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樱雪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个人，虽然已经放弃了魔尊的身份，但他又始终都是魔尊，关于魔门的一切，如今世上没有人能比他更加了解。

所以，只要有打开轮回界的钥匙，不用依靠那个掌握钥匙的人，李林就能打开轮回界！

李沐芊点点头，而后闭上双眼，外界能够清楚的看到她身上灵力流动的痕迹，丝丝缕缕的汇聚到其眉心，阵阵虹芒从中迸发出来，交织间化作道火焰纹样的物体。

李林见此，身形一动就来到李沐芊身旁，然后揽住其腰肢，鬼魅般射向阳台，而后直冲天际。

很快，在阳台上的楚天泓等人就见到轮回界的玉门踏破虚空再次浮现在世间，随后缓缓洞开，只不过此次却没有如同上次那样，引得轮回界内的灵气涌出。

但绕是如此，也引得一些因为几大遗迹事情而在高空飞动的修行者注意，不过李林一将自己虚空境的威压散发出来，这群人立刻如同惊弓之鸟般飞离。

“李沐芊是借助了轮回界中灵气才勉强打开轮回界，而且并不是真正的轮回界掌控者，所以控制不住轮回界的灵气，故而导致外泄。”

“而李林不同，他本来就是魔尊，只要有钥匙，就可以暂时控制轮回界，所以轻而易举就打开了，而且，他本身的实力也能阻止灵气外泄。”冰樱雪望着李林二人没入轮回界中，缓缓关闭消失的玉门，开口说道。

白亦黑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问道，“暂时是什么意思？不是谁拿到钥匙就掌控了轮回界吗？”

冰樱雪看了眼白亦黑，道，“轮回界是紫神特地开辟出来，历练下任魔尊的天地，是魔门的圣物，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就让别人夺去？”

白亦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他能听出冰樱雪潜藏的警告意味，不过他只是随口问问，没打算要掌控轮回界，所以也不在意，再者说了，自己也活不长久了，要轮回界也没用。

“我们还是做自己的事吧！”楚天泓开口道，随即看向冰樱雪，“姑娘，还未请问芳名？”

“老哥，你这什么年代的招呼词啊？”白亦黑听到楚天泓的话，翻着白眼道。

楚天泓也有些尴尬，这种古代问名的方式他也不想说，只是面前这个女子活脱脱的古代装束，而且是从轮回界中出来的，那里面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他也不能问李林，所以才用了这样一个差强人意的方式。

“冰樱雪。”冰樱雪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自报家门后指着西北方向问道，“我们现在直接去那个地方吗？”

“没错，天网大半成员以及各路散修都差不多到了，我们要马上赶往支援。”楚天泓神色一下子就凝重了下来，因为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将会宇文笠，宇文空，莫云三位虚空境的强者和夜幕招募的亡命散修，以及那随时都可能破封而出的魔荆。

“那带路呗，等啥？”白亦黑看着楚天泓说。

楚天泓点点头，身上剑光闪动，朝着西北方向破空而去，几乎瞬间就消失不见，根本不担心白亦黑和冰樱雪跟不上的样子。

冰樱雪望着楚天泓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抹笑意，“这个独臂有点意思，明明是汪洋境，却有和虚空境一战的实力。”

“这有什么？”白亦黑不以为意，“我灵窍都没开，但对付你们却绰绰有余。”

冰樱雪知道白亦黑这不是自负，但并不想搭理他，灵光闪动间，紧跟楚天泓而去，速度还要快上一分的样子。

白亦黑撇撇嘴，随后就要跟上去，不过下一刻就转过身，看着跟上来的小雪，道，“你跟那个抢我鸡腿的小丫头片子留在这里。”

“掌门，我跟你去！”小雪摇头道。

“这是命令，我现在还是天机门的掌门，听我的！”白亦黑脸色一沉，斥道。

“那我从现在开始就不再是天机门的弟子，你没资格命令我！”罕见的，小雪大声反驳道，眼眶竟然微微泛红。

白亦黑显然没想到平日了温柔似水，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小雪竟然会反驳自己，在原地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沉声道，“我不同意，所以你还是天机门的弟子，你的任务，就是活下去，等小流云出关之后，将天机门掌门位置传给他，然后协助他重振天机门！”

不知道为什么，白亦黑这话就像是遗言，仿佛他早就预料到，自己这一次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一样。

小雪眼中泪光闪动，却强忍不让她留下来，倔强的与白亦黑对视，“我不要！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听你的，但是这一次，我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

两人就这样相互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再说话，良久，白亦黑似乎是认输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嘴角却带起了笑容，走到小雪身前，右手轻轻抚摸着她并不算美丽的脸庞，柔声道，“是什么时候，我的小雪变得这么蛮横了呢？我都没察觉。”

“我一直都蛮横，除了对你。”小雪声音也软了下来，带着些许抱怨之意说道。

白亦黑轻笑出声，将小雪拥入怀中，道，“有什么话要说吗？去了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说了。”

小雪没想到白亦黑时隔数年后再次抱住自己，大脑一下子变得空白，过了好久，她才紧紧抱住白亦黑，一直未曾落下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断线般的掉落，哽咽的重复着一句话，“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

距离上一次两人相拥过了多久啦？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是师父与他比试的前一天夜里，两个人在岛中央那片湖泊旁，也是这样紧紧相拥。

可是从第二天开始，他就成了天机门的掌门，两个人之间的情愫也因为这一转变带来的规矩束缚而被埋藏起来。

没人知道天机门掌门白亦黑和他身边不起眼的丫鬟一样的女孩有过爱恋，而他们，都默契的不去提起它，平时相处就像门内其他师兄妹一样。

可是谁又知道，两个人心里忍受着什么样的痛苦呢？

直到今天，面对即将到来的灾厄，终于再次敞开心扉，彼此相拥。

“我也爱你。”白亦黑轻声回应着，手指突然点在小雪的后脑勺上，神念立刻侵入其体内，没入到识海之中，微微一震，就将毫无防备的小雪震晕过去。

白亦黑将小雪抱到沙发上，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嘴角带笑的道，“傻丫头，为什么不早说呢？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你说这句话，只要你开口，什么天机门掌门，就是个屁啊！”

“你为什么不说呢？”上野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卧室，听到白亦黑的话，开口问道。

白亦黑没有回头，沉默了好久，才开口道，“我怕她拒绝我。”

上野枫想了想，“我只知道，有些话如果不说，可能一辈子都再没机会说了。”

“嗯，我知道。”白亦黑站起身来，转向上野枫，笑道，“不过还好，我们都说出来了。”

上野枫盯着白亦黑看了会，然后走到小雪旁边，道，“你去吧，我会帮你看着她的。”

“谢谢。”白亦黑微微沉吟后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