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水皇帝要么没看过这东西,要么看过但不信!不然怎会从圣台拿出国宝自取灭亡!
圣台内的金锦叶种子一共有两颗,少一颗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原书中至水国进贡给定荣皇帝一颗后,没有发生灾难。
但风午悦的出现,引发蝴蝶效应,她需要金锦叶,宗持为她寻找另一颗金锦叶,至水皇帝奉上最后的金锦叶,以至于有了后来的曲折。
成心失神地看着断崖上方,沉浸在昨夜的记忆里出不来。
她很高兴遇见风午悦,因为风午悦用行动告诉她没有什么不可能,唤醒了她内心深处对强大的渴望。
……
成心回去后,成事与她闲谈,欣慰道,“心儿可是至水国的大功臣,你想要什么,哥抛下脸面也给你求来。”
成心眼睛黑漆漆的,掷地有声,“我想成为太子妃。”
成事笑容消失,“为什么?”
成心不说话了,默默吃饭,她想做的事,再难也要达成。
她必须有权力在手,这样才能影响至水国,到时候引领百姓迁移到别处,也就无需遏制断崖上方流来的河水,金锦叶就能还给悦姐姐了。
……
至水国国界百里外的一处村落内。
宗持将风午悦安置在一家农户里,亲自照顾她。
风午悦身上没有皮外伤,只是受寒加劳累,引起发热,服下一贴对症的苦药后,裹在厚厚的被子里,沉沉睡去。
宗持坐在床边,换了条冷帕,敷在她额头。
他修长有力的手,伸进被子里,握住风午悦的柔荑。
她手火热单薄,绵软无力,仿佛能融化在他掌心里。
风午悦病着,双眼闭紧,肤色苍白透着异样炽红,依然绝美,但令人揪心。
宗持失控般攥紧她的手,心中自责,怪自己没在她有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沧雾打探消息回来,放轻声音,绝对不会吵到风午悦,“王爷。”
宗持随沧雾走到屋外,听他简短禀告了昨夜发生在至水国的奇迹,不可避免提到金锦叶的至关重要。
宗持眼神阴沉,手指敲打在腰间佩戴的短刀上,“金锦叶是她甘愿让出去的?”
宗持很清楚风午悦有多在乎金锦叶,他不会忘记,秦纵送的那颗种子被雷劈死后,她不死心,宁愿以血浇灌求一个结果,也不舍得放弃。
不到万不得已,她怎会割让?
哪怕她为了救千千万人,表面交出去地痛快,但失去在乎的东西,心中就没有一点点难过?
沧雾没法回答,他只知道风午悦的确主动交出金锦叶,但她心里什么滋味,谁又知道。
宗持其实也不需要沧雾的答案,认定风午悦心中委屈!
沧雾眼前一花,宗持已不见了身影。
……
宗持神出鬼没,突然出现在水无笙父子面前。
清场后,主帐内只剩他们三个人。
宗持大刀金马,坐在虎皮椅上,没说废话,也没有动手,他不过是……
分别丢了一把剑给至水皇帝和水无笙,命令二人当着自己的面,自相残杀,父子反目!
他要让他们也尝尝不得已的痛苦、良心上的折磨!
这一天,守在帐外的至水国侍卫,无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后来只看到——
他们的陛下与太子遍体鳞伤,面对面跪在地上,一人的剑刺穿对方胸膛,一人的断剑插入对方下腹。
画面之阴森诡异,让第一个看见的侍卫做了好几天噩梦。
……
风午悦半夜三更醒来,迷糊间觉得自己被什么紧紧箍住,好不容易睁开眼,才明白不适的感觉来源于宗持的拥抱。
宗持睡在她身边,没脱衣,隔着被子强势将人圈入他怀中,力度之大,好似生怕救命稻草跑了一样。
风午悦挣扎。
她一动,宗持就醒了,冷不防对上她水粼粼的大眼,清澈地映出他的影子。
风午悦没有诱惑他,是他定力不够,心起涟漪,凑过去,吻了一下她的眼睛,掩饰道,“嗯……身上不烫,退热了。”
说完,松开怀抱。
没有宗持的靠近,风午悦总算凉快了几分,但还是热,她发了一身汗,风寒好了七七八八,掀开被子就要下地。
宗持拉住她手臂,“你要什么?我帮你取。”
风午悦道,“洗白白。”
宗持一愣,被她可爱到了,美人说叠词当真要人命,他慢慢移开眼,“要帮忙吗?”
“要。”
宗持眼神飞快移回她脸上,真的是要他帮她洗的意思吗?
风午悦坐在床沿,翘了翘白嫩的脚丫,狡黠一笑,“帮我穿鞋。”
宗持脸色蓦地一黑,风午悦就盯着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应该。
最后,宗持妥协是必然。
他冷冷道,“闭上眼睛。”
“哦。”
很快,风午悦就觉得脚上一重,鞋穿好了。
她在地上踩了踩,还转个圈,特别淑女地对宗持道,“谢谢。”
看着风午悦离去的欢快背影,宗持觉得他还能再给她穿一双。
……
第二天,风午悦与宗持走水路,回青阳国拂月城。
她盘腿坐在船头,放眼看向开阔水面,心情舒畅。
至水国之行的不愉快,从此刻起,被她抛在脑后。
她来之前,拥有两颗金锦叶。
她回去时,一颗留在至水国继续承担使命,一颗被扔到洪水中,因为之前被雷劈死感应不到,水吸干后,也不见踪迹。
而她又叮嘱成心,不要告诉其他人她的所作所为,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她喜欢低调。
如此算下来,她与至水国彻底没有瓜葛。
风午悦此刻有种大梦一场的恍然感,兜兜转转,她到底还是没能拥有金锦叶。
要说没有难过是假的,但她也不想陷入执念,为得到金锦叶,不顾至水国那么多人的性命,自私扣在手中,变成一个不择手段的魔鬼。
也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开心地活在当下才重要。
……
与此同时,至水国境内四喜山脉的一处灌木丛中,一颗被泥土包裹隐隐可见土红色的小圆球静静躺在其中。
天边飞来一只雄鹰,试探地将其吞了下去,又不知飞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