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雷关于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一点也仅仅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不过他们之所以愿意跟着警员到监狱来,为的是不给温莉他们添麻烦,这要是在火车站打起来,温莉她们势必会被卷入进来的。
当然这要是真打起来,这些警员还不在话下,要知道从枫叶学院到现在,杜雷遭遇过的对手可不少,其中不乏有狠角色,区区警员还没有放在眼里的,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躲藏在警员后边的货色。
也就是跟警员举报他们的人物,他相信背后必定有人盯着的,在搞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前,轻举妄动可不是一个好办法,所以他做的就是等,一直等到对方露出马脚的那一刻才会正式行动起来。
“呵欠,好困啊,我们今天晚上就要在这儿凑合睡一觉的吗?”豹尾慢悠悠的打了个呵欠,他背靠着墙壁,整个人困得不行,他可是早就想美滋滋的睡一觉的,原本他是应该在旅店温暖的大床上睡的。
都因为杜雷的安排,导致他们被关到了监狱中来,对于这一点豹尾还是很不满的。
“你要是想睡,那你就睡好了,不过我可不保证半夜会不会有人把你给叫醒。”杜雷倒是并不在意豹尾怎么做,他在脑子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过了一遍,试图寻找出某个不和谐的因素出来。
“什么?你还想半夜把我弄醒?喂喂,害得我们蹲监狱你已经很过分了好吧,居然还想半夜把人给弄醒,这是不是太不道德了?”豹尾早就有一肚子的怨气要发泄的,如今更是当面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不是我。”杜雷只用三个字进行解释,他都懒得跟豹尾多说什么。
“什么不是你?不是你难道还能是虎彻老大,我跟你讲,我和虎彻老大的友谊就像城墙一样坚固,不是你可以离间的。”豹尾信誓旦旦的说着,他可谓是争取一切能够争取到的力量以便站在他那一边。
“我总算想明白了,今天夜里,会有人来找我们麻烦。”杜雷在脑子里将所有的线索都联系在一起,终于勾勒出了一条完整的脉络出来。
“什么找我们麻烦?谁找我们麻烦?我们到岚之城来,也没有跟谁结下梁子啊。”豹尾感到莫名其妙,他们到岚之城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他们做事都格外低调,而且这还是杜雷自个儿提出来的。
“管那么多做什么?不管是谁来找我们麻烦,一一接招就好了。”虎彻倒是看得很开,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焦虑,旁边的猿臂也竖起了大拇指,非常赞同虎彻的话。
“说得倒也是,咱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所以……我们今天晚上不仅要在这里过夜,而且还要让人给打扰,连觉都睡不好的吗?”豹尾在摩拳擦掌之余,更加让他在意的果然还是睡眠的问题。
几乎就在豹尾哀嚎不已的同一时间,有人秘密的潜入监狱,与其说他们是潜入,不如说是他们被一路放行,称得上是畅通无阻的,他们一行人都蒙着面,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
不过从他们的行进速度来看,一个个动作倒是干净利落的,路途上有狱警注意到他们,试图上前来阻止,但一把就让老狱警给拦住了,并且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来。
“喂,前辈你这是做什么,没有看到有人闯到监狱里来了吗?我们要上去把他们拦下来啊。”年轻狱警不理解他的前辈为何会阻拦自己,他满腔热血,可不容许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乱来的。
“看到了,看到了,我又没瞎,当然看到了,小子,你敢来不久,还不知道这里边儿的规矩,没看到他们的肩膀上都绑着红丝带吗?”老狱警将他的后辈拉到一边儿去,小声的教导监狱里的规矩。
“红丝带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年轻狱警不解的询问。
“那就对了,那就是信号。”老狱警肯定的说着。
“信号?什么信号?”年轻的狱警更加的糊涂了。
“就是有人要进来办某个仇家,他们就在肩膀上系上一根红丝带,看到他们,就当没有瞧到就行了,明白没?”老狱警再次详细的解释。
“什么?当作没看到?就放任他们到监狱里来肆意妄为吗?”年轻狱警对此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然你以为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没有上头的许可,他们就能顺利的潜入进来吗?”老狱警反问一句。
“这个……可是我们不能这样坐视不理啊,我们在这个岗位上,不是应该守护好这里吗?”年轻狱警有些固执,他还有许多的憧憬和梦想,眼前发生的现实和他憧憬的一切显然是存在着差异的。
“你说得没错,我们在这个岗位上,是得守护好这里,但前提是你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能进到这里的人,他们后边都是有来头的大人物,都是我们得罪不起的,这也是上头默许的,我们也能分一杯羹的,所以犯不着和自己的小命以及钱过不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你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伟大,你就是普通人。”老狱警拍了拍年轻狱警的肩膀,曾几何时他也是像眼前的小年轻一样热血上头呀。
那会儿总有使不完的劲儿,认为自己可以扫平全天下不公平的事情,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意识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面对困难的时候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坚韧。
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钱也会动心,面对买不起的东西也会苦恼,所以他妥协了,岁月流逝,这么多年下来,他的生活普普通通,鸡毛蒜皮的事情一大堆,但也算得上是有滋有味儿的。
他有家庭,理想么,早就被尘封到某个角落去了吧?
“可是……”小狱警还是有些犹豫,他试图追上前去。
“没什么可是的,我也算得上是你半个师傅,手把手的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你就别管那些了,到这边来吧,咱们到那边去玩儿牌,什么都没看到,啊,玩儿牌。”老狱警将后辈拉到一边去。
对现实妥协从来就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的吧?他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