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轮的压力是可怕的。
天下只有士族当官不假。
但是天下却不止士族识字。
和尚、道士、大夫、术士全都识字。
而且自从开科举以来,已经渐渐的有了庶族士子。
他们皆以为,这天下士族乃是朝中的中流砥柱。
只有他们才能济世安邦。
但是这块石碑打破了一切的幻想。
士族不过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这些士族,窃据高位,道貌岸然,欺瞒我等庶族寒门,简直是欺人太甚!”
此时在一旁忽然有一个游方道士看着那些士子们笑道
“诸位,朝堂既已开科取士,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何朝中却仍然只有士族官员?”
其余的庶族子弟纷纷低下头说道
“我等学艺不精,比不得那些士族子弟,唉……”
有唐以来,数次取士,几乎全都被士族官员霸榜。
而且最让那些寻常士子受不了的,就是他们几次跟士族子弟参加诗会,几番比试下来,无论是见识,还是才学,都让他们心服口服,他们是真的不如士族子弟。
“错!你们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他们如何行,你们为何不行?”
所有庶族的士子愣再一旁纳闷的看着那道士。
“你们自幼须得照顾父母弟妹,你们费尽心机,才读得只言片语,他们呢?你们当真以为他们个个是天纵奇才?”
庶族士子在山砍柴的时候。
他们在家中温书。
庶族士子在替父母求医问药的时候。
他们的父母在丫鬟仆人的伺候下替他们解疑答难。
从一开始就不是一样的起点。
二者怎么可能有一样的成就。
这老道士话音刚落,周围的庶族士子当即便红了眼眶。
凭什么我们生下来,赡养父母补贴家用也就算了,考试之时,还要跟他们一较高下,这简直是太不公平了。
那道士看着一众士子轻蔑的笑道
“这都不是最过分的,他们以为这样情况下,他们取得的成绩,是因为他们的天赋,他理所应当的阻断尔等的进之路!”
“岂有此理!”
“先生惶惶大言,我等醍醐灌顶,多谢先生指点。”
那道士倒是不屑的笑了笑。
那些庶族士子们在颤抖。
他们在愤怒。
但是他们只是如同蝼蚁一般。
“我等定要将此事传遍天下,让天下人都知晓,这士族究竟是何面目。”
“对!我等庶族,须齐心协力,方有翻身之日啊!”
“我等同去!”
这些庶族的士子,是真正让士族害怕的人。
天下唯一能够击败士族的人,就是庶族。
现如今,庶族已然惊醒。
士族的心理防线已经几近崩溃。
郑家前厅之中。
七人聚首,曾几何时,他们七人联手,连隋炀帝都不放在眼里。
他们何曾想到。
自己竟然会被区区一个看大门的给逼成这幅模样。
“大哥啊,我才是真的惨啊!我后送去的那些小账,都是零七碎八的东西,程衍这厮现如今连我贪墨了几根竹条都刻在石碑了。”
卢家门口的石碑最为清奇。
字体小了好几号,卢承庆的贪墨事迹,足足用了数千字才刻完。
正因为如此,卢家门口围观的百姓是最多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家丁脚步匆匆的跑了进来。
面带惊恐的看着郑继伯说道
“老爷,大事不好了,这程衍这厮带着十几名说书先生奔着咱们家门口来了。”
郑继伯猛地站起来,激动的问道
“什么?说书先生?”
那家丁点了点头,说道
“长安城里有名有姓的说书先生全来了,都带着笔墨,准备抄录......”
郑继伯咬着牙连声说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卢承庆激动的从椅子站起来,看着郑继伯说道
“大哥,不能在拖了,应当决断了。”
现在已经不是五姓七宗想不想“退赃”的问题了。
而是程衍想不想就此收手。
倘若这些说书先生真的动了手。
编成故事,一传十十传百,这士族可就真的成了千古第一笑话了。
必须要给钱。
而且必须要给到位。
否则的话,一切都完了。
片刻之后。
太极殿的外面,出现了七个身形佝偻的老头。
“臣荥阳郑氏郑继伯,率七姓士族特来向陛下请罪!”
此时,太极殿中。
李渊的脸色铁青,咬着看着面前的程衍良久之后才吐出来一句话。
“小兔崽子,鬼点子倒是不少,朕又输了......”
程衍笑了笑说道
“谢陛下,既如此,这一百二十万贯,末将便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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