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午悦拉开抱着绯尘的雪茶,交给三七和顾行波。
她看了眼树后,示意绯尘,“绯夫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恭敬不如从命。”
……
绯尘道,“风小姐有话直说便是。”
“绯夫子爽快!我就直言了,你也看到我的侍女将你错认为别人,为了她开心,你能否将错就错,充当一阵子三七?”
绯尘要的就是靠近雪茶的机会,所以欣然接受,“昨日雪茶姑娘受惊,我难逃干系,心中委实愧疚!能为她做些事情,我求之不得……风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弥补。”
风午悦莞尔一笑,摇了摇手中团扇,绿水晶雕花扇坠叮铃脆响,“我替她谢过绯夫子。”
……
两人从树后走出来,雪茶兴冲冲跑到绯尘身边,围着她跳,“三七……三七……”
她叫着绯尘的“名字”,无限循环,就跟叫魂一样。
绯尘笑着应和,转移话题,“茶茶饿了吗?我请你吃面。”
“不……”
雪茶摇头,从袖子里拿出个鸡毛毽子,“玩。”
于是,绯尘找了一片空地,陪雪茶玩起踢毽子,两个人你踢过来我踢过去,活像一对好姐妹。
顾行波被冷落了。
雪茶不黏着她,他还不稀罕赖在这里!
顾行波想着,转身就走,连声招呼也不打。
突然,一个东西砸到他头上。
顾行波眼疾手快,飞快抓住“凶器”,摊开手一瞧,是颗莲子。
顾行波仰头看向高大树木,风午悦正坐在上头,葱绿的枝叶间,她衣裙鲜艳,不言不语,便胜过万紫千红。
“你干什么去?”
“用不着你管!”
“我是管不到你头上,但雪茶你得管,你不拿她当女儿,她可拿你当爹!她如今心里年纪五六岁,待会儿发现你不见,哭鼻子怎么办?”
“你想本世子怎么做?”
“你走可以,但得跟她交待一下。”
顾行波眉眼厌倦,“麻烦。”
他告诉雪茶自己的去向,然后头也不回离开,将风午悦砸他的那颗莲子吃掉,用力咬碎,像发泄着什么!
风午悦没拦他。
她坐在树上晒太阳,时不时看一眼踢毽子的雪茶和绯尘。
风午悦昏昏欲睡,三七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绿树成荫,下方空地上,绯尘踢出去的毽子没给好,雪茶接住后没控制住力道,一下踢飞出去,毽子在空中划过抛物线,掉进不远处的红墙内!
很快,一行人从红墙后走出来,人人佩刀,气势汹汹,雪茶害怕地躲到绯尘身后。
为首之人魁梧健硕,一头四百斤的大黑猪被他牵在手上,此刻正哼哼唧唧,猪鼻子满地瞎拱。
此人怒瞪雪茶和绯尘,喝道,“方才那毽子是你们谁踢的?”
在紫珩书院能带刀的人,唯有九刑堂,而且听闻九皇子养了一头黑猪当爱宠……
绯尘正想着,雪茶已经站出来,“我。”
男人又一喝,“把她抓起来!”
“慢着。”
风午悦被三七带着,从树上飞下来,她将雪茶护在身后,“没头没尾,凭什么抓人?她们只是踢个毽子而已,不知道违反了哪条院规?”
风午悦一出现,牵着黑猪的男人和他身后兄弟,全都呆若木鸡,就连那头猪也不哼哼了,瞅着她不动。
为首的男人没敢正眼看她,说话都弱了气势,“你说她们只是踢毽子?那毽子在哪里?”
风午悦觉得此话莫名,“你刚才不还问毽子是谁踢的吗?不在你手里还能在哪儿?”
她眼神戏谑,指着那头黑胖的猪,“难不成在它肚子里?”
男人不说话,默认。
风午悦:“!”
那毽子掉进红墙后的时候,男人正巧遛猪经过,这猪也是贪吃的,见有东西从天上掉下来,张嘴就给吞了!
“黑将军是九殿下的爱宠,向来当眼珠子疼爱,这会儿吞掉异物,指不出什么问题,我一人可担待不起!谁踢的毽子,谁必须随我走一趟,听凭九殿下发落。”
风午悦无语,带茶茶就像带娃操不完的心,本就够累了,没想到连一头猪也给她添堵,这都什么事啊!
“我随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