的说道:“咋啥活儿都往我头上安排,那家里没闲人啊!”
蒋翠莲忙着给猪蹄儿拔毛,闻言也有些烦躁:“娟娟在屋里看孩子,平安早出去上班了,你瞅瞅这家里是不是就你一个闲人!”
“闲人咋的了,我愿意当闲人吗?还不是都怨你。”
提起这事儿江建业就一肚子火,说好的包个山头种东西,他都想好了,就偏偏坏事在蒋翠莲身上,非得在家窝着,他现在年纪大了,做泥瓦匠整天东奔西跑,风餐露宿,早就不想受这个罪了。
要是能有自己山头,平时没事儿弄点蔬菜,进山随便逮个野兔,那不比现在舒坦。…
为这事儿他不知道跟蒋翠莲絮叨过多少次,蒋翠莲都知道固定句式了。
“你别在那发癫了,江建业你今年多大了我问问你,山上活儿是那么好收拾的吗?别说是整天拾掇果树,就光说下雪封山一样,你这胳膊腿儿撑得住?”
江建业不服气,回道:“怎么就不行,张五那个年纪比我小多少,他都能行我为啥不行。”
蒋翠莲冷笑:“你俩有可比性吗,人家打从年轻起就在山上住,风一吹就知道当天什么天气,而且人家上山下山腿脚跟飞一样,你那腿呢,平地摔我都不稀得说你。”
上去几个月的时候倒真是摔了腿,江建业被戳中短处,憋得脸色通红:“咋的了,腿脚不好耽误你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不兴我自己雇人吗?”
“行,你厉害,你去外头问问,就你那几个钱儿,雇得起谁陪你上山卖命,能找得着我服了你。”
见着对方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蒋翠莲说不出的畅快,她憋闷了大半辈子,如今也算是看开了,什么内女主外的,什么男尊女卑,她就是性子太软才老被人欺负。
一个江老太一个江建业,戳破了也就是个纸老虎,只要她不怕也挠不着人。
“赶紧把豆子收拾了,不然一会儿做饭没黄豆,反正难受的是你老娘。”
“谁爱收拾谁收拾!反正我不干!”
江建业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簸箩,黄豆哗啦啦撒了一多半。
下午蒋翠莲去医院送饭,江老太一看保温桶里的东西就皱眉头:“这里头咋没放黄豆呢?没黄豆咋吃啊,这味道不对。”
蒋翠莲好脾气的解释:“豆子让建业不小心给弄地上了,这汤需要火候,我实在来不及买,里头多搁了不少瘦肉呢,您尝尝,味道也不差。”
江红梅拿勺子尝了一口,赞扬道:“味道真是不错,娘你也尝尝,我嫂子的手艺你还不相信吗?”
江老太皱着眉头尝了一口,味道当然是不差的,可没放黄豆她心里就是觉得不舒坦,昨儿都指明了要吃黄豆猪蹄儿,这蒋翠莲就是明摆着不听她的话。
蒋翠莲笑着站在一边,问道:“怎么样?您尝着要是不合胃口,那我就去食堂给您买点别的菜,这猪蹄儿我和红梅吃也行。”
这边医院的食堂做饭清汤寡水的,蒋永新都吃不下去,更何况是江老太,她被人伺候了这么多年,嘴巴刁着呢。
“行了行了,我也就将就吃点。”
看着她开始吃饭,江红梅才给蒋翠莲递了个眼色,俩人去外面椅子上坐着聊天儿。
“嫂子,真是麻烦你了,我娘这人就这样,你老惯着她就容易没数。”
蒋翠莲摇摇头:“没啥,也还行,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江红梅是知道蒋翠莲都受过什么苦的,她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只是她的婆婆男人没的早,虽说刚开始的时候要辛苦些,可老了也轻松。
蒋翠莲还能做到数十年如一日的照顾江老太,已经算是难得的贤惠人儿。
“就猜到你俩都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