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竟敢无视公堂,来人啊,打……”刘县令黑着脸刚想撂牌,着急忙慌的刘达却是上前到他耳边秘话,他犹豫的看向白七七,深感麻烦摇了摇头收回了令牌,带着诱哄道:
“本官姑且念着你年少不更事,原谅你一回,乖乖来底下跪好,回本官问话。”
见白七七没有动静,刘县令只觉得这丫头给脸不要脸,又是一拍惊堂木,怒道:“快从那个尸体旁边过来,舌头都耷拉到地上了,那么丑你也不怕,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还是吓傻了?”
如果是之前的白七七,有人说她脑子有问题她肯定会反驳,甚至会动手,现在,白七七只是冷着脸,道:“她有……名字……”
“什么?”刘县令没有听清,公堂上的其他人也惊讶的看着她。
“莫开枝,不丑……”
她接过自己送的胭脂时嘴角待笑的画面还未落下……
“哈哈哈,你这个小姑娘胡言乱语些什么,快快跪好。”刘县令明显不耐烦了,这人打扮的不男不女本就让他不喜,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宝贝闺女让他不要为难这人,只能相劝道:“行行行,她很漂亮行了吧,你跪好,咱们好开始办案好吧。”
听到刘县令用哄孩子般的语气说那个吊死鬼美,几名衙役不由乐出了声,白七七怒瞪,那几人赶忙收了笑,变得严肃认真。
就在这时,刘达再次气喘吁吁的跑到刘县令耳边低声说话。
刘县令脸上带着吃惊,“什么?”
“你确定?”
“好……”
而后一拍惊堂木,道:“此次骇人听闻的灭门惨案,莫家庄白大丫有严重的作案嫌疑,先做关押,容后再审!退堂——!”
两排衙役很有节奏的敲着手中的杀威棒。
“威武~”
白七七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关进了大牢。
到了牢房白七七才发现,不只是她在,就连莫开河与莫子仪那老头也在。
“白……白姑娘……”莫开河红着眼,昨日还敦厚结实的汉子,今日这一瞧,却是佝偻了不少,他向来是个重情的,对唯一的妹子莫开枝那是拼命的宠,莫开枝结婚他把自己所有的家底都给了她,想必莫开枝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白七七点了点头,现在这么个情况,她也不知说什么好,“莫开枝……”
“我知道……”莫开河闭上了眼,明显还是接受不了。
莫子仪摸着山羊胡,蹲在一旁劝慰道:“开河,你,你节哀吧,你那妹子是个苦命的,你要好好保重才能查明真凶,为她报仇。”
莫开河眼中红血丝遍布,满目悲戚,“我一定,一定要为开枝报仇!这群昏官!”
莫子仪察觉此事不对劲,其一,先不说莫开枝死的蹊跷,新婚之夜一家十余口全部被屠杀,此等灭门惨案,莫开枝却跑到了白家门前上了吊……
高人……昨个就听莫小四说了,一家三姐弟被抢了房子,无奈来了坞门镇上短住,根本不可能有作案时间,更别提作案动机了……
可明显,莫开枝死在白家门口是有预谋的,针对的就是高人!可那人万万没有想到三姐弟已经离开,但,高人还是被捉拿了进来。
其二,出了人命,官衙还把莫开河抓了起来,说是有重大嫌疑,这明显是诬蔑,莫开河是莫开枝的哥哥,怎会杀害自己妹妹一家?这不是明摆的诬陷么!
最后,这事情怎么会和小老头我有牵扯?明显是八竿子打不着,可是他却被硬压来了大牢……
“蹊跷,蹊跷的很!~”究竟是何人在针对他们?
莫开河听到莫子仪这么说,也是神色一凝,睁眼沉声道:“我们好像落入了什么人的圈套……”
“高……额,白丫头,你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么?或者,咱们三人有什么联系?”
白七七摇了摇头,此事她根本理解不了,什么圈套啥的,她有什么值得别人图谋的么?
唯一值钱的房子还被牛氏……
她大概是混的最没出息的丧尸了。
好丢人……
“你们……都姓莫?”这个算共同点么?
莫开河惊道:“莫门宝藏……”可……为什么要杀死开枝?
像是想到什么,莫开河瞬间红了眼,犹如一头发狠的野兽,不停的来回转圈积压着怒火,“这村子里有俩家姓莫的,一个是开枝,一个便是莫先生,开枝是自小跟着她娘改嫁到莫家庄的,她不同意改姓,便没有改,她是个执拗的,就连婚后也让人叫她莫嫂子,我是因为开枝自少敏感不高兴我与她不一样,所以后来改姓的莫,就为了哄她开心,我们跟那个所谓的莫门没有任何关系。”
小老头激动道:“你说什么?难不成小老头就有关系了?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莫门宝藏是什么!”
莫开河继续沉声道:“相传前朝莫氏皇族在此留有宝藏……”
白七七呆毛一立,好奇满眼放光,小心问道:“很多钱?”
“相传富可敌国……而莫门便是前朝遗孤。”
白七七看向莫子仪,原来这老头这么有钱啊,羡慕-ing
小老头气急,蹲不住了,站起反驳道:“胡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背着手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骂:“我莫门和前朝皇室根本没有一点儿关系,你们净是胡扯,我们门内的人皆是孤儿,被领养回来后由长辈传授给机关技巧等学识,莫门的莫,是莫记前尘过往,根本和莫氏皇族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别人云亦云瞎咧咧。”
“莫记前尘?那也是有可能是前朝过往?”
“莫开河,你不要胡说,我莫门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除了先祖留下的文本书籍等,一毛钱都没有,好啊,怪不得你们这么惦记莫门中人呢,原来都是打的这个主意,哈哈,你们根本在我身上找不出一丁点线索,别白费功夫了。”
莫子仪脑门反光,被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快要气炸了,白七七都怕他被气晕了过去。
——
“老爷?”
刘县令眸子似有浓雾,他摇了摇头,精神有些不佳,抬手揉了揉眼角,又抬起头道:
“这让抓的都抓了,他们还有什么要求?”
刘达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恭敬的交到刘县令手里,轻声道:“那位的意思是……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