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臭太师,朕今日第一次习练,你一点也不关心朕的身体,反而,反而担心朕忘了做课业!
姬辛没来由的有些委屈,刚刚操练的那般狠他也只是觉得累,可这轻轻的一句话,他竟然觉得难过极了。
“陛下?”小德子捧着布巾和水看着姬辛突然就有些颓废的模样不解问道。
“叫朕干嘛!”姬辛累极,心里也不舒服,语气也就冲了些,“回殿!”
回了殿之后,姬辛先是洗了澡,沐浴完毕之后又用了膳,等到一切做完坐在桌前拿起侯嫮布置的课业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唉。”叹了口气,姬辛看着桌上的纸就有些烦躁,他好累,他想睡觉。
可是不行,如果今晚没有完成课业,明天就得在早朝之前做,要是没有完成被太师知道了……
姬辛感觉身体发凉,身后一阵寒意,虽然没被侯嫮惩罚过,但是姬辛是绝对不想体验的!
思念至此,姬辛还是乖乖拿起了笔开始写侯嫮布置的课业,等到完成课业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子时了。
姬辛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门外侯着的小德子听见了动静连忙走进来,帮姬辛脱了衣裳,伺候着他上床歇息。
……
次日,天蒙蒙亮,姬辛强忍着睡意从床上坐了起来,摇了摇床边的铃铛,五六个小太监鱼贯而入。
捧着布巾脸盆的,拿着衣服的,还有准备帮姬辛穿衣的……
姬辛伸出手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就要下床,却不料浑身酸痛双腿无力,一个冷不丁就摔了下去。
这可吓坏了一种伺候的宫人,连忙上前搀扶姬辛,一个快速跑了出去叫太医。
“朕没事!”姬辛在小太监的帮助下又坐回了床上,摆摆手让身边的人散开一点。
这是昨日跑步和扎马步的后遗症吧,姬辛想。昨儿个还没什么感觉,今天早上算是体验到了,皱着眉头伸出手在小腿肚上碰了碰,
“嘶——”倒吸一口凉气,这司马恪,下手还真是狠!
姬辛敲敲打打着自己的腿,奢求着它没那么难受,一边的小太监就直接在床上伺候了姬辛洗漱净面。
去叫太医的小太监也回来了,身后跟这个一把白花花胡子的老太医。
“请陛下安。”老太医也是上了年纪,多少腿脚有些不便,还没行完礼,姬辛姬辛就不耐烦的摆摆手,
“快过来给朕看看。”
老太医得了姬辛的话就连忙上前,掀起姬辛的裤脚看了看又问几句昨日做了什么?具体是什么感受?
“陛下是伤了肌理,近日少些活动,臣开了膏药后陛下贴上几剂就好了。”
姬辛闻言皱了皱眉,“那可不行,今日还得习练,往日也是一日不可废!”
“这……”老太医摸了摸胡子,说道:“那等陛下下朝后,老臣来为陛下行上几针,再教与宫人一套按摩手法,陛下每日习练后记得教宫人按上一番,如此也可减些痛苦。”
姬辛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老太医领了命退了出去,几个小太监识趣的跟在老太医后面一同出去,准备学了那按摩的法子以后每晚为姬辛推拿。
又有几个太监服侍姬辛穿衣。
亏得是九五之尊,只需站着,别的事都有人代劳。就是用了早膳后去上朝,从紫宸殿走到太和殿也是帝辇抬了过去。
所幸今天朝堂事宜不多,姬辛才能喘上一口气。
下方的侯嫮本身老神在在的听着旁边的大臣们说些鸡皮蒜毛的事情,偶然一抬头发现上方的姬辛神色似有不对。
是身体不舒服?侯嫮心想,是昨日习练太狠了?微微皱了眉头看向武将那侧的司马震。
看来司马恪多少还是遗传了点他父亲的脾性,大大咧咧的,陛下第一天就那样操练?伤到了可如何是好。
侯嫮抿了抿嘴,突然不知道让司马恪教授姬辛武艺究竟是好是坏。
姬辛好不容易挨到了下朝,又坐着帝辇回了紫宸殿。
侯嫮到紫宸殿的时候,姬辛正坐在软榻上,掀了裤腿,老太医正在帮他针灸。
“太师,还请留步。”侯嫮还未进门,就被小德子留了下来。
侯嫮在门外听不见什么动静,只得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陛下昨日习练肌理受了损,这会儿陈太医正在帮陛下针灸。”
侯嫮蹙了眉头往门里头看了一眼,又垂下眼帘说道:“太医怎么说的。”
小德子弯着腰说:“陈太医只说让陛下多歇息,可陛下不依,只能做了针灸每日习练后让宫人们给陛下做做推拿。”
侯嫮一听,眉头皱的更紧,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要姬辛放弃习练的话,只能是想着今日习练在旁边看着,司马恪若是过火了也好提醒一二。
“太师,不若先去偏殿等等?”
“不用了,就在这里吧。”侯嫮拒绝了小德子的提议,就站在屋外等着。
紫宸殿内只有一株红梅树,此时过了冬季,红梅不再,树也光秃秃的,明明是初夏,该到最生机盎然的时候,却瞧出几分灰败来。
“种些别的花花草草吧。”侯嫮突然出声,“这样过了冬日也好看些。”
小德子一愣,随即应了是。
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开始想着该在紫宸殿内种些什么。不能是单冬日开的花,得要一年四季常在的,这样才能见着。
紫宸殿不比御花园,不能种太多,不然夏日招了蚊虫会碍着陛下的眠。
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种些什么,目光移至侯嫮,突然就有了注意,种些绿萝和绣球花吧!
一簇一簇一团一团的,要是太师喜欢,想来陛下也愿意舍上一盆。
想着就知会了一边的小太监,吩咐下面的人去寻花种或是直接拿了盆栽来也可。
这边小德子在想着该如何布置紫宸殿,好看起来不至于那般严穆,而红梅树下的侯嫮却心下满是担忧。
既然太医都这样说了,应该是没事的吧。侯嫮无奈,只能自欺欺人。要停下习练武艺是不可能的,不过,换一个人,倒也不是不行……
就是这换谁,她还需要好好考量考量。钟招?身份未定,不宜入宫。
其实倒有一个很好的人选,便是摄政王宫铭,只是侯嫮思虑再三,还是弃了这个念头。
让宫铭来确实是恰当,不过——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