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点点头,走向崆峒派众人,道:“诸位且在此处处理伤口,在下与唐道友还有一些行李落在不远处,现在去取来。”
束问丝望向时川,见着她眼中促狭的笑意,道:“那时川道友小心。”
时川对于性格好相处的女生有着她自己都觉得诧异的耐心,回道好。
时川和唐终南离开崆峒派众人,主要是回去找小狼,路上,时川向唐终南道:“唐道友现在可以说了。”
唐终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某曾听闻过一些崆峒派弟子的名号。”似是组织了一下语言,顿了顿,他接着道:
“束问丝束道友是崆峒派空情道人座下真传弟子,筑基中期修为,束道友天赋卓绝,位于东域天才榜第六。”说到这,唐终南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还是天才榜第三,这样说怎么都有自夸嫌疑,他看了一眼时川,有心解释一下,但望向对方不甚在意的神色又作罢。
“那位闻…额…闻道友,”宝贝这个名字实在是羞于出口,唐终南噎了下,接着道:“闻道友的双亲皆为元婴修士,因此子嗣方面十分困难,算是老来得子。闻道友双亲对他十分疼爱,因此闻道友的性格十分的…天真烂漫。闻道友看起来似乎还未筑基。”
天真烂漫?那根本就是缺心眼好吗?时川心中腹诽。
说到这,唐终南转向时川,严肃道:“另两男子某虽未听说过,但看起来也不是奸恶之人,但是那位名为温媚儿的道友,时川你不得不防。”
“某不是平白诋毁那位温道友,只是方才我见她瞧你的目光十分不善,她既能将同门师姐妹推入危险中,显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与其同行,实在是不能放心。”
听到这,时川原本对唐终南信息提取机的身份倒是有了不小的改观,温文尔雅不代表就会人人揉捏,相反,他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教养使他以恭敬的态度对待每一个人。
唐终南不是一个说人长短的人,如今肯为了自己只凭一份莫须有的猜测便否定一个人,已经是很大的情分了。
时川想到此,郑重道:“多谢唐道友提醒,在下会注意的。”她没有说其实之前她就看出来温媚儿那道嫉恨的目光,对别人给予的善意,接受才是最好的做法。
唐终南听此松了口气,其实若说有什么凭据的话他也说不出来,只是他天生对别人的恶意特别敏感,当时温媚儿那道浓烈的将要化为实质的目光使得他背后浸了一层冷汗。
说话间时川已经到达了之前修整的地方,黑色防护服挂在树枝上,穿透层层树叶的阳光早已经将它烘干。时川将防护服收起叠好放入背包中。
一阵簌簌声中,小狼从树丛中奔了过来,它停在时川身前,呜呜的嚎叫着,你们这两个卑鄙无耻的人类,小爷我不过是去打了个牙祭,再回来就看不到你们了,说!你们干什么去了!
时川直接忽略掉它这一段火星语,她捂了捂鼻子,退后几步,皱眉道:“你这一嘴的血腥味熏死人了,离我远点!”
你个卑鄙无耻的人类,居然还要嫌弃小爷!
唐终南扶了扶额头,完全不明白时川明明为何总是和一头狼计较,他走向前,和起了稀泥,好不容易劝住了这俩祖宗。
等二人一狼回去时,崆峒派众人皆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温媚儿静默的坐在一旁,低着头盯着包扎好的手臂。
刚刚那一番战斗真正使到力的不过束问丝一人,闻宝贝显然是个二世祖,筑基修为都没有,另两名男子虽然有着筑基初期修为,但招式虚浮,两个人都不如束问丝一人。
温媚儿虽然也勉强筑基,但使出的招式还不如那两名男子,因此五人中受伤最重的反而是修为最高的束问丝。
时川看向温媚儿,看她那如丧考妣的样子大概就知道另四人肯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她和唐终南刚刚出去的另一个目的也是为了腾出空间给他们处理这件事。
见束问丝有些紧张地看向小狼,时川对她一笑,道:“问丝美人不用担心,这头傻狼被我揍老实了,不会对你们出手的。”
束问丝听此,倒是感觉自己有些胆小了,她不好意思道:“时川道友见笑了,刚刚从巨力熊口中逃生,现在见到妖兽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时川听此,果断对着小狼道:“美人看到你感觉辣眼睛,还不快点滚到一旁去!”
小狼听到这霸王条款,龇了龇牙,冲时川咆哮,时川向它挥了挥拳头,小狼果断地“能伸能屈”,夹着尾巴蹲到了一旁。
唐终南看到这一幕苦笑不得摇,接着闭上眼睛打坐修炼,禁笼内虽灵气稀薄,但这两天配合着丹药修炼,倒也使得他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
李温和陈泽也找了个空地坐下修炼,灵气是修养伤口最好的“丹药”,就连懒散惯了的闻宝贝也认真了起来。
束问丝见此朝时川笑了笑,也闭上了眼睛。时川不置可否,自己又不能修炼,想了想她拿出异志看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林子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带来簌簌的响声。
不远处,温媚儿看着像是躲避瘟疫一般远离自己的众人,想起几位师兄方才达成的将她带回师门处置的决定,心里不知是害怕多一些还是愤恨多一些,她抬头朝时川看了一眼,就算是那时她没有救下束问丝,以他们几人的战力也是活不下来的。
温媚儿眼中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感激或是羞恼,时川朝她凉凉地看了一眼,明明是平淡至极的一撇,温媚儿却从中感受到几乎实质化的杀意,方才那一瞬她整个人如同坠至冰窖,浑身的骨头都被冻的不能活动。
她无意识的挪动了下身体,那种浓烈的杀气,即使她只是看了一眼,却让她从灵魂深处生起忌惮,这女人,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