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怎么这么惨白?去看看医生吧!”
面对萧言珩,内心的恐惧更甚,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忍住哆嗦。
刚才那血腥的画面、那一声声惨叫在脑海里不断回旋,刺激着每一个脑细胞。
“不用!真没事!”
她拒绝了,现在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萧言珩对她有足够的耐心,他看出她心里有事,但未点破,而是轻声说:“那我们回家吧!好吗?”
她点点头,任由他搀扶着前往车上。
今晚没有回市,而是直接来酒店套房住下,中途落瑶瑶有给他打过电话,质问他为什么提前离开。
到了酒店后,萧言珩还是强制叫来医生给她仔细检查,确定没什么事以后,他才放心下来。
“刚才没吃什么东西吧?我马上让人送点吃的上来!”
这一会儿,她的情绪已经好很多,勉强能够镇定。
她用力笑了笑,“我不饿!”
尽管她这样说,不到十分钟,还是有炸鸡、啤酒和一些烧烤被端到房间来。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虽然不健康,偶尔也可以尝尝。”
她征了一下,他居然连这些都去查了。她露出感激的表情:“谢谢你,芒果”
“没有,快吃吧,我们一起!”
“你也吃?”她惊呼道。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男人,怎么会吃这种有害身体健康的“垃圾食品”?
他甜甜地笑了笑:“我今天第一次,陪你!”
他大快朵颐,但吃了的后果也在意料之中,半夜,她起来上卫生间的时候,听到轻微的翻床声。
待她悄悄推门查看的时候,发现他并未睡着,而是捂住肚子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关切地问:“怎么了?”
他愣了愣,但还是实话实说了:“肚子疼!”
“我去给你买药!”
“别,这两三点了,不安全!”
一是因为食物不干净,二是辣椒刺激,他那娇贵的胃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肯定消化不良。
“那我去酒店大厅问问服务员有没有什么办法,你等等!”
她快速冲下楼,出于本能的善良,她并没有去权衡利弊,对比萧言珩是仇人还是好人,单纯的看不得他痛。
她乘坐电梯来到楼下,正巧旁边有24小时营业的药店,她进去买了药这才上楼。
“怎么这么晚?”他稍微不悦地质问道,
她打开灯,又用杯子倒了热水,这才进到他的房间去,“起来吃点药就好了。”
萧言珩偶像包袱很重,哪怕生着病,也要保持着基本的形象。
他的头发依然一丝不苟,身上的睡衣熨烫得平平整整,他像平日一样,起身到床前坐下,除了那惨白的脸,看不出是生病的样子。
“你去买药了?我不是说不用吗?”
她翻了个白眼,道:“我心疼你啊,来吃了这个!”
她把药和水递到他的面前,他目光僵滞一秒钟,而后快速回过神,拿过来把药吞下了。
“黛黛,你真好”
他笑得很明媚,可她的思绪依然停留在那个眼神中,仿佛是一种难得的感激,珍贵而又珍重。
“没事,赶快睡吧,很晚了!”
她刚转身要走,被他的大手一把拉住,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道:“睡这儿!”
“我……”
难道要对她下手了?她惊恐得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不碰你,你就睡在旁边,好吗?黛黛?”
她怎敢拒绝?照她对他的了解,她拒绝了也会被他强制留下的。
“好!”
她起身关了灯,这才在他的旁边睡下。
他倒是说到做到,并未碰她,只是握着她的手,有可能是药效副作用,没几分钟就听到他睡着的鼾声。
他睡得很香,可她毫无睡意,脑海里一直思索着自己听到和看到的事。
毫无疑问,萧言珩是一个穷凶极恶、心狠手辣的人,可她见到的另一面,又很不一样。
到底萧禹泽是不是他杀的?她该不该接受萧振的结盟邀约?一切都让她心力交瘁,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样一想,一个小时又过去了,忽然旁边传来粗重的喘气声,她的手被捏得很紧,骨头都要碎了的那种。
“哥…哥…不要…哥…”
是萧言珩在说梦话,又或者在做噩梦,她大气也不敢出,忍住疼痛赶紧装作熟睡的样子,呼吸平缓。
声响很快平息下来,萧言珩翻过身子,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
她不敢动弹,迷迷糊糊中进入梦乡。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她慵懒地翻了个身子,刚睁开眼,正瞧着萧言珩在仔细打量她。
“你在干嘛?”
他露出八颗大白牙,像得到糖吃的小孩子,甜声道:“黛黛真好看!”
她瞬间羞红了脸,“还好啦,起床了!”
“再躺会儿,对了,我昨晚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她思索片刻,连忙柔声责备道:“倒是说话算话,就是半夜被你吵醒了。”
他穿着白色睡袍,迎着阳光更加干净帅气了,他盈盈笑道:“啊?不会吧,我做什么了?”
“好像做噩梦了!一直在说梦话!”
讲到这个的时候,她的尾音已经完全弱下来。
“我说什么梦话了?”
“哎呀,没什么,起床了!”
她不敢说,怕他突然发怒,那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她越这样,萧言珩越想知道,“黛黛,你必须告诉我!”
“好吧!就听到你一直重复着喊哥、不要…其他的没有了。”
愿者上钩,他果真掉入她设计好的话术里,萧禹泽的死是不是他所为,或许他能给个答案。
她话一出,萧言珩喜悦的脸色突然沉重起来,他低着头落寞呢喃道:“是这样啊看来那一幕还是没法放下!”
“是什么情况?你想说的话,我愿意倾听你的心事。”
萧言珩抬头看了看她,他的眼神里有着浓浓的悲伤和自责。
他涩声道:“我哥是掉进湖里溺亡的,他不会有游泳!那天我们一起放学回来,我察觉到不对劲,当我跑到那片湖的时候,只看到他的头在湖中央逐渐沉下去!”
他低着头沉默了良久,又抬头道:“我会游泳,可当时的我害怕了,不敢跳进去救他,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会选择义无反顾。”
原来是这样,看萧言珩的表情不像是谎话。
那萧御为什么要诬陷萧言珩呢?