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世界中的时间依旧在流逝。
桃式的梦境演示了他从出生以来的所有,却并不是事无巨细的演示,而是只截取了他记忆中自认为重要的一些时刻。
大筒木一族的族人虽然不算多,但各自地位却是极不平等的。
像大筒木金式这种桃式的伴生仆人是最低等的,甚至很多人都并不把这种人当做自己的族人。
而桃式的地位也只是比金式强一些。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族人,甚至天赋也不算高,也并没有得到重点培养。
像他这样的族人,在族中培养一段时间之后就必须像很多大筒木族人一样,离开族地,踏掠夺能量,也就是漫无目的的寻找生命星球并播种神树树苗的旅程。
而在大筒木族人的眼中,这并不是一件值得自豪的工作。
因为这些族人辛辛苦苦的寻找生命星球,播种神树树苗之后,所得到的查克拉果实却必须交给族中地位最高的本家。
而这些天赋本身不高的族人,恰恰都因为天赋不高,所以无法直接食用神树掠夺星球后所结的查克拉果实。
这些蕴含着巨大查克拉能量的果实,都会提供给大筒木一族的本家——那些天赋足够强大,能够完美消化果实能量的族人。
而这些属于本家的族人并不需要在外奔波,就能享用其他族人千辛万苦供的果实。
譬如地球忍者们的鼻祖,大筒木辉夜原本是属于大筒木本家之人,其地位要比桃式高得多。
宇智波离与缘甚至看到了桃式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场面。
当时的辉夜就像一位凛然高贵的公主。
然而,这个原本让桃式羡慕嫉妒不已的女子,却在桃式即将被打发出去寻找生命星球之时不知为何犯下了大错,被本家的几位长老打落了地位。
但这件事的具体情况,桃式却无法知晓。
所以,只能从桃式梦境中得到讯息的宇智波离也就无从知晓了。
他和缘只看到桃式得知这件事后幸灾乐祸了很久。
“这就是地球被发现的开端啊。”
宇智波离与缘看着梦境中辉夜与一式出发的场景,情不自禁的发出感叹。
这时候的辉夜已经地位不存,她已经比与她同行的一式还要不如。
宇智波离对缘道:“如今看来,也许辉夜后来心生贪念私吞果实的缘由并非只是来源于晴明大人的诅咒。”
“你的意思是……她与大筒木一族早已经心生罅隙?”缘道,“的确有可能是这样。”
“她在偷袭一式,食用果实之后,甚至不惜耗费自身的力量生下了羽衣和羽村两兄弟,利用神树制造了白绝大军。”
宇智波离回忆着那段历史,猜测道:“可见她已经有了与大筒木一族对抗的心思,只不过她没有想到,她的两个孩子背叛了她。”
缘则道:“从其他大筒木族人出生的情况来看,辉夜能用自身的力量生下六道仙人兄弟的事显然很不寻常。”
“你注意到了。”宇智波离笑道。
缘好奇的问他:“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离点头,“大致有些猜测。”
他看着缘好奇的眼神,“你注意到了吗,大筒木一族虽然是一个家族,但所有的族人互相之间只有冰冷的规则,从来没有表露出任何感情。”
“的确是这样。”缘接着道,“他们不像人类,也不像妖怪,甚至连群居的野兽都不会如此,但……”
宇智波离又接着道:“但这和辉夜与羽衣羽村有什么关系?”
缘连连点头。
“辉夜对羽衣和羽村是有感情存在的。”宇智波离道,“而出生在地球的羽衣和羽村就更不用说了,他们虽然拥有大筒木一族的外表和力量,内在却更像人类。”
“这是为什么……”缘思考起来。
“你应该知道羽衣和羽村是如何出生的吧?”宇智波离问道。
“我知道。”缘陷入回忆,“那时候虽然我们已经战败,只能龟缩在大江山,但是我仍然在利用自己的天赋在梦境世界搜寻着外界的情报。”
她用回忆的口吻道:“当时的辉夜已经彻底统治了星球,人们对于她无边的伟力又敬又怕,很多人都把她当做了世间唯一的神明。”
宇智波离道:“这就是原因所在。在那些记录中,羽衣和羽村是在受到人们的祝福之后才出生的。”
至此,缘已经彻底明白了。
“我知道了。”她道,“就像妖怪会从人们的传言中诞生一样爱并且会持续受到传言的影响,辉夜受到了人类的供奉,羽衣和羽村更是因为人类的祝福而诞生,他们或多或少都在人类集体的愿望中改变了。”
“这是伟大的奇迹,就像异世界圣杯一样!”宇智波离觉得十分有趣,“羽衣和羽村诞生于人类的愿望,辉夜则为愿望的实现提供了力量……”
说到这里,宇智波离眯起了眼睛。黝黑的瞳孔在眼皮缝隙中闪动着冷光。
“也许……”他沉吟道,“我们找到了可以不用战争便针对大筒木一族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大筒木一族的家族构成就像蚂蚁。”
宇智波离道。
“那棵矗立在宇宙中伟岸的巨神树便是蚁后。这些人就像阶级稳固的蚂蚁一样,明确分工,各司其职,他们相互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似乎只是为了生存。”
“他们少有私心。”宇智波离继续陈述,“即使是桃式这样家伙,虽然会抱怨,虽然会嫉恨,但也从来不会有违背族群的意愿。”
“你想做和晴明一样的事情。”缘总结道,“通过一些手段放大大筒木族人的私心,这样他们自己就会不满足明确的分工,互相之间就会起冲突。”
她想了想,又道:“可是……这还不够。”
“的确不够。”
宇智波离仰头看着巨神树。
“只要这棵树还矗立在这里,大筒木一族就不会被打到。地位差别就代表着实力的差别,而地位低下的人也根本无法反抗地位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