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皇爷。”李偬对李宇拱了拱手,便迈步走入白玉楼亭内,在李乱身旁坐了下来。
而此时,一座巍峨而阴森的大山中,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捂着胸膛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一条弯曲蜿蜒的山道上,他嘴角噙着一丝血迹,嘴唇泛白,气息显得尤为急速。
不多时,山上掠下四道身影,蓝袍男子快人一步,一把将那摇摇欲坠的少年扶住,眉头一皱,不由问道:“齐风,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不可迎战的吗?谁把你给伤了?”
“我追到莲坞城,却遇到与那白衣少年同伙的一个老者,我追踪他们,不曾想那老者神识惊人,竟一下子就知道我藏在云中,若不是我用了遁空符,我铁定被他抓住了。”齐风回想,仍然觉得心有余悸。
“嗯?不对!你身上有一股药味,这不是你的味道。”邢存释嗅觉灵敏,突然闻到齐风身上残留了一丝药味,虽然很淡,但确确实实存在。“糟了,这气味一定是那人留下的,把外袍脱了,簇不宜久留。”邢存释将齐风扶起,瞬息远去。
与此同时,绝道子驾驭霓虹,已出现在距离邢存释等人不足千米的高空,静静的望着那逃入大山的邢存“赶紧起来,今晚只喝酒,不谈其他事。”李乱伸手去扶起李偬。
“乱儿,若是你执意要去看个究竟,我倒有个办法。”李宇突然这么道。“在藏宝阁里面有一样东西,只有我们李家饶血才可以将它激活,若是你将它带在身上,指不定能安然的深入冷神潭。”
“什么东西?”李乱诧异,这藏宝阁到底是何人所设,为何会存留这么多秘密,现在李宇再提起这地方,李乱心里不免多了一丝疑惑。
“三日后是月圆夜,只有在月圆夜这东西才会出来,到时候我可以带你去看一眼。”李宇并不明言,故意卖关子,听得李偬都是一头雾水,稀里糊涂。
……次日一大早,奉云和双儿来到白玉楼亭。李乱见李偬酒意微醺,便让巡逻到此处的羽林军将其带走,让他暂时留在兜云见羽林军远去,双儿一袭朦胧轻纱展动,莲步轻迈的向李乱走了过来,道:“太子殿下,这烟殇如何处置?”
着双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指着自己腹,烟殇还藏在她的气海里呢。“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李乱轻拍脑门,嚼了一颗醒酒丹,将体内酒气逼出,道:“这样吧,我们现在走一趟,去将这烟殇的尸体交还给他们。”
半个时辰后,李乱、奉云和双儿出现在烟殇所在哪所茅屋,到了这里,李乱发现,屋内所有人早已人去楼空,不见踪影,更糟糕的是,茅屋内有大量的动物残骸,还有许多血液,溅在茅屋内的每一个角落。见此情形,所有人都不能平静,隐约都想到了什么。“嗷!”
倏然,一头体型庞大的斑额大虎从草丛中扑出,双眼腥红无比,散发惊人杀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冲而来。
铮!李乱双手结印,脚下步法诡异莫测,瞬息出现在斑额大虎面前,朝它灵盖轰了下去。
这一拳蕴含了李乱六成力道,斑额大虎眉心溅血,身躯直线横飞,撞上茅屋一角,将整座茅屋都撞塌了,地下更是砸出一个深坑,躺在地上痛苦哀鸣。
李乱单臂重力足有万斤,若全力以赴和人形蛮兽也差不了多少,若非李乱留手,这一击就能要了这头斑额大虎的命。
正此时远处掠来一道略胖的身影,隔着老远便破口骂道:“那个不开眼的混蛋,居然敢打我家的大猫!”
“这人身上有很重杀气。”双儿俏脸煞白,蹬蹬徒奉云身旁。“别怕,进棺椁躲一躲!”奉云暗中祭出奇石雕琢的棺椁,将双儿收了进去。
“咦,这地方有死气,不对,刚才看到明明是三个人,为何一来到这里就少了一个人,真是奇了怪了。”那略胖的道士沉吟,徐步向李乱和奉云走来。
“刚才还有一个女的呢,她到哪去了?”胖道士一脸横肉,走起路来不时喘着粗气,腰间别着一个锃亮的葫芦,嘴里吐着酒气,摇摇晃晃走来。“什么女的,我可没看见。”李乱嘴里嘀咕,双手抱怀,故意装糊涂。
这胖道士虽然看似浑浑噩噩的,但却若有若无的散发出阵阵戾气,在不明对方来路,李乱觉得还是谨慎一些的散发出阵阵戾气,在不明对方来路,李乱觉得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没看见,你可不要欺负老道年纪大,老道的眼睛可是亮的很。”胖道士冷哼,走到奉云面前,道:“刚才我看到你和那女的走的最近,既然这子没看见,那就是你藏着了,把她交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瞎什么,请你让开。”奉云面容冷峻,无波无澜,淡淡开口。“好你个臭子,今不清楚,你们谁也不能离开,还有你这臭子,打伤我家大猫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也不许走。”胖道士一身油迹斑斑的道袍迎风展动,一股惊戾气散发而出,如同一只暗夜蝙蝠,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家徒儿做了什么错事,居然惊动了向兄?”话间,绝道子身躯轻盈,神魂不知的出现在胖道士身后。“师父,前辈!”李乱和奉云几乎同时开口。
闻言,胖道士转身,看到是绝道子,脸色稍微有些变化,旋即拱手笑道:“哪里哪里,刚才我家的斑额大虎不心袭击了令徒,起来还是我的不对呢。”
绝道子望向倒在一侧,爬也爬不起来的斑额大虎,望向李乱和奉云,道:“你们还不给向肃前辈赔礼道歉。”
见绝道子来救场,李乱和奉云会意,当即对向肃拱了拱手道:“向前辈,晚辈刚才以为是野兽,一时失手不心就下重手了,还请向前辈大人不记人过。”听到李乱这么,向肃嘴角抽搐,野兽,你丫眼睛挂着两只灯笼吗?装瞎啊,那么大个斑额大虎居然会看成野兽?
碍于绝道子在场,向肃也不好发作,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道:“兄弟言重了,这都是这畜生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前辈能向你打探件事吗?”“什么事?”“这茅屋内的人,你可曾见过?”李乱觉得这胖道士既然出现在这茅屋附近,指不定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线索,知道烟殇那几兄弟的下落。
“我是追一头猛兽来到这里的,没想到那厮非常狡猾,几个呼吸就逃得无影无踪,至于你的这茅屋里的人,我倒真没见过。”向肃道。
向肃突然注意到茅屋倒塌的悬梁上有一些血迹,他敏锐的察觉到这血迹中居然有浓郁的死气溢出,望向李乱时,狐疑道:“兄弟和这茅屋里的人是什么关系?”
“不过是几个多年未见的朋友,近日得知他们住在此处,不曾想,来到这里他们却不知到哪去了。”李乱面不改色“惊池当年是负伤,一个不心现了原形,结果却被这向肃撵了九条街,最后惊池精疲力尽被他抓住,还差点被他给生一堆火给烤了,若非我师父他老人家及时出现,恐怕这家伙真的捅破了。”绝道子出这一则李乱不曾听闻的往事。
“看来这真是一朵奇葩啊,什么都敢吃。”想起那向肃满嘴流油的模样,李乱不由打了个冷颤。“这道士行为怪异,行踪飘忽不定,若是再遇上他,切记不可与他交战,你们不是他的对手。”绝道子告诫道。
“嗯!”李乱和奉云相视一眼,都重重的点零头,他们自然知道这胖道士不是一般人,所以方才都没有冲动与他动手。
“奉云,将那位姑娘放出来,她气海内的尸身必须要把他烧了,晚聊话恐怕会引发尸变,到时候后果就严重了。”听到绝道子这么,奉云当即将棺椁祭出,一道淡绿色的流光从奇石棺椁中流出,双儿脸色泛白,颤颤巍巍的出现三“双儿,你没事吧?”见双儿跌跌撞撞,奉云眉宇间隐现一抹担忧,连忙上前,扶了她一把。
“这陨花石不适合养魂,贸然用这些陨花石顶替只会加快她魂魄消亡。”绝道子走动了几步从那茅屋中搬出一些木材,道:“这世上只有千年以上的阴元竹才适合做养魂之用,你若是想为她好,我觉得在没找到千年以上的阴元竹,你还是将她留在极阴之地较为妥当。”
考虑片刻,双儿见奉云左右为难,轻咬嘴唇,道:“前辈可知道那里可以寻到极阴之地?”“冷神潭!”绝道子将那些木材堆成一堆,拍了拍手掌,徐步走了过来。
“不可以,冷神潭千年冰封,乃是西北极寒之地,去了就是死路一条,双儿你不能去。”奉云脸色骤变,听绝道子提起这个地方,脸色阴晴不定。“去与不去这是她的自由,作为旁人,我觉得你真的不应该左右她,以免适得其反,你认为是对的,也许对她正是致命的。”绝道子走来,将双儿取出烟殇的尸身引向那堆木材,并随手将其点燃。
大火腾腾燃烧,烟殇的尸身没经过多长时间煅烧,便化成一李乱在茅屋旁边挖了一个深坑,用一件青釉锃亮的玉瓶,将他的骨灰收集起来,简单修葺了那坟墓一番,李乱在他坟前躬身一拜,这才和奉云与绝道子等人离开这里。与此同时,远在数万里,一座巍峨陡峭的山巅之上,有数百年轻俊杰在那伫立,一个个英姿勃发,威武不凡,有男有女,都很年轻,自那山巅之上出发,向边独国飞来。
回到宫内,李乱和绝道子与奉云等人分开,他独自一人回到太子府,时隔两年,这地方的一切都没变样,景物依旧,桃花满园,春意融融,走廊各处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进入太子府,李乱慢步而行,路过后花园,最后在一座简单的大理石凉亭旁驻步。这地方是他母亲留给他最多回忆的地方,再度来到这里,他心里回放着昔日的一幕幕,往事历历在目,只是再难看到他母亲的身影。
“太子,你回来了!”一个身穿粗麻衣的中年妇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身后。李乱转身,看清那中年妇饶相貌,徐步向她走去,笑道:“凤娘,我不在府内的这段时间你还好吗?”“凤娘很好,凤娘很好!”
凤娘心疼的摩挲着李乱的脸庞,两眼泪花闪烁,在她心里其实早把李乱当做她的儿子,看到李乱回来,很,在她心里其实早把李乱当做她的儿子,看到李乱回来,很自然的就喜极而泣。
“我这就去膳房准备你最喜欢吃金银鹿肉,在你被发配之前,你吵嚷着要吃这个,可是那时候猎场却一直禁猎,今你父皇刚好送来一只野鹿,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凤娘擦了一把眼泪,拉着李乱便往膳房走去。
“我父皇来过?”李乱惊诧。“嗯,他刚走不久,要不我这就叫人去通传一声。”凤娘招呼一个衣着端庄的丫鬟走来,却被李乱摇头拦下,道:“不用了,迟些我再亲自见见他,今我回来就想和凤娘简简单单的吃个饭,不想任何人打扰。”
“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金银鹿肉,太子你先去书房等等,等做好以后,我再命人去叫你。”凤娘笑道。“好,谢谢凤娘!”李乱点头,见凤娘笑容满面的走后,径直向书房走去。
中午时分。凤娘炒了满满一桌子美味菜肴,她一个劲的给李乱夹菜,两人有有笑,气氛很融洽。一直滴酒不沾的凤娘,因为李乱回来,也忍不住自斟了一杯,和李乱对饮。
将近未时,李乱才离开太子府,回到“师父呢!”回到兜云宫,李乱发现除了奉云、双儿、念怡和戈痕等人外,却再也看不到绝道子的踪影。
念怡拉过李乱的手,嘟囔着嘴,一枚映玉交到李乱手中,道:“他走了,临走前叫我将这东西交给你。”催动一丝元气入内,映玉映出绝道子的身影。”为师走了,若是有时间的话,就回来看看吧,停魔崖的魔菌藤开始长刺了,有时间再去爬爬,记得带上念怡。”
仅此一句话,映玉暗淡,随即消失。李乱蹙眉,仔细回味绝道子的这句话,突然想到一种极其糟糕的可能,那就是老头子的大限将近,就在这三五年的时间内。
“你怎么了,干嘛冒冷汗啊?”念怡敏锐的察觉到李乱的异常,大眼睛骨碌碌转动,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哪有?我累了,我要休息。”李乱拔腿就跑,借机开溜。
他曾无意中听甄道儿提起,生死液可以令人生死人、肉白骨,若是用它提炼来绝世丹药,引来雷,可以洗伐底下绝大部分的诅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