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跟家里打了通电话。两个小的都是还好。昨天的晚上还有点不习惯哭的特别凶。今天开始倒是没什么了,只是胃口有点儿受影响。江平夏本来想跟孩子们多打会儿电话,后来想想那俩小东西这么小也听不懂什么。说多了又怕他们。再开始想爸爸妈妈,事情反而麻烦。就叮嘱了几句。
虽然是第一次出国岳岳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情况,除了刚开始坐飞机的时候有点拘谨。来到小岛这几天完全就是玩儿疯的节奏。每天跟着丁宜年上山下海。玩的不亦乐乎。江平夏。开始该能跟着闹,后来经历就跟不上了。每天戴着遮阳帽。坐在太阳伞下面看着他们疯玩儿。
反正也是难得出来一趟。只要把安全顾好。其他的也无所谓了。
他们一家三口在国外过的挺舒心。江平夏除了跟江金娣和江迎娣打过几次电话。江建业那边儿是一句都没问。之前的时候也和他说过。江建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明摆着是有别的问题,江平夏才懒得问。说一声就可以了,而且只是通知不是询问。
一去好几天没有消息。江建业后来实在是忍不住,趁着大女儿回家的时候问了一嘴。
“三丫头不是说出国了吗,怎么这一去就没消息了呀。他们这去的那地方到底叫什么呀?”
江金娣想了半天也没叫出那个名字主要是有点拗口。江平夏也没仔细说就知道是一个小海岛。
“那地方好像挺偏僻的。估计不太方便通话吧。但是前两天跟我说,玩儿的挺不错。可能再有个四五天就回来了。”
江金娣还以为江建业是想知道江平夏的情况。绕来绕去的就是不说正题。说白了,他就是想让江平夏给他打个电话。
摆惯了父亲的谱。心里就算是在好奇,他也不会主动打电话过去问的。
可惜江金娣没明白他的意思。说完了之后就去了院子里帮着蒋翠莲干活。根本没空理会江建业那些弯弯绕绕。
蒋翠莲正在洗东西。她和江红梅约好了,现在江老太那边儿是俩人。一个人伺候一个星期,有护工在那儿看着她们也就是隔天去送个饭。看看江老太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费力气的活儿都有别人帮着干了,这样他们两个也不至于太累。毕竟年纪大了。需要休息。
这周正好将红梅要看孙子。蒋翠莲就先顶上。他昨天忙着在村里赶集,没有过去。当晚,江老太就让张继红给她打电话,说是自己特别想吃豆角。让她今天做好了给送过去。
江老太每天都说自己想吃什么吃什么,蒋翠莲虽然从来不反驳。但是也有不按着他的画作的时候。其实江老太之每天打电话也未必就是真的那么馋。只是担心别人不去看他,怕自己一个人在病床上寂寞。因为张继红不是自己家里人,没办法由着他发脾气。…
她自己在病床上一坐坐一天又不能跟人家唠嗑。心里实在是闷得慌。所以就变着法儿的催促自己的媳妇儿和女儿,让她们赶紧来看自己。
这两天同病房的另外两个人陆陆续续都出院了。江老太每天自己坐在病床上,睁眼闭眼看医生。迷迷糊糊就是一天。有次她实在忍不住了,就拉着张继红说话。结果她说十句张继红也就回俩字儿。给她郁闷的不行。
张继红自己也挺无辜的,她平时那么多活儿要干呢。最近因为江老太这边不太需要人盯着伺候了。她又接了个夜班的活儿。所以时时刻刻都在忙着。根本分不出精神来跟别人聊天儿。
这天中午医生刚过来给蒋老太打上吊瓶。她也在被子上。听收音机。张继红洗完了衣裳过来问老太太:“我刚去打了电话。嫂子说得过一会儿才到呢,要不先给您洗个水果吧。”
“吃啥水果呀,这嘴里都没味儿。你要不然就坐在床边陪我说说话吧。”
江老太关了收音机。开始拉着张继红东拉西扯。他说的那些东西张继红又不了解都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话。张继红作为一个护工,觉得自己肯定是不好插嘴的。但是完全不理会也不太合适,只能嗯嗯啊啊还几句,由得江老太在那乱说。
“你说我这个命是不是挺苦的?开始刚病的时候,把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往你床前都测好。现在呢,跟前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只能拉着你跟我说。你说他们是不是不孝?”
张继红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这孩子们每天不都得上班儿吗?哪能天天在床前陪着?你想想,要是他们天天往这儿跑。那工作怎么办?这可就出大事儿了。”
江老太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什么?孝子,伺候老娘这就是最大的事情。有什么事情能比尽孝还重要?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这尽孝肯定是要尽孝的。可是咱也不能不看时候啊。那前几天的时候孩子们不是都来看过你们嘛,又每天又送东西。又送钱的。”
张继红直指另外的两个病床说道:“您瞧瞧旁边这两位。她们为什么出院啊?那俩受的伤生的病可不比你轻。但是这病房里住院费一天就不便宜,人家看着能回家养了就赶紧回去了。因为这钱不是小数,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您看看谁家能跟您似的。一天天这么住着,还请人伺候着,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张继红说的这是实话。虽然说她来干活的日子不久,可是眼看着蒋翠莲和蒋红梅一天天的在医院里照顾着江老太。不能说是完美无缺,可也没什么能挑错的地方。要真的说起来。反而还是蒋翠莲这个儿媳来的更多一些,倒是江建业没来过几次。过来也是往沙发上一坐。待不了半小时就走人。
江老太有时候在病床上说什么养儿防老?这话实在是有些讽刺。
江老太一听,这些不干了。说他什么他都可以当没听见。本来就是闲聊。可谁也不能说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