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前方十里外有两架马车在向我们山寨前来,看其马车做工应该属于皇宫别苑级别。”一个身穿麻衣的探子回禀。
在他上方,一个有几分书生气息的中年人略作沉吟,道:“对方有多少人马?”
“禀寨主,前后守卫十五人,都是带刀侍卫。”探子说道。
“叫上兄弟们,给我下山劫了这些王公贵族。”中年人大喊,门外一众弟兄听到后都兴奋的嗷嗷大叫。
须臾他们便整合了队伍,打着一面赤焰色大旗,便冲下山去,并快速在山下埋伏起来。“所有人都提高警惕。前面就是山道,莫要在此着了山贼的道了。”李偬提醒道。
“是!”一众侍卫铿锵有力的回答。李偬行走在丛林里,神经紧绷,见山路蜿蜒曲折,且野草丛生,极易设伏。又闻林内寂静。没有虫鸣鸟叫,且在这时更发现不远处有骚动,他当即大喊,“有埋伏,躲“靠。谁露陷了。”中年人谩骂一声,站了起来,“冲啊。给老子围起来。”
李乱拉开绣有卧虎的真丝车帘,看到冲下来的草寇,想了想便招呼李偬过来,“李偬。你过来一下。”“太子殿下,请吩咐。”李偬道。
李乱道:“放下武器,跟他们走。”“太子殿下,他们人多势众,跟他们走您的安全可得不到保障了。”李偬劝道。
李乱道:“你听我说,你看看他们的着装和真正的草寇有什么区别。”李偬环视了一圈包围住他们的草寇,见他们多是平民装束,而且他们的武器大多都是农作工具。“他们怎么看起来和农民似的。”李偬纳闷。
“你再看看他们看我们的眼神,他们既愤怒又有一丝胆怯,这不应该是真正草寇应有的。我们先随他们前去吧,看看他们巢穴如何,再说了有你在这,我的安全还没保障吗?”李乱笑道。
“那倒也是。”李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后冲其他侍卫大声喊道:“统统放下武器,我们跟他侍卫们面面相觑,这些压根就是半路上山的泥腿子,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便可杀过去,杀他们个旗倒人翻的,居然让他们投降,实在想不懂统领怎么想的。
但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从,都相继放下了武器。见李偬他们放下武器后,两个手持钉耙的青壮年,警惕的用钉耙勾走他们的武器,这才让人上前用绳索将他们捆绑起来。在李偬的拼死抵抗下,李乱不用捆绑,坐上藤蔓扎捆的木椅,被人蒙面带上山去。
在山上,一间简陋的茅屋中,李乱蒙眼纱布被松开,这时上座的中年人清了清嗓子,喝道:“见我本大王怎么不下跪?”“身受鞭刑,不能下跪。”李乱道。“好吧。你们带了多少吃的?”中年人问道。这时旁边一位人上前,轻踢了他一下,并对他使了个眼色。
中年人立刻会意,严肃道:“要想活命,你们的财物要统统留下。”
先前踢了中年人一脚的那人,见此满意的点“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他的财你们也敢劫。”李偬怒喝,修士场域气势散发,场内无故起风,吓得那上座的中年人嘴唇哆嗦,脸色煞白。“你想干嘛!”中年人喊道,这时门外的人都有所察觉,拿着钉耙、锄头等武器进来,警惕的看着这个少年。“放尊重点,否则我掀翻了此地。”李偬站在了李乱身边,披风拂动,其他侍卫也都走过来将李乱护在中心。
“我看你们也不像真正的草寇,不如随我一起走,到数千里外栾镇部落定居如何?”李乱笑道。他知道这些人多半就是这乱世中被逼落草为寇的,皆是贫苦出生,若继续留在这里,以打劫为业,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人扫平,这些人到时候可就一个都活不了了。“切,你一个囚犯能有什么。”有人嗤之以鼻,瞧不起李乱。
“你……”李偬想冲上去教训那人一顿,被李乱拦住,并且李乱从袖中拿出一张羊皮卷,摊开示众。“真是栾镇部落的封地地图,这小子没说谎。”有人认得地图上的官印,上书边独封地四字,只要有这官印才算是真正的拥有那块封地的人。
“是啊老大,去栾镇部落定居起码要比在这落草为寇要好得多,不用整天提心吊胆。”这时,有草为寇要好得多,不用整天提心吊胆。”这时,有人劝说。中年人思索一番,他试探道:“你不会到栾镇部落就把我们给杀了吧?”“不会,我以我的性命向你保证,如果你们不能安全在那里定居,我天打五雷轰。”李乱起誓。
“好。有你这番话就够了,我立刻解散山寨,召集所有人收拾东西随你一同赶路。”中年人刚走出去没几步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李乱,“还没请教你姓名。”“李乱!”李乱笑道。“太子殿下李乱?”中年人听到这话,如遭雷击,身体不停地颤抖,“贱民左言叩见太子殿下。”得知对方竟是边独国太子殿下,所有人刷的一下都跪了下来,一个个都惶恐不已。
“大家快快请起,我如今也就是个被流放的囚犯,你们若不嫌弃,以后可直呼我名讳。”李乱道。不少人听到李乱这么说都彼此对望,直呼太子殿下名讳,这可是要被杀头的,谁敢行此大不逆。“都起来吧,以后栾镇部落建设还要大家同心协力才能办好呢,你们都这样,我以后真不知道怎么和你们交流了。”李“太子殿下都说了,你们还不快快起来。”李偬大喊道。
“李偬不可无礼。”李乱轻斥。李偬冲李乱抱拳。示意两个侍卫,去扶起左言。只要他站起来了,其他的自然就会随他站起。“直呼名讳我们这些草民真不敢,不如以后就叫太子殿下您为李公子吧!”左言说道。“好,就依你说的。”李乱道。三个月后。在栾镇部落前沿十余里的平道上。
几百人出现在那里,多为农民装束打扮,这一行人一个个都累得够呛的,身上衣物沾满了泥垢。这时,前方有大量马车飞骑而来。
“终于来了。”李乱笑道。沿途他们一路打探,知道一直往东走便是栾镇部落,在数十里外李乱便命李偬乘骑去栾镇部落知会一声,让他们派人来接,李偬终不负所托,带上大量马车前来,接他们来了。
“太子殿下,马车来了。”李偬跳下马,向李“好。”李乱点了点头,而后看向身边的众人,喊道:“大家上马车吧,前方已准备好食物,到了便可以吃个够了。”李乱说完,众人有序的上了马车,李偬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对李乱说道:“太子殿下,栾镇部落可能供养不起这么多人。”
“为什么?”李乱惊愕,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初信誓旦旦的将他们千里迢迢带到此处,如今却告诉他供养不起这些人,这不是让他失信于人吗?
“部落司说了栾镇部落每年要给那附近一个宗派进贡五万石粮食,所以除却自给自足外,并没多少存粮。”李偬解释。“那今年他们进贡了没有?”李乱问道。“没有!”
“那就好办,走吧!”李乱驱车向东方行进,此前的不快一扫而空,李偬策马无奈的摇了摇头,帝皇之子的心思,真不是他能琢磨的透的。
没多久,李乱便看到一队人马在老远的地方恭迎,那定是部落司他们无疑,李乱在不足他们十米的地方拉紧缰绳,并跳下马车,这才向他“部落司秦渡率众恭迎太子殿下。”秦渡躬身施礼,在他身后的一众也纷纷行礼。“诸位大人快快请起。”李乱笑着扶起秦渡。
“太子殿下,下官已在醉杏楼略备酒菜,就等您入席了,这边请!”秦渡做了个请的手势,为李乱引路。
“秦大人客气了。”李乱笑道。在秦渡他们接引下,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栾镇部落的一家酒楼,这酒楼并不奢华,门前种有杏树。此时临近冬月,杏花早已凋零,老杏树姿态苍劲,冠大枝垂,在它旁边有一口水缸,上面有不少盛开凋零时落下的杏花花瓣,在水中不腐。李乱暗自叹息了一下,杏花盛开时,在二三月,这东西在边独国宫廷可是禁止栽培的,李乱十三岁了都未曾见过,这一次来,却错过了花季,实在有些可惜。
秦渡似乎看穿了李乱的心思,眼睛转动,“太子殿下第一次见这杏树吧?”
“正是。当年因民间有红杏出墙这一说法,高祖便立法典,严禁宫廷种植杏花。我曾有幸在一幅图上见过这杏花真容,真正亲身却未得一见。”李乱叹道。
“太子殿下想不想一睹杏花真容?”秦渡试胧气息流转,当中有不世凶禽飞出,那面青铜镜更化作七寸青铜镜,向他疾来。
“太子殿下,这进贡给形烟宗可是得到您祖父允许的,您如果禁止进贡的话,那他们肯定会不同意的。”秦渡擦了一把汗说道。“我祖父允许的?我怎么没听他老人家说过?”李乱沉吟片刻,他想了想,“那形烟宗不是区区一个宗门吗?用的了那么多粮食吗?”秦渡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笑着给李乱解释:“这形烟宗的宗主曾和您祖父李宇皇帝定下盟约,只要他替你们李家维护好边疆安宁,你们李家便送他一座城池,五大部落每年更要进贡五万石粮食。”
“这么说,他们还有一座城池?”李乱问道。“是的。就在栾镇部落西面,那城池叫做乌郾城。而在它八十里左右的形烟山也就是他们的宗派形烟宗。”秦渡解释。“大致上我已了解了,详细的等吃完再说吧,我也饿了,诸位随意,千万不要拘谨。”李乱笑道。听李乱这么一说,秦渡他们才敢入席,之前一直就在那里站着,连气都不敢大吃完饭后,秦渡和部落中的官僚带着李乱四处逛了一圈,李乱发现了许多问题,只是都不说出来,一直等他让其他官僚离去后,他才表态。
“秦大人,我带来的那些人,你可要尽力安顿好啊,他们千里迢迢跟随我来到这栾镇部落的,你总不能让我失信于人吧?”李乱道。秦渡道:“在部落西部地区,有一片荒芜之地,因为土地贫瘠,荒废了几年。但那里的地势开阔,很适合居住,不如先请太子殿下带来的那些人在那里住下,我们在每家每户分一点粮食出来,让他们在那里开荒,应该能自给自足。”“哦?那好,你现在带我去看看。”李乱说道。
他曾在宫廷里也种植过一些花草,对土壤这些还算了解,听秦渡这么一说,李乱倒想去看看那地方,如果不错的话,那把左言他们安顿在那里,也算对他们有个交代了。
“这边请!”秦渡指引,而后找来两匹马,和李乱骑上马便向西边疾驰而去。荒废的茅屋长满芒草,在那芒草中不时惊起野鸟。李乱和秦渡来到这里,便牵着马匹在此行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