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牛氏根本来不及跑到里正家,就被白守山一把薅住头发扭送到了家里,关上门挨了好生一顿毒打。
“你说的是真的?”白守山端着酒碗手拿藤条,牛氏鼻青脸肿跪在地上,听到白守山问话,她期期艾艾捂着脸,开口道:
“当家的,真的好大一只白老虎,就在他们家院子,我不敢骗你的,当时你光顾着打我根本没注意。”
怕他不信,牛氏接着道:
“现今这大丫能耐了,三娃要是你再不抱家里养,怕是就没机会了,我也是心急才去那里抱三娃,至于那张婆子,我带过去是想把二丫给弄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疼三娃疼的紧哪里舍得卖了他。”
听到这,白守山有些坐不住了,一撂酒碗,沉声道:“走,去看看,顺便把三娃给抱回来。”
——
莫伯是个脸上满是沟沟壑壑犹如树皮般的皱纹,瘦瘦小小上了年纪的老头,他黝黑粗糙的手上拿着一杆烟枪,一颤一颤的不时抽上一口,吐个烟泡。
白七七鼻子动了动,别说,这烟草味还挺好闻。
二丫把肉递给了莫伯,莫伯同意带她们去镇上,让她们坐在了牛车后头的柴火垛上,等了许久,他大约是估摸着不会有人来了,便坐在前面吆喝了一声,赶起了牛车。
地上坑坑洼洼,还带着一层霜花,牛车嘎吱嘎吱摇摇晃晃的走在乡间小路上。
呼呼的北风刮了起来,刚刚还放晴的天色说变就变,暗沉了下来。
白七七把二丫拢到怀里,把包裹着虎皮的包袱放在二丫怀里,当抱枕抱着,然后将二丫的俩个小手握拳,附手包住。
这样二丫就不冷了,她真的好聪明!~
二丫歪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不由的想到。
阿姐这人不说话不犯傻的时候,面无表情给人一种淡漠疏离,让人难以接触高不可攀的感觉。
给她束发或者开心舒服的时候,嘴角一勾眼睛一眯,给人一种慵懒平和的氛围,让人忍不住亲近。
犯二做错事情的时候,眼睛一瞪水眸一荡,委委屈屈又给人莫名的怜惜不忍责备之感。
只是没想到,她对自己竟然如此精心呵护的一面……
“阿姐,二丫和三娃都喜欢你的。”
温柔,贴心,真诚……
这样的阿姐,怎么会不让她喜欢呢……
二丫突然这一句,让白七七睫毛微颤,犹如振翅的蝴蝶,勾唇一笑,瞬间天地失色:“也喜欢,二丫,三娃。”
零零落落的雪花落了下来,明明是冷冬腊月冻死人的天气,二丫却觉得因为这人的笑,这人的怀抱,不论是身上还是心里,都暖和了起来。
这一路,牛车很慢,摇摇晃晃走了很长时间,二丫小脑袋瓜一点一点,就这么趴在白七七怀里睡着了。
“到了!~”前边莫伯吆喝了一声,白七七动作小心的抱着二丫下了牛车,地上的雪积了薄薄一层,踩上去有些滑。
“我要去客栈把柴火卖了,俩个时辰后会在这里等你们,记住,过时不候。”
听懂了这话的白七七,冲着莫伯点了点头。
怀里是二丫熟睡的小脸,这样安安静静的二丫,像个小天使,好可爱。
白七七偷偷亲了一口。
雪还在下。
天地间白蒙蒙一片。
坞门镇的大门口立着俩名手持长矛的守卫。
城墙很矮,还没有守卫旁边的木笼子高。
守卫身旁蹲了个双手抄手的灰衣胖子,白七七抱着睡着的二丫还没靠近,便听到三人在交谈。
“这俩牲口都搞一早上了,怎么还这么来劲?”
“达哥,你这是下了什么药?可别给搞废了,我哥俩还指望着这配种生财呢。”
灰衣胖子刘达乐呵呵笑道:“放心放心,这配种我可是配了很多次了,折腾不死的。”
只听笼子里哼哼唧唧响个不停,白七七眼神很好,一抬眼便看到一男一女在做那种事,无遮无掩的。
人类,在她眼里就是食物,所以看到这一幕她也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二丫还在睡觉,不想吵醒她,知道二人的目的地是镇上的当铺,所以白七七就这么抱着二丫,打算直接进去。
在经过笼子的时候,白七七鼻子一动,这是……
好香……
笼子的角落里,竟然躺着一个跟二丫差不多年纪,骨瘦嶙峋的人类幼崽。
那幼崽腿在流血,手上也都是细小的伤口,蜷缩依靠着笼子。
旁边是情绪激动动作激烈的男女,小奴隶脏兮兮的脸上满是麻木,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死一般的寂静。
好香……
白七七抽了抽鼻子,脸上带着对鲜血的渴望,她牙尖痒痒的,内心在也蠢蠢欲动。
这香味比她以前吃过的所有人都要香……
嗷呜~
她忍不住了——!
温热潮湿的触感,从冰冷的指尖传来,小奴隶半张着嘴吓得不轻,想要收回被某人含住的手指。
“阿姐,松开!脏。”醒了的二丫,一睁眼便看到这一幕,让她头疼不已,“你怎么什么都徃嘴里放,快松开,二丫生气了!”
好香……
不舍得……
可是二丫生气了……
好吧……
就再吸一口!
就一口——
猛啜一口,啵~的一声。
不舍的松开了嘴里的美食。
二丫黑着脸:“放我下来。”
放开气鼓鼓的二丫,白七七低着头,情绪低落的握着二丫的小手,“二丫……”
二丫没理她,只是在前面牵着她走,经过门口时,蹲着的刘达还抬眼看了下这俩人。
“我咋瞅着这俩是从笼子后面出来的?”
“大管家你想多了,这都是女娃,哪里会去看那事。”
“说的也是。”刘达起来跺了跺冻的麻木的脚,从怀里掏出了个小钱袋,交到了其中一名守卫手里,道:“听声音差不多完事了,我去把那女奴带走。”
“折腾那么久,肯定能带上崽子,放心吧。”
“配种是好配,就怕跟前几天那个一样,好不容易下了崽再给冻死了,白费功夫。”刘达颇为苦恼。
笼子里的小奴隶,看着带着水渍的手指,脏么?
小奴隶面无表情在破旧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指,看着笼子里不断交缠喘息的二人眼中一片死寂,情绪毫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