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蕾丝蒂娅将军,我这就去召集两个小队加强警戒!”年轻的见习女军官得到命令以后,立刻下去部署,虽然她看起来很年轻,充其量也就二十一二岁的样子。
可是她已经加入军队有很长的时间了,并且一步步的从一名基层的士兵爬到蕾丝蒂娅副手的位置,她能做到这一切,所依仗的,可不是来自于温莉的推荐……对于她的来历有很多种说法。
但最靠谱的一种,是她是温莉从山之国带回来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亲密,就像是姐妹一样,而且她甚至还能够自由的出入冬之宫,这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即便是内务大臣这样的重臣,也不能随意出入冬之宫的,为此众说纷纭,但冬之宫方面始终没有给出个确切的说法,这就让人感到委实困惑了。
不过蕾丝蒂娅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所以她对于这个名叫格露菲的女孩子的来历并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是格露菲的能力,不过即便是以蕾丝蒂娅将军这样苛刻的标准,格露菲都是一名很优秀的军人的。
她的各项能力都让蕾丝蒂娅将军非常满意,而且大有将她培养成自己接班人的势头,可唯独有一点,那就是格露菲做事情太莽撞了,心浮气躁沉不住气,这一点还需要耐心的打磨才行。
“又下大雪了,这样的天气……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歇。”蕾丝蒂娅将军抬头看向天空,雪花正飘落下来,四下里白茫茫的一片,不管是地面也好,屋顶也好,这就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倘若是第一次来冬之城的南方人,必定会为这样的雪景感到惊喜。
因为南方是少有看到大雪的,对他们来说皑皑大雪意味着纯净,意味着一片净土,可是对于早就习惯了白雪以及这样恶劣的天气的北方子民们来说,大雪意味着可以掩盖很多东西,比如足迹,必须鲜血,比如生命,他们早就厌倦了这样的天气了。
他们所企盼着的,仅仅是能够觅得一丝丝的晴空罢了,可是晴空什么时候才会降临呢?也许这只是一厢情愿的希望吧?
与此同时在冬之谷左侧的军营当中,南国阵线的士兵们正在做着战前的最后的准备,今天他们刚刚领到了最新的装备,这些可都是从南方运过来的好东西,都是最新研制出来的火药枪。
这种火药枪不仅可以连发,而且射程还更远,脸颊还非常稚嫩的士兵们向老兵请教着一些射击上的要领,并且反复研究着刚刚到手的新伙计。
白雪一片片的落了下来,这让人感到有些寒冷,但南国阵线的士兵们却不用担心寒冷带来的困扰,因为他们领到了最新的棉衣,在补给上边,他们可是要比北国军队好得太多太多了。
毕竟南方原本就是雪之国的富庶区,北方的土地过于贫瘠,在爆发内战之前,雪之国有将近五分之四的粮食与财富都集中在南方,这也是南方要求争取自身权益的一大缘由所在。
虽说已经是深夜时分,但军营里依然点着不少篝火,老兵们大多保持着沉默,因为他们知道已经僵持了两个月的局面很快就要打破了,而新兵们则还在交头接耳的说着,讨论着等战争结束以后,要回老家和某位漂亮姑娘结婚,一说道这里,附近的同伴肯定都得起哄,闹哄哄的一片。
直到有军官过来斥责他们,这才能稍微消停一些,还有人收到了来自于故乡的信件,正乐开怀的看着。
也有人借助着微弱的光线在信上书写,每天就是统一上交信件的时候,会有人将他们的信一一寄回各自的老家的。
在簌簌风雪当中,有人裹着一身黑袍来到了军营内,原本巡逻的卫兵上前去盘查,务必要核对每一个进入到军营的外来者的信息,不过却让急匆匆走过来的军官斥责了一通,只能悻悻而退。
军官将这名黑袍人朝着军营内部的指挥所过去,黑暗和雪花共同构成了双重的帷幕,这就让他们的存在尤其的不起眼,两人走过的时候,地上留下了两行脚印。
刚刚下过一场积雪,一脚下去雪地上就是一个小坑,尤其是穿了刚发下来的防滑军靴,印记就特别的明显,但是旁边的黑衣人却并没有留下脚印,也许他走得非常轻,非常浅,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请到这边来,首领他已经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军官在前方带路,很快在指挥所的门口停下,这个时候刚好有一队卫兵巡逻路过这里,这一天晚上加强了警戒。
军官对于自己身后的这名浑身上下都裹在黑袍中的人十分好奇,因为格兰特对于此人十分重视,一向很厌恶等人的格兰特,居然特地等了四个小时之久,这让他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可是后者迄今为止,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模样,任何的声音,就仿佛是行走在夜间的一个幽灵一样,这让人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格兰特吗?”在来到指挥所的门口以后,这个裹着黑袍的人才用沙哑的嗓子开口说道,他的声音非常晦涩,就像是尖锐的指甲划在枯死的老树皮上似的。
不过这总算能确定这是一个男人,年纪难以界定的男人,他似乎和格兰特是认识的,毕竟普通人是不会直呼格兰特的名字的,军官虽然还有迟疑,但还是恭恭敬敬退出了,在离开的时候,他目送着这名幽灵进入到指挥所内,平时在指挥所的门口还有卫兵执勤,但今天却没有,应该是被格兰特给驱赶走了,看得出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这才摒弃了警卫。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军官收回了视线,他的好奇心虽然很重,但是他也知道这不属于他该操心的事情,不远处有正在煮东西的同伴叫了他一声,他也就打消了那许多顾虑,和他的战友享受最后的宁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