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大人,这件事您可是要管一管!”,恩斯特和卡鲁尔坐在了市长大人的办公室里,向市长大人倾吐着内心的“委屈”。
市长,在新党革新之前叫做行政官,现在就叫市长。市长的权力很大,基本上除了军队他没有权力调动之外,整个特耐尔城内所有的大事小事,他都有资格管上一管,并且给出最终的执行意见。
彼得平静的望着恩斯特和卡鲁尔,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态度上的趋向性,他听完了卡鲁尔的诉说之后,把事情基本上捋顺了。简单一点来说就是杜林的私酒成功的阻击了卡鲁尔和恩斯特的私酒生意,让他们收入锐减,现在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求助。对此彼得没有丝毫的同情,内心深处还有一些高兴。
每当外面的人说起特耐尔“三巨头”的时候,彼得永远都不会有丝毫的高兴,反而会有一些担忧。
封建帝制皇朝是如何被新党推翻了?无非就是在战败之后一不留神,让积蓄了足够力量的新党占据了上风,然后终结了漫长的帝制皇朝。用一个国家的变革来形容一个小城市里三个不入流的家伙可能过于恭维他们了,但情况都是一样的。三巨头之间已经拥有了足够的默契,彼此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决不让步的同时,也绝对不会越过边境一步。
多年的相处让“战争”趋于和平,特别是这两年里,无论是伍德、卡鲁尔还是恩斯特这三人之间居然没有爆发过任何的小规模战争,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意味着三方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默契和步调上的高度统一。就像所有的掌权者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手底下的人互为党羽,彼得也不希望看见这些能够掌握财富和人脉的三巨头沆瀣一气,攻守同盟。
这个信号很危险,一旦他们累积足够的势力并且有着同样“向外”的攻击性时,说不定他们就要做出改变目前特耐尔城格局的事情来。所以说哪怕伍德没有死在歌多尔的庄园外,彼得都会找个机会向三巨头中的某一个人发难,然后换一个人上台。只有给予了他们足够的压力让他们彼此之间保持了一定的竞争态势,才方便上层社会对底层社会进行干预。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作协什么,伍德就已经死了,一个新兴的巨头开始登场,这是一件好事情,就像现在这样。
仔细想一想,卡鲁尔也好,恩斯特也罢,都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这里向他求助了,他要感谢杜林,杜林为已经开始逐渐失去控制的私酒市场注入了新的活力,并且带来了积极向上的改变。
这一点,彼得很有感觉。
远的不说,就说已经死去了的伍德吧。他每年将自己赚到的钱中绝大多数当做了政治献金献给了上面的大人物,他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获取真正的“一席之地”。一旦伍德、卡鲁尔和恩斯特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就会在特耐尔城的政治生态圈中占据足够大的地方,形成一个全新的旧党派系,与现有的派系分庭抗礼,这不是好事,代表着有些东西已经脱离了控制。
我们的彼得市长也因此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现在问题解决了,而且不需要他动手,就有杜林为他解决了伍德那样的蠢货,让竞争变得更加更加激烈。
他抬了抬手,阻止了卡鲁尔的继续诅咒和谩骂,“我不太好赤果果的干涉商人们的运作,这些事情不应该由我来管,而且我认为也没有必要去管。”,彼得翘起了二郎腿继续说道:“内部的竞争力可以促使进化,在很多年前奥格丁王朝时代初立……”,说到这里的时候彼得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没有说的必要。
无论是拉鲁尔还是恩斯特,都没有受过贵族式精英教育,彼得想要说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可能难以理解,当然也有可能是市长大人觉得张口说话不如闭嘴不言。总之太用自己的态度表明了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那就是我不管,别来找我。
卡鲁尔气呼呼的拽着恩斯特和市长大人告别之后离开了市长大人的办公室,透过窗户一下子就钻进了汽车离开了市政厅的卡鲁尔,市长大人只是淡淡一笑。
要的,就是你们斗来斗去,不然如何调控管理?
此时的杜林已经准备回家了,随着他和另外两位“巨头”签订了新的计划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疯狂的灌酒,以及将这些明显过多准备的产品送到外地去。但是在这之前,他需要回一趟家。
离开家也有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克斯玛先生的话仿佛依旧在他耳边萦绕,他想要回去,想要向那些人展示一下自己的成功。他是一个年轻人,有着年轻人本来就应该存在的虚荣,他想要显摆。
从伍德那里弄来的车被修补了一番之后洗刷的能够照出人的影子,杜林满意的坐在车上。城里面的事情他交代给了都佛和艾尔利斯之后,带着两名眼熟的会员,开始了第一次的返乡。
人,总是恋着家的,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自己的家,想起家里的人,甚至是家周围菜地里的菜长的是否一如他离开之前那样旺盛。颠簸的道路让他的思想情绪不断的发酵,整个路途中他几乎都沉浸在对家庭的回忆中,即使他离开家的时间并不长!
当汽车静止下来的时候有一个明显的作用力,在特殊的摇晃中,他惊醒了过来,望着周围熟悉的街道和渐渐聚拢的人群,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坐在副驾驶的小伙子下了车,为他打开车门并且将他迎了出来,脚踏实地的踩着家的故土,盯着温暖的阳光,杜林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咦,那不是……克斯玛那老家伙的三儿子吗?”,有人认出了他,并且惊呼出来。
此时的杜林,与他离家之前,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