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午悦如今看什么都糊成一团,不确定打中人没有。
她扭头,看向身边高大威猛的女护卫,询问道,“我打中心敏郡主了吗?”
女护卫名叫三七,被宗持拨来照顾风午悦,“是,她脑门肿个包。”
风午悦轻啧一声,手托下巴,有些神伤,“打偏了,我本意要踢到她脸上的。”
五公主扶着墙才爬起来,乍一听,又吓得滑到地上。
哪里来的倒霉蛋,惹谁不好惹顾心敏,嫌活得太滋润了吗!没看到她贵为公主之尊,也得忍气吞声!
五公主准备善意提醒几句,可当看清风午悦的容貌后,被她的美色冲击到呆滞,忘了要说的话。
顾心敏也看呆片刻,差点忘了发火,等一清醒过来,猛然扬起随身携带的鞭子!
“小贱人,你还敢出现在本郡主面前?也好,今日新仇旧恨一起算!”
三七挡在风午悦面前,用自己的躯体接下她这一鞭。
顾心敏疯了般一鞭又一鞭抽过去,她自己都抽累了,三七别说躲避,连动都没动一下。
风午悦眼中闪烁羡慕的光彩,“好体魄啊,壮士……啊不,女士。”
顾心敏气喘吁吁,恶狠狠瞪着三七,“她花多少银子雇的你,本郡主出十倍。”
三七本人还没张口,风午悦点头了,“我同意!”
三七只能配合,瞎说个数,“她给了我一千两白银。”
“好,我给你一万两,你以后只能听我号令!”
顾心敏身上当然没这么多钱,但学堂里还有其他贵女。
“都把钱交出来,若是凑不齐一万两,今日谁都不准走!”
小姐们敢怒不敢言,七拼八凑还真有一万两,全部装进一个匣子里,顾心敏把钱给三七。
有钱不拿是傻子,三七接了。
顾心敏嫉妒地看着风午悦,“大块头,给我扇她,直到她脸烂为止!”
三七:“不行。”
顾心敏尖叫,“钱都收了,你耍本郡主?”
风午悦替三七解释,“她亲口说过收钱就听你的吗?没有吧!是你非要给。”
顾心敏气血上涌,险些撅过去,一直看戏的苏静紫和云念书,终于不再装死人,一左一右扶住她。
三七当着几人的面,把装钱的匣子给了风午悦,对顾心敏说,“三七的主子是摄政王,郡主要告状,可千万别找错对象。”
持哥哥的人?为何会在风午悦身边保护?
顾心敏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她咬牙切齿地问,“小贱人,你来紫珩书院干什么?”
风午悦似笑非笑,“我的名字是烫嘴么?你怎么一直念不准呢?那我可以帮你矫正一下,反正以后就是同窗了,来日方长。”
顾心敏脸色扭曲,“你凭什么进紫珩书院!”
“你凭什么我就凭什么咯。”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相提并论?别以为脱了衣服勾引持哥哥,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紫珩书院我说了算,我这就找院长让你滚出去!”
“闹什么?”
一道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学堂中一静。
门外走进一个俊美男子,身穿石青色长袍,剑眉星目,如松如竹。
云念书惊喜,“六哥!”
此人正是风午悦在拂月城见过的云为之。
他出身大将军府,四年前参加科举问鼎状元,后外任县令,如今已三年期满,半月前回京述职,正在等新任命。
顾心敏道,“怎么是你?严夫子怎么没来?”
“严夫子家中有事,脱不开身,托我代行夫子职责。”
“正好!”
顾心敏气愤地指着风午悦,“云夫子,青云堂不欢迎她,必须赶出去!否则我们都罢学!”
云为之闻言,目光看风午悦,一愣,彬彬有礼道,“风小姐。”
他在拂月城县尉府时,倒是见过风午悦,但彼时她扮丑,今日才是第一次见她真容。
“心敏郡主,风小姐是给摄政王治病的药人,要在紫珩书院完成一定学习与考校,不能赶出去。”
云为之来之前是得了宗持嘱咐的。
“药人!?”
顾心敏怒气转为大喜,望向风午悦的眼神充满轻蔑,“果然就是个玩意儿!”
风午悦颦眉,“云夫子,心敏郡主时常将‘小贱人’、‘玩意儿’挂在嘴边,都快疯魔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她同一学堂,万一我也沾上这种出口成脏的恶习怎么办?到时候影响供药的纯净度,谁负责?”
“……风小姐觉得该当如何?”
“心敏郡主可以把这两个词各抄一千遍,抄够了肯定就不想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