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雷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由于没有第三者在场的缘故,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和里昂谈了些什么,不过自从他进入餐厅伊始,就有人在餐厅的外侧鬼鬼祟祟的来回踱步。
直到杜雷出来以后,这些人也就跟着杜雷,如此关心杜雷的人,在偌大的岚之城外除了虎彻豹尾一行称得上是同伴的人以外,就只有金了,他知道杜雷和里昂见面以后,立刻让人死死的盯住杜雷不放。
从他见到杜雷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抱有着强烈的敌意,哪怕他也不知道这股敌意的来源是什么,直到后来第四轮发生的事情,这证实了金的直觉很准,这的确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你们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让你们盯着的人呢?”金的心腹知道自己之前的表现并没有让他的主子满意,所以这次盯着杜雷,他选择的都是最机灵的人选,他力求能够将功赎罪,绝不能让事情给搞砸。
可是这才没过多久,他派出去盯梢的人就灰溜溜的返回,而且一个个都鼻青脸肿的,这让他尤其费解。
“跑……跑了。”跑回来的人有六七个,领头的一个耷拉着脑袋,灰头土脸的回应着。
“你说什么?跑了?你们是怎么盯的人?怎么能让他跑了?而且你们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心腹对于这个回答可不满意,他抬高了声调大声的质问着,留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可不多,他可不想挥霍掉。
“我们看到他从餐厅里出来,就跟了过去,发现有另一个人在等着他,我们原本想过去看清楚等着他的是谁,可这个时候突然冲出来一群人揍了我们一顿,我们……我们打不过,所以只能回来了。”
领头的人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小声的回答,他知道回来的方式有些窝囊,没办法回复,可对方太凶了,他也惹不起啊,比较起丢掉小命,果然任务失败的后果还是可以承受的,他们是这样觉得。
“居然让人给打了?你们都是废物吗?可恶,他们在什么地方,给我派人去,加倍,不,三倍派人去!”心腹勃然大怒,他命令自己的部下再次行动起来,殊不知在数百米开外,有人正等着他们。
“他们可是金少爷的人,将他们这样乱棍打走真的没问题吗?”在巷子里,有人询问着旁边的同伴。
“金少爷的人怎么了,打了也就打了,大家都是办事的,没理由他金少爷的人不能打,我们这些里昂少爷的人就只能挨打对吧?不过刚才他们是怎么说来着?”旁边的人蹲在地上,慢条斯理的回应。
“他们说现在就回去搬救兵,让我们后悔,好像原话是这么说的吧?”那人想了想回应。
“原来是去搬救兵吗?所以大伙儿做好准备了吗?”蹲在地上的人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拦腰。
“准备什么?”旁边的同伴询问了他一句。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把他们的救兵给拦下来,可不能让他们打扰到那小子呀。”这人伸完懒腰以后,突然吹起了口哨,很快在一阵暮色当中,有大量的人手聚集过来,几乎将整条巷子都堵住了。
“来吧,小子,你的后边就交给我们了,不过你也得努力啊。”男人朝着右侧的方向看了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在远处的天边,太阳缓缓的朝着地平线下跌落了下去,只能依稀还可以看到些微的霞云。
“阿嚏。”在古旧的城楼上,有人正晃荡着脚丫子看向远处起伏的群山,晚风徐徐吹了过来。
“真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之前你不是让家里给抓回去了吗?”杜雷走到这人的身后,他从餐厅出来以后原本是打算直接回晴空饭店的,虎彻和温莉他们正在等待着他,但很快他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也许不算太熟,毕竟也只在一起短暂的相处过一阵子,确切的说是一个下午。
“所以这次我又溜出来啦,没想到刚溜出来又碰到你了,真的好巧好巧,是吧杜雷。”对方笑眯眯的说出了杜雷的名字,他戴着顶帽子,转过头来看着杜雷的时候,晚风吹拂着他鬓间的发丝。
“是刚好碰到的吗?我还以为你是特地在这儿等我的。”杜雷可不太相信他所说的话。
“哎呀哎呀,总之都一样啦,对了杜雷,我听说你参加了征婚大会,就是……那个大富翁阿巴巴的女儿的征婚大会,是么?”赫然是杜雷之前认识的少年艾利他认真的询问着杜雷。
“怎么忽然问这个?”杜雷皱起眉头,他可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讨论太多的。
“我就是好奇,想问一下嘛。”艾利笑眯眯的说着。
“是有这么一回事。”杜雷点了点头,并不否认这一点。
“能告诉我为什么么?”艾利继续询问着。
“什么为什么?”杜雷一时间没搞清楚他的用意。
“结婚什么的不是很严肃很庄重的一件事情么,结婚肯定需要理由什么的吧,你见过那位小姐么?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又是什么样的人么?”艾利接二连三的询问着。
“我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杜雷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参加征婚大会,你也是和那些人一样,垂涎阿巴巴的财富,认为这是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可以少奋斗很多年,诸如这样的想法的吗?”艾利咬着嘴唇询问着。
“老实说,我有过这样的想法。”杜雷仔细想了想,严肃的回答。
“果然是这样的吗?”艾利低垂下脑袋,眼神中的神采黯淡了下去。
“是啊,如果能够娶到一名富家女,的确可以少奋斗很多年,不用让自己这么累,很多事情不用去做,就能得到很多东西,当我还在雪山上生活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多次这样跟我说过。”杜雷继续讲述着。
“你的……朋友?”艾利愣了愣,他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杜雷。
“是的,是一个叫做黑风的家伙,他和我可不一样,他天生就长着一张英俊的脸,他可是总是把吃软饭当成一门艺术挂在口头的家伙,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杜雷看向远方,惆怅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