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霍庭深的同意,言书雅的心情非常好。
他们并没有带太多东西,所以行李不算太累赘,可能因为他俩出发得比较早,路上并没有太多一起同行的人。
偶尔遇到一两个,他俩的速度也很快就把人给超过,走到很前面了。
就在二人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的时候,霍庭深突然痛呼一声,言书雅在下一秒就立刻回头査看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两人一直是并排走,但走到一条小道的时候,那条路只能算一个人通过,如果两人并排就会有危险,所以霍庭深选择了走在言书雅的后面,因为这里他才能随时注意到她的情况,以往发生意外的时候能在第一时间保护她。
然而,他没想到,这次发生意外的人却是自己。
就在两人刚走完那条小道,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言书雅听到霍庭深本能惊呼时立刻转过身,就见一条蛇咬住了霍庭深的脚踩处,蛇身也整个缠了上去。
然后咬了一口又很快的松开,就想窜逃走。
而此时,言书雅跟霍庭深都没有发现有一个身穿灰色和尚长袍的男人,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林子里,在亲眼看到霍庭深被蛇咬了之后,便转身闪进了更深的树林中。
待距离更远些后,这人拿出手机拨下了一组号码。
“先生,你交待我的任务已经完成。
而另一边。
“小白,你别动,离远一点。”言书雅看着朝蛇扑过去,向保护主人的小白连忙喝道。
然后拿起刚才被她用来当拐杖用的伞,朝着那蛇的七寸部位狠狠的敲了下去。
那条蛇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总之在言书雅的暴力攻击下,是没了反应。
言书雅也没那心思去确认蛇有没有死,因为霍庭深在被咬后就瞬间倒地,昏迷不醒了。
言书雅看了一眼刚被她打死的蛇,全身体背有白环和黑环相间的排列,白环较窄,尾巴比较细长,是一条银环蛇。
这种蛇的毒性很强,但对于对毒有很深了解的言书雅来说,要解它并不难。
山上就有可以解此蛇毒的草药,可是这蛇毒会经由血脉快速进入心脏,霍庭深根本等不到她找到解毒的药草,可能就已经毒发身亡了。
所以,言书雅并没有离开去找草药,而是直接趴了下去,握住霍庭深的脚踝,将毒用嘴吸了出来。
每一口都是乌黑的鲜血,一直这样吸了十来口,等吐出的血终于是红色后,言书雅这才停了下来,又转而拿出银针在霍庭深几个大穴上来来回回插了几下,暂时算把毒性控制住了。
小白就这么围在他们身边,一直绕着他俩打圈,像是保镖似的,在保护着他们不被二次伤害。
霍庭深这时候也醒了过来,因为言书雅的抢救及时,他其实并没有昏迷多久。
“我……怎么回事?”他只记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了,然后就没了印象,可他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嘴角有血的言书雅,还有一旁的蛇尸体。
“银环蛇?我被这条蛇咬了吗?”霍庭深对于这种蛇也有所了解,也瞬间明白了言书雅嘴角的血是怎么回事,“你是嫌自己命长吗,谁让你帮我吸毒血的,万一你口腔里有伤口,就是一个口腔溃疡都能让你立刻就死掉。”
“好啦,你毒还没有完全清干净,你就省点力气吧。”
瞧把他给急得,这种情况下还能说这么一长串话,也是难得。
言书雅虽然被念了,但心里却甜滋滋的,这说明霍庭深把她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更重。
见霍庭深还是眉头紧皱,一副她干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似的,“我的身体自己很清楚,放心吧,我才不会有事,倒是你,之前中……”
言书雅的话还没说完,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对啊,霍庭深之前中过毒,而那个毒……与银环蛇的蛇毒如果相互反应……
言书雅都不敢想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那几乎可以瞬间要了霍庭深的命,根本等不及她帮他吸血,更不可能等到她去找草药。
“是不是哪里不对劲?”霍庭深察觉出言书雅的脸色忽然变得很不好,担心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赶紧让我瞧瞧。
霍庭深这一刻好恨自己不懂医,或者是懂毒,他就不会在这里看着言书雅干着急。
“放心吧,我没事,就算真的在吸血的时候渗了一点毒液也没关系,我知道就在前面不远处,走过这个林子就有一种草药,刚好可以解银环蛇的毒。”
言书雅现在根本不担心蛇毒的问题,而是她怀疑是有人故意想毒害霍庭深。
霍庭深听她这么说,总算松了口气。待他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言书雅是否中毒上,他的脑子也恢复了思考能力,很快他也发现了这个中毒事件的蹊跷来。
“现在已经一月份,照理说很多蛇都已经进入了冬眠期,这个时候不应该会有蛇才对。”
“你说得对,这件事很蹊跷。”
言书雅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跟霍庭深的行程并没有太多人知道,但也不算保密。
只是,到底这个一直躲在暗处想要致霍庭深于死地的人会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霍庭深突然咳了两声,打断了言书雅的思维分散,她将霍庭深扶了起来,“走吧,虽然大部分毒都清了,也封住了你几个穴位,余毒也进不了你的重要器官。不过我们还是得走了,解毒的草药就在前面,先把毒彻底清除了再说。”
而且言书雅担心,那个害霍庭深人如果知道一次没中,会不会再弄些更毒的毒蛇出来,还是得快些到达避灵寺,那里有师父在,更安全。
好在,后面的这段行程还算安全,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程,却因为有个伤兵,硬是走了快两个小时才到。
刚踏进寺门,就看到了正在为今天来上香的那些人们做准备的寂焕。
“寂焕!”言书雅将霍庭深扶到门口的凳子上坐下,然后特别兴奋的喊道。
“咦,书雅师叔?你怎么回来了!”寂焕也很开心,放下扫帚就朝言书雅迎了上来,还给了她一个特别热情的拥抱。
霍庭深此刻特别想上去把两人给扒开,看到言书雅与别的男人这么亲密,他心里相当不爽。
这跟她拍戏时还不一样,拍戏那是剧情需要,不代表她自己跟那人的感情有多深,可现在这个男人,虽然是她的师兄,是和尚。
可是相貌出众,一点都不比他认识的那些富家子弟差,即便只是一身布衣,也有着超凡脱俗的气质。
更重要的是,这男人跟言书雅从小一起长大,她无数的回忆里有这个人,却没有他。
霍庭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讨厌每一个在言书雅身边出现,与她过分亲密的男人。他知道,这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