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九章 笑死根本想不出来章 名(1 / 1)古文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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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还在想那天的事情?”

姬恪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

司马震无奈,“殿下,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为姬辛效命,便注定是我们的敌人!”

见姬恪仍是一副老模样,突然有些来气,“或许老臣当初就不该送殿下进骁骥营!”

姬恪一怔,才终于回头看向司马震,“将军说的是,或许当初是不该送我进骁骥营。”

“如此,便是陌路人,兵戎相见时,也不至于难受。”姬恪低头笑了一声,“将军,我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点?”

司马震蹲下身子,和姬恪平视,“殿下是重情重义,老臣,很欣赏!”

姬恪摇头,看着天上仅有的几颗星星,“将军跟了我,就不后悔吗?”

“荒餐宿食,衣不蔽体,连个像样的住所也没有。”

“殿下,士为知己者死,跟着殿下,老臣永远不会后悔!”司马震看着姬恪的眼睛,认真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姬恪突然放声大笑,在荒原,声音可以传得很远很远。

“是我想多了,是我想多了!”姬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黄沙,右手搭上司马震的肩,“这些日子,叫将军担心了,是我不懂事。”

司马震看着姬恪,“殿下还小,也,没有不懂事。”

姬恪确实年纪不大,过了年也才勉强能算个二十二。

平常这个年纪,如果上面有父荫,还可以再玩玩的。

冬风吹,衣袍扬,心境,也是变了啊……

…………

…………

钟招昏迷了三日了。

侯嫮照例是下朝后去了太医署,钟招还是静静地躺着,原本坚毅的脸庞瘦脱了形,说不上丑,但总是没有之前好看的。

饮食皆是灌的汤药,偶尔有小药童送些米粥入口。

张乙坤说,他再不醒,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侯嫮闻言眼睫颤了颤,看着床上的钟招,神色莫名。

“他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侯嫮轻声出口。

张乙坤一愣,“这……”

侯嫮才惊觉,是的了,张乙坤如何知晓他想要的是什么?只是普通的大夫和病人的关系而已。

走几步更靠近了钟招,“钟招,你想要什么?”

床上的人依旧一点反应也无。

张乙坤一惊,赶忙说道:“太师,昏迷之人是无法回话的。”

“本太师不需要他回话,只要他能听到就行!”侯嫮看着钟招,神色凛然。

“告诉本太师,你想要什么?”

张乙坤一愣,默默咽下了劝阻的话,或许,这样说一说,真的有奇迹发生呢?

“你要权利吗?成为天越的兵马大元帅,统帅三军,威风凛凛!”

“你要金钱吗?本太师请旨,封你为万户侯,江南富庶,随你挑选!”

一连两句话,皆是诱人不浅,连张乙坤也多多少少有些心动。

可是床上的钟招还是一点反应也无。

张乙坤不由得摇了摇头,怕是……

“听闻你母亲在你生父死后改嫁,你的继父对你可好?母亲又生的弟妹可亲近于你?你难道不想风光归家,好看看他们的笑话?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话落,一直注意着钟招的侯嫮发现他的眼皮微不可见地动了动,似是要睁眼的迹象。

原来,执念是家?

侯嫮轻笑一声,“本太师给你个权利可好?绑了他们送到你面前,如何处置,皆凭君愿!”

说这话的时候,侯嫮始终看着钟招,可与方才不同,倒是与前两句话相似,一点反应也无。

难道执念不是这个?

侯嫮眉头轻皱,刚刚不是有反应?难道是她看错了?还是想错了?

明明话才说完他就动了眼的。

等等!

是话才说完!

是……有恩报恩?

侯嫮看着床上的钟招,眼睛就眯了起来,“你要报恩?报谁的恩?”

这一次,果不其然,钟招的眼睫颤了颤,连张乙坤也瞧得清楚,有些惊喜地看向侯嫮,“太师,此计可行!”

侯嫮眨了眨眼,钟招要报恩,报的什么恩?父母生恩?

不是吧,说到家时,分明是一点反应也无。

那是什么恩?

侯嫮看着钟招,他还是穿了一身干净的白衣,想来是药童帮忙换过衣裳了。

昏迷了也这般爱干净真是

侯嫮一愣,瞳孔微微放大,是爱干净穿了白衣,还是因为谁才穿的白衣?

剑奴和她说过,是爹爹救了他,又赏识他让他破例进入骁骥营,所以……

“钟招,昌平侯带你进入骁骥营,就是为了让你今日这般躺在床上的吗!”

恰似平地一声惊雷起,侯嫮这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叫张乙坤都愣在原地。

“不是……”

有些低哑的,小小声的,好像风一吹就散了的声音响起,却都没有逃过侯嫮和张乙坤的耳朵。

张乙坤有些惊喜,几步走到床侧,弯下腰,扒开了钟招的眼睛,又摸了脉。

回过头来时,脸上就带了几分惊喜,“太师,钟小将军的情况正在好转!”

侯嫮抿了抿嘴,“钟招,候府有昌平侯的真迹,你想不想看?”

不密但长的睫羽轻颤,而后,有些沉重的眼皮终于缓缓睁开,却没有看向床边的张乙坤,而是捕捉着侯嫮的方向,“想……”

侯嫮低头轻笑,“那就快点好起来,到时候,”侯嫮转过身背着手,“本太师带你看看昌平侯的真迹!”

“好……”依旧是有些虚弱无力的声音,眼皮也似不堪重负般又缓缓闭上。

张乙坤一惊又是赶忙摸上脉,在感受到手下脉象虽沉迟却并非死脉时,缓缓松了口气,正欲要对侯嫮说些什么。

“既然已经没有大碍了,本太师就先走了。”留下一句话,也不等张乙坤的反应,就出了房门。

张乙坤的手顿在半空中,话也没说出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安安静静躺着的钟招,也罢,能救回来就好,这些事情啊,也不该是他能掺和的。

侯嫮迈出房门的时候,才走到廊下,突然感觉脸上一凉,一摸,便是一点水渍。

怔愣片刻,才微微抬头,看着天……

是今年的初雪啊……

才下,就这般大了。

风起天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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