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雷可不想和这座地下宫殿一起陪葬,他迅速的到火盆后方,顺着杰夫的指引找到了暗格,正如同杰夫所说的,暗格当有一个卷轴,以及两个大概巴掌大小的盒子,如果是平时,杜雷肯定会打开来仔细瞧。请
但现在这样的光景下,他可没有这个闲心,他迅速的将卷轴和两个盒子塞进怀里,这个时候地宫的崩塌在加剧着,他回过头看了杰夫和姆莎两人一眼,杰夫递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以后,他朝着出口一路猛冲。
大量的巨石坠落下来,也幸亏杜雷跑得够快,赶在出口被彻底的封死之前,离开了通道,而杰夫和姆莎两人则依旧站在地宫的心位置,任由巨石砸下来,他们和杜雷这个有血肉之躯的人可不一样。
他们仅仅是由残余的灵魂与魔能汇聚而成的产物,在同虚渊生物的搏斗当,两人的魔能早消耗一空,很快要消失,没有实体的他们,巨石无法给他们带来任何的伤害,仅仅是平静等待着消亡的瞬间。
“杰夫,那么重要的一件事情,你怎么……怎么会托付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你确定他真的能办到吗?”姆莎虽然在当时杰夫做决定的时候,没有提出过异议,但如今,她还是表示出了一些忧心。
“姆莎,你放心吧,他肯定能够做到的,绝对能将卷轴交给蝮蛇。”杰夫说得很自信,斩钉截铁。
“我不理解,杰夫,你为什么如此相信他,而且连蝮蛇是否还活着这件事我都很有疑虑,时光已经过去三百年了,蝮蛇他……”姆莎有很多担心,不止是杜雷本身,还有他们的那位名叫蝮蛇的老朋友。
“姆娜她都还好好的活着,蝮蛇他肯定也活着的,而我为何深信他能找到蝮蛇……姆莎,是时间过得太久,让你的嗅觉也退化了吗?”杰夫面临着崩塌的地宫,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嗅觉?杰夫你为何会突然这样说?”姆莎对此无法理解。
“是蝮蛇的气息。”杰夫没有再打哑谜,他摸了摸姆莎的脑袋,直接告诉了她答案。
不论是他自身,还是姆莎,都没有实体,他这样的触摸自然落空,可在他手伸出去的刹那,他仿佛真的摸到了一样,他的记忆里还能浮现出关于她柔顺头发的久违触感,以前的她可是最喜欢这个动作的了。
“蝮蛇的气息?杰夫,这究竟是……”姆莎吃了一惊,她可没有感应到那位老友的气息在哪儿。
“虽然很微弱,但绝对不会有错的,在那个少年身有蝮蛇的气息,我不太清楚他和蝮蛇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从他反应来看,他应该不认识蝮蛇,不过这股气息必定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杰夫很肯定。
“原来是这样吗?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不过只要是杰夫你做出的决定,我想肯定都是正确的,反正我也不擅长思考,只要你决定的好。”姆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靠在了杰夫那无法触碰的怀抱里。
“只是姆娜那里……你真的不打算去看一眼吗?其实只是这种事情……在我们完全消散之前,还是可以做到的吧,算是偷偷的看一眼也没什么紧要的。”杰夫提醒了姆莎一句,希望她不要为此感到后悔。
“不用了,只要姆娜她能好好的生活下去,我很开心了,至于我们……”姆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她肯定很憎恨我吧?认为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不过话说回来她的憎恨很有道理,如果不是我的话,你……”杰夫哑然一笑,他想说如果没有他的出现,此时的姆莎也能像姆娜那样好好的生活着。
“杰夫,你不要说那些话,有你,我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哪怕很短暂,但我很开心,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选你的!”姆莎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了杰夫的话。
“身体开始消散……将要迎来终结了吗?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啊……”杰夫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原本没有实体的他,随着魔能的耗竭,身体开始虚化,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抱歉,明明跟你说好了要去很多地方看看的,看起来要食言了。”杰夫叹了口气,有些惆怅。
“没关系的,生我们在一起,死,也在一起。”姆莎试图抓紧杰夫的胳膊,但连她自己也在消散。
“真好。”杰夫温存笑了笑,他和姆莎四目对视,很快两人都消散在一片虚无当,地宫轰隆塌陷。
与此同时在另一侧,杜雷一路狂奔,总算在地宫彻底崩塌之前逃出生天,他的身后传来“轰隆”巨响,连带着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当他拼尽所有力气,再也跑不动,一屁股坐在地的时候,回过头看向灰烬塔。
在白天时候已经崩塌过一次,只剩下十来米的灰烬塔,此时完全陷入了地下,附近大片的土地都彻底沦陷进去,出现了深度达到十几米的大坑,这样庞大的大坑仿佛天有一块大石头狠狠砸下来似的。
“总算逃出来了,真是累死了,要是慢了那么一丁点儿,恐怕得交待在这里,我也真是的,大半夜的既不去图书馆看书,也不回宿舍好好的睡觉,居然跑到这里来折腾,这可都怪你。”杜雷心有余悸。
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他怀里的那颗蛋的身,如果不是蛋指引他过去,打死他也不去那种地方。
“那边是怎么回事,怎么灰烬塔又出动静了,白天不是才塌过一次吗?天哪,快看,灰烬塔完全不见了?”这个时候在附近巡逻的学生察觉到异常状况,他们纷纷赶过来查看,无不被大坑吓了一跳。
“快去通知老师,灰烬塔不见了,大家封锁好现场,这都是怎么回事,新学期才开始第一天,发生这么多事情,还真是不太平啊。”有学生立刻封锁现场,并且去叫老师,他们疑虑重重。
“我可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在这儿,不然被抓住诘问,我可解释不清楚大半夜溜到这儿来干嘛,差不多该回去了。”杜雷抬头看向天空,新月依然悬挂着,他悄然隐入夜色当,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